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龍元帥的綦江往事

賀龍元帥的綦江往事

賀龍元帥


賀龍元帥在軍閥混戰時期曾征戰綦江;在西南局、西南軍區工作時,多次到過綦江;在國務院擔任副總理期間,又專程到綦江調研工業發展。至今,綦江還流傳著許多關於他的故事。

“撫我孑遺”碑來歷

在綦江東溪古鎮太平橋約200米的蛇皮灘處,江邊大路旁豎立著一塊“德政碑”,碑上刻有“撫我孑遺”幾個大字。但“撫”(繁體字,同“撫”)字下面的四點少寫了一點,這是為何?此碑背後又有著怎樣的故事?這得從1923年6月,賀龍被任命為四川討賊軍第一混成旅旅長說起。

這年8月,四川討賊軍在總司令熊克武的指揮下,向吳佩孚率領的北洋軍發起進攻,先後收復成都、重慶。但吳佩孚不甘失敗,又組織川、黔、鄂軍12師另加8個旅的兵力大舉反攻。討賊軍因內部分裂,重慶、成都先後失守,熊克武自動去職。

1924年2月,四川討賊戰爭宣告失敗。賀龍被迫率部從成都向黔東方向撤退,三四月間便來到綦江。在路經東溪場前將部隊駐紮在鎮紫街一帶。

東溪是商賈雲集的古老集鎮,也是由渝入黔的交通要地。賀龍雖是湖南桑植人,但對此地並不陌生。十多歲時,喜歡舞棍弄刀的他,為了生計,就跟叔父、三姐夫趕騾馬、運山貨、販鹽棉,往返於湖南、貴州之間。他經常穿行於綦江趕水鎮沐澤河一帶,並多次留宿東溪。

賀龍知曉東溪地形險要,鎮上的枇杷山要塞易守難攻,戰端一旦發起百姓必然遭殃,因此,他決定與東溪駐軍談判,爭取和平通過。

其時駐守東溪的軍隊共有2000多人,首領名叫曹天全。曹長期在川黔之間的馬幫充當馬伕頭。清朝末年,因綁架勒索東溪財主陳五老爺15挑銀子,購買了100多條槍,從此拉起隊伍,在東溪稱霸一方。

曹天全聽說賀龍駐紮在鎮紫街一帶,驚懼交加。他認為賀龍是來東溪搶佔地盤的,與之開戰無異於以卵擊石,但又不甘拱手相讓。於是,他依託險要地形構築工事,準備阻擋賀龍進入東溪。

當賀龍邀請的中間調停人向曹天全講明部隊僅是借道入黔並非搶佔地盤後,曹才解除了敵意,並約請賀龍到東溪駐地談判。當天晚上,賀龍帶著數名隨從來到東溪。經過談判,雙方達成協議:賀龍送500條槍給曹天全,曹送3000大洋給賀龍;賀龍部隊避開東溪場,從場背後小路過境。

第二天,天剛露出魚肚白,曹天全便帶著3000塊大洋,到東溪場背後為賀龍送行。賀龍與之告別,帶著部隊從枇杷山、牛青山小路至五龍山開往貴州。

賀龍大軍和平過境,讓東溪避免了一場兵災劫難。1925年,東溪百姓為感謝賀龍與曹天全的“庇護”之功,就在太平橋的蛇皮灘處,立了“撫我孑遺”的“德政碑”。“撫”字下面少寫的一點,寓意曹天全在撫卹東溪百姓方面還“差一點”。

留在東溪的記憶

1953年6月下旬,時任中共中央西南局第三書記、西南軍區司令員的賀龍,在張際春、張霖之、蔡樹藩、張子意等陪同下,前往貴州、雲南視察工作。臨近東溪時,賀龍囑咐同行的同志,“中午我們就在東溪停留,這裡是我曾經戰鬥過的地方”。

上午10點多鐘,賀龍一行沒向任何人打招呼,徑直將車開到東溪派出所。他向所裡的民警作了自我介紹,並說明來意。隨後問道:“東溪的社會治安如何?”“人民群眾的生產生活情況怎樣?”民警們主動向賀龍介紹東溪的情況。不一會兒,東溪區委的同志也聞訊趕來。交談中,賀龍問道:“綦江出產花生嗎?”民警們說:“綦江產花生,東溪花生價廉物美。”賀龍很是高興。

時近中午,區委和派出所的同志準備設宴接待賀龍等領導同志,賀龍立即制止:“我們是路過這裡,就在機關伙食團購票用餐。”下午3點,賀龍等離開東溪前往貴州。

大約過了一個月,賀龍一行從貴州返回重慶途中,特意安排在東溪停留,他們又來到東溪派出所。

這次賀龍與派出所的民警成了熟人,他嘴上叼著菸斗,呼哧呼哧地吸著,時而坐在涼椅上,時而起來走動,談笑風生,引得民警們哈哈大笑。

交談中,賀龍向民警講起了自己曾經在東溪的經歷,詳細介紹了與曹天全達成和平過境的經過。他說:“我至今記得,曹天全送我的3000塊大洋,是在東溪場背後的一根田坎上交的。”

