中國作家|神奇的文字背後抖落浮華,華袍之下,兀自掙扎

華袍之下,兀自掙扎。

用這幾個字形容當代作家或許不太準確,也並沒有絲毫貶意。

我的本意是說,要想從精神和心靈上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對於擺弄文字的人來說,當然還是文學。

《紅蘿蔔》進課本對莫言不尊重

為什麼這麼說呢?

首先,在我們讀文學作品時,往往會不自覺地走近作者,去探測作品背後的社會形態、創作背景,還會不自覺的觸摸作者當時的情緒和其他。

聽文學講座,按一般約定俗成的模式,凡是坐在臺上的都是老師,大多也都擺著高高在上的姿勢。

當然,這並不絕對,什麼人什麼事都會有例外。也有人上臺前後幾分鐘還有模有樣地端著,可一旦開口講起來文學,便會迅速剝掉矜持的外殼兒。

在文字的燭照下,丟掉麵皮子上粉飾的嚴肅與清高,不知不覺,在侃侃而談的激越中,展現了另一個生動的自我。


中國作家|神奇的文字背後抖落浮華,華袍之下,兀自掙扎

這樣不知不覺的文人性情,一不小心就會有失態的風險。可文字的力量是神奇的,每一個方塊字都不刻意,不做作,無意識中,就會讓你抖落掉那華美的皮袍,凸顯出袍子裡裹脅著的大或小。


當我帶著種種臆測走進這個文學的黃輔軍校,坐在全是成年人組成的教室裡,聆聽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書記處書記講課時,忽然想起在鳳凰論壇看過他的訪談,《紅蘿蔔》進課本對莫言不尊重。

訪談中的一段話記憶猶新,他說,《透明的紅蘿蔔》在1985年就發表了,而諾貝爾文學獎是今天才有的,現在火了就放到中學課本上。既然是大家認可,又那麼重要,那我們前面30年幹什麼去了?我認為這是對文學對莫言對諾貝爾文學獎不太尊重。

就憑主講人當年接受訪談時,說出的這段客觀犀利的話,我對這堂課充滿了期待。

果不其然,書記是犀利的,同時也是坦誠、是謙和的。

二個多小時的講座,他沒有套話虛話,沒有虛偽的造作,沒有空泛的理論,也沒有晦澀的“深刻”。

天上看井還是井上看天

沒進入課題之前,他像閒話家常一樣,聊工作、談生活、說創作,卻原來身為領導的他,也有那麼多無法解決的無奈和困惑。

既要為廣大作家作嫁衣裳,又要做一個有大愛有良知的寫作者,他比我們更忙,可他卻寫出了一部又一部可為時代註腳的報告文學,僅此一點,就足以讓我們肅然起敬。

我以我自己的方式向他表示感謝。一個基層作者,不來此處,或許永遠沒機會聽到他的課。

今天,不僅有機會近距離聽到了他的課,還以自己的方式認識了他,儘管他依然或者永遠不認識我,我也沒有理由失落。

僅憑來去匆匆講這一課,臺下近五十個學生,老師們又會記住幾個?何況如我之默默者。

中國作家|神奇的文字背後抖落浮華,華袍之下,兀自掙扎

我不知道,將來還有沒有機會再聽到他的課,更不知道這一屆作家高研班的學生,將來會有誰能立在中國文壇,再和今天這個講課的他接觸或暢談,或者是大大方方走上這個講臺給別人講課。

我也不知道,已辦到二十多屆的中青年高研班,又有多少人來此處,就像是在文學的百花園裡逛了一圈,聞聞花香,看看風景,正如遊客到景點後的“到此一遊”雷同,只是為了證明“我來過”。

至於像老師提出的“天上看井還是井上看天?”,又有幾人能真正俯下身子觀照自我?在一個人的戰爭中,又有幾人能以俯瞰的姿態,看看自己內心的那個世界?

身為作協一位領導,老師對當今社會和文壇種種亂象一聲聲“不明白”的感慨,不由讓聽者思索。

因為黑暗你就黑暗,還是因為絢麗你就絢麗

面對種種無奈和誘惑,到底是“因為黑暗你就黑暗?還是因為絢麗你就絢麗?”這需要從自然昇華到自覺昇華的思想深度和精神高度。

在向著這種境界攀升的困惑和迷茫中,我們班迎來了輔導老師見面會。


與其他高校的導師帶徒不一樣,文院有文院的特色。同學們排排坐,老師選學生採取抓鬮的方式,一個老師抓四個,看上去像場遊戲,實際上充滿玄機。

一瞬間,同學們變成了一張張或粉或紅的紙條,濃縮在一個個小小的魚缸裡。

中國作家|神奇的文字背後抖落浮華,華袍之下,兀自掙扎

在這個小魚缸裡,或許藏著未來的文豪,也或許有很多的曇花。不知道誰會浮在表面,誰又潛在深水,更不知道誰有福氣成為“姜子牙”的那條大魚。

老師們目光犀利,同學們屏心靜氣,不知道最終要咬誰的鉤,會成誰的魚?

更不知道,那個把你釣上岸的人,是象徵性的把你撈出魚缸,讓你見識一下藍天,觀賞一下白雲,再無情地把你扔回魚缸裡。

又或者是盡心竭力把你拯救出魚缸,待積得水兒豐沛,養得魚兒肥美,再想方設法把你送往大海。


坐在前排的我,靜靜地觀察著對面的各位老師,從左至右:李、陳、王、吳、雷、成(代表未到的閻)、艾、商、李(代表寧)、孫(代表誰記不清了)、郭(代表葉)。

老師們一個個親切祥和又老成持重的模樣兒,讓人覺得文學養人的同時也折磨著人。

因為,在你未成名時,你埋藏在文字堆裡無人識,一旦有了名氣,你又成了在種種場合,不得不配合遊戲的道具。

看了又看,心裡忐忑著,我這條小魚會最終會被誰釣上來呢。

直到成替閻選中了我。閻老師更是隻聞得其名未識其人,不知接下來他又會帶給我些什麼?

或許緣份使然。若大家都按規定動作前進,無論跟了那個老師,最後的福氣當然還得靠作品把握。

想想挺有意思,這抓鬮就像抽籤算命,誰和誰會在生命的長河裡遇著,或許冥冥之中是個定數,那就祝福我的老師,也祝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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