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時，卓文君是富商之女。而司馬相如只是個身無長物的窮小子。一次酒宴，文君的父親邀請了司馬相如來做客。同來的臨邛縣令和司馬相如交好。他提出讓司馬相如演奏一曲。司馬相如聽說卓家有一位小姐卓文君，很有才情。現在正寡居家中。司馬相如正好沒有娶妻，便生了求凰之心。他邊撫琴邊唱起自己創作的歌詩《琴歌》二首。
其一是：
鳳兮鳳兮歸故鄉, 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 何悟今夕升斯堂。
有豔淑女處蘭房, 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 相頡頏兮共翱翔。
（頡頏xié háng原指鳥上下翻飛，引申為不相上下，互相抗衡）
其二是:
凰兮凰兮從風棲，得託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體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宴席結束，司馬相如買通卓文君的侍從，向司馬相如表達了自己的愛慕之意。卓文君被司馬相如的才氣深深吸引了。卓文君本想徵得父親的同意，嫁給司馬相如。可是他父親卓王孫不同意。無奈之下，卓文君和司馬相如私奔了。
司馬相如當時一文不名。為了維持生活，兩個人只能開了一間酒肆，卓文君當壚買酒，司馬相如就在店裡打雜。
文君的父親得知這件事以後盛怒難消，自己的女兒與旁人私奔就已經是奇恥大辱。他女兒還在鬧市賣酒，這不是打他的老臉嗎？無奈之下，卓王孫之得把卓文君的嫁妝給了女兒，又添置了銀兩為他們置辦了宅院。
後來漢武帝即位，他對司馬相如原來隨梁王時所寫的《子虛賦》十分讚賞。於是司馬相如再次來到京師，在楊得意的引薦下，武帝召見了司馬相如，司馬相如更竭盡才智寫了一篇《上林賦》。憑藉自己的才情，司馬相如官拜郎中。後又拜其為中郎將，出使西南邊陲地區。
此一時，彼一時。民間有句俗話，“一個農戶有了銀錢第一件事就是換個更好的妻子。”此時的卓文君雖說容顏依舊，可在司馬相如的眼裡已經是半老徐娘。但兩人總究是共苦過的夫妻，他也不想休了文君，落個不好聽的名聲。所以他準備納個溫柔小意的小妾。他寫了封十三字家書給文君：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 文君看後，悲傷之情無語言表。她知道，數字中沒有“億”，這信表明丈夫已對她無意。卓文君與普通人家的女兒不同，她當年為了司馬相如和家人決裂。如今她也絕不會讓司馬相如負了自己。她直接回了司馬相如一首《白頭吟》：
皚如山上雪，皓如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
蹀躞御溝止，溝水東西流。（dié xiè邁著小步走路的樣子）
悽悽重悽悽，嫁娶不須啼，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竹杆何嫋嫋，魚兒何簁簁。（ shāi shāi）簁簁
男兒重義氣，何用錢刀為？
卓文君的詩詞使司馬相如大為不忍，想到當年的患難相隨，他不敢一意孤行。納妾只得作罷。
十年後，司馬相如辭世。司馬相如死後的第二年，卓文君也溘然長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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