民警告訴賀龍,“曹天全得了你送的500支槍後,聲威大振,當年夏天就被貴州軍閥周西成招安為川東邊防軍第五縱隊旅師長。盧溝橋事變後,他主動請纓率軍奔赴抗日前線。與日軍作戰時,被炸彈炸斷了左腿。傷愈一年後,他離開軍營,在貴州重操舊業經營馬幫,生意做得紅火”。

“那後來曹天全是怎樣死的?”賀龍問道。民警們答:“ 解放前夕,因腿傷復發去世。”賀龍又提出:“我們上枇杷山看看。”時值中午,天氣十分炎熱,派出所的同志勸道:“這裡去枇杷山還有幾里路程,天氣又太熱。”

賀龍只好拿出望遠鏡,站在高處向民警們所指的方向望去。見枇杷山雄奇險峻,上山的道路蜿蜒曲折,他感嘆地說:“用當時的武器,很難把曹天全駐守的枇杷山打下來!”

青年煤礦的華麗轉身

1958年大鍊鋼鐵期間,綦江為解決鍊鐵所需煤炭開辦了青年煤礦。這個煤礦煤質好,含硫量低,特別是含磷量少,適合高端鋼材的冶煉。為方便運輸,綦江還專為該礦修建了一條連接川湘公路的運輸專線。當年,青年煤礦作為綦江主要的能源基地,遠近聞名。

1960年3月,時任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的賀龍,在四川省委書記閆紅彥、省冶金廳長孟東波、重慶市委書記任白戈等陪同下來到綦江。此次前來,主要是研究如何讓青年煤礦發揮作用的問題。

其實,從1959年5月下旬開始,賀龍就先後深入成都、重慶、西昌等地作了一個多月的調查研究。在重慶調研期間,他聽到同志彙報,說綦江青年煤礦煤質好,硫、磷含量很低,適合軍工冶煉,由此聯想到國防建設正需要優質煤炭等物資,才有了這次綦江調研之行。

賀龍一行在綦江縣委招待所住下後,重點聽取了青年煤礦的情況介紹,且廣泛徵求意見。隨後,他又到南桐礦區徵求意見。途經三江時,還視察了重鋼四廠。

經過三天的實地調研,賀龍對青年煤礦有了全面瞭解,準備將青年煤礦劃歸南桐礦區管轄,納入國家統一調配使用。

要將青年煤礦這塊“肥肉”劃出去,綦江政府有些不情願。賀龍說,我們搞社會主義建設就是要從大局出發,局部利益要服從全局利益,要把好鋼用到刀刃上。綦江政府聽後表示:“堅決服從上級決定。”

為了解決青年煤礦劃轉後綦江冶煉鋼鐵所需煤炭問題,賀龍經與四川省和重慶市的負責人商定,將重慶市商業部門在南桐礦區境內開辦的海孔煤礦,轉歸綦江管轄。

1960年初,青年煤礦正式劃歸南桐礦區管理,在社會主義建設中發揮了更大作用。

綦江河畔的釣魚故事

賀龍政務繁忙,在工作之餘,既有熱愛鍛鍊的習慣,也有喜歡垂釣的雅興。他在西南局任職期間,經常到綦江橋溪口一帶釣魚。他常常稱讚:“綦江是個好地方!”

賀龍釣魚很有經驗,先拋撒魚食,等到魚兒來覓食後,再將上好釣餌的魚線輕盈拋出,一會兒就能釣上一條。每次在橋溪口垂釣,都收穫不小。

有一次,賀龍頭天派人在橋溪口拋撒魚食喂起“窩子”,準備第二天定點垂釣。不料第二天一大早,一個叫楊老頭的打魚人划船經過這裡,發現魚兒很多,於是撒網捕捉。

賀龍來到這裡釣了很久,一條也沒釣起。這時,他看見河對岸有一隻小漁船,忙招呼漁船划過來,想問問這個當地人是什麼原因。

河對岸的楊老頭見釣魚的人坐著小車而來,又有幾個隨從人員,知道是一位大首長,急忙將船劃了過來。

“今天打到魚沒有?”賀龍問道。楊老頭回答:“今天早上捕到一些鯉魚。”在得知此處是賀龍餵了“窩子”的地方,自己卻捕走了引來的魚兒,才知惹了大禍。

賀龍見楊老頭緊張的樣子,急忙寬慰道:“我只是想問問原因,我向你買一條行嗎?”楊老頭連忙回答:“可以的,可以的。”於是,賀龍安排警衛員買了一條3斤多重的鯉魚。然後他用釣鉤鉤住魚嘴,手持釣竿,將鯉魚甩在河裡遊了一陣,高興地喊:“釣著了!釣著了!”這樣,算是過了一次釣魚癮。

後來,楊老頭改劃過河船,負責接送兩岸過客。凡是坐他渡船的客人,都聽過他講述賀龍釣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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