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山:雲兮,霧兮,便是你最妥帖的標誌

雲霧山:雲兮,霧兮,便是你最妥帖的標誌

總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讀與行裡,如果你總有著文人內心深處執拗的念頭,那麼它們必然是默契的相向。也有如我者,為人父,方覺事事不由己,精神的遠遊已是承擔著諸多不易的奢侈享受,那麼讀書後的佇立與放空,便只有自己回應自己,給自詡寫作人的我記上淡淡的標註。

工作與家庭兩點一線,其實直線上也有五彩的結點。上班下班之間,我總能在單位的一角,遠眺到雲霧山。我與它不應算初識,早些年我便深入雲霧山之中,飽覽過它的秀麗。每次遠眺,其實更像是精神的迴歸,帶著尋找的姿態,朝花夕拾。

雲霧山:雲兮,霧兮,便是你最妥帖的標誌

雲霧山相比南岸其他的山川,略不出彩,因為地處茶園僻處,很少會有人專門前往遊覽。也或許,它根本就沒有正式的名字,在網絡中也查不到它的蹤跡,隱在層巒中,倚在樵坪山的北側,無語也穩重。那我姑且以一個文人的姿態,為雲霧山創作一首小詩,正名,而有文章浸潤的痕跡:

雲兮杳杳山道

霧兮晰晰南風

鳥鳴獨照冷澗

孤人拾級隱空

足矣。雲兮,霧兮,便是你最妥帖的標誌。

雲霧山:雲兮,霧兮,便是你最妥帖的標誌

一帶青嶺雙面蔭。雲霧山不是那類有嶙峋曲線的秀峰,感覺瘦小,卻不顯單薄。初春植被翻綠,山嶺輪廓與天際線平行,和諧而別有風姿,像拙筆繪製的山水畫,留下最自然的留白。

當初初臨雲霧山山腳,心裡裝著心愛的姑娘,想著且裝一瓶山裡的風溫存,或是折去幾顆半山腰遍地的桑葚,寄給她。

如今成為了我的夫人,我依舊會如此做。這不是年輕時才會做的舉動。如我現在這般伏案敲打鍵盤,雖已不聞筆墨之香,絢爛也已淡去。斧跡無痕,終會有不經意的召喚打開心靈的囚籠,釋放出士大夫的浪漫。它會在祥雲之端,與身輕如燕的我推杯換盞。

雲霧山:雲兮,霧兮,便是你最妥帖的標誌

雲霧山是顯瘦小,但當你如我一般,像歸人一樣走進,會看見瘦裡精華,風骨錚錚。在這個追求瘦的年代,豐腴早已連角落都懶得尋找,平衡之美只有在歷史長河的中庸中方能覓到。雲霧山是懂得這些道理的。

雲霧,如薄紗,在無數個黎明交替的時刻,掩蓋著山的真容。真正的雲霧不是霧霾。它朦朧卻也通透。像帽簷邊上的薄紗,可以看透,卻不能看清。我在無數個清晨,站在同一個角度,眺望雲霧山。就是覺得素雅,因為不見真容,但你已經明瞭它的模樣。

雲霧山:雲兮,霧兮,便是你最妥帖的標誌

我到現在依然記得第一次進山時的場景。烈陽高照,水泥澆築的環山路方便你可以驅車前往步道的起點。然後步道由緩至急,蜿蜒向前。緩處,兩旁各類叫得出名、叫不出名的喬木灌叢,將步道遮蓋。

緩行時,總愛浮想聯翩而不想受烈日過多照射。行至陡處,各類喬木迅速退去,周圍只有低矮的草叢,回身,可見山下眾景。駐足遠眺,是驅趕疲勞最好的辦法。待攀完陡峭的石板路,眼前是一條可上山或下行的公路。其實,疲勞之人,在此處已是最好的禮物,能遠眺方圓,證明登過雲霧山,想著往前可能更陡峭,此刻下山也可。

雲霧山:雲兮,霧兮,便是你最妥帖的標誌

然而待我繼續前行,發現最後的登頂之路其實比不上剛才的急陡,而空氣,冷風,似又比剛才更加的純粹與原生。直至最後登頂至山頂平臺,俯瞰眾物,嘆不虛此行,風景這邊獨好。其實這條似有人生哲理的山路,給予了你將大志封存、涵養,將山水把玩的自在。

時代已經是上緊發條,刻不容緩,個人的意志怎會在洪流中操控自如。你在山頂閒暇放空時,便已經在節奏緊張的生活與工作中獲得了喘息的機會,成為了這一刻歷史的主人。

雲霧山:雲兮,霧兮,便是你最妥帖的標誌

心境不同,風景自然不同。情生景,景養人。雲兮,霧兮。多少匆匆走過的人,可曾停留片刻,去接納雲霧山遠到的饋贈。無法停留,因為在向前的推力中無處可逃。既然無處可逃,就更應該珍惜身邊僅有的美好。

不言有人在山中,遠眺時將精神種在其中吧。有云,有霧,在山巔。

二零二零年四月七日晚 於家中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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