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四月的“過年好”
我拭去鞋上的青草, 在“張家小館”裡談起鄉情。
年後第一次見,理所當然,還是需要相互拜年的。
老家有一句諺語“草沒埋馬蹄子都在過年”,現在草不高,馬看著都哭。
因為疫情大過人世間所有的傷害 ,
無奈於生命的無奈,梨花落滿了整個天堂。
人們隔離的時間太長,命被自己緊緊地,攬在胳肢窩下。而喉嚨是啞的。
擔心年與新冠病毒摔跟頭, 而頻繁接觸的人們如何無動於衷?
想大局,不添亂,那不就是每個人存在的意義嗎?讓那些病毒無動於衷的飛翔。
病毒終於跑不動,跑不了這麼遠。
懼怕這裡的酒,自己就質地坍塌,因為無法親密而變得粗糙,更透不過氣來。
遠離哭泣,純粹活著。 它足以讓病毒自殺。
在陽光明媚、青草萌芽、在塞北的薄霧 驅散之後,春天的一切都洶湧而青澀。
當焦慮不再撕扯人們的心, 胸膛因渴望而高高挺起, 曾經驚恐的眼睛, 自清香的面頰 ,洩露了四月安好的激情。
一句句話,勤勉的幽靈,親切的話語, 令時光又變得匆匆, 對於病毒的憤怒發出長長的譴責。
將能夠,隨著年齡 使久已平息的疫情的衝突自行消散?
好久不見,好酒伺候, 在四月驕傲,避開隱喻之疼。
年是最殘忍的三個月,把回憶和慾望
參合在一起,雲飛,明星,日輝,曉明,鳳剛,孝鵬……幾個弟兄的名字把人間的榮耀站滿,又像誘人的金黃色彩消失以後 ,這一春,人神之間就此互相敬畏。
酒杯過於閃亮,四月使人又迴歸繁華,寂寞,孤單,都忘了吧,什麼也別知道……
但桃花的骨骸比泥土高一些, 噢,我含著古老的淚水,羞愧的,忠貞的,這鄉情厚意。
四月,大地趕走了瘟疫,收留了成功, 太陽在我光亮的額頭打出一枚金幣。
用靈與肉 ,鑄造著一份生命永不變質的情懷。
雖然我錯過了年,但是沒有錯過花季,沒有錯過春天 ,永不再來 。
生活被拱手抵押,換取喧譁的安全,
每個人都在忌諱,畢竟是疫情沒有熄滅,又何談真實的苦難?
“能出來吃飯,是過命之交。”愛不須任何可考的永逸, 即使自身的沉重及原罪,也不去追逐任何使命的持有者,
鄉音,發願,咒詛,讚美,平鋪直敘。
這一切聲音,使心裡另一個世界滋生更多道路。
我沉默了很久 ,繼而慶幸自己,還腳踏實地的活著
我相信歲月,遲早會成全的痴心 ,愛過的事物 。
故鄉成為異鄉,慌亂躲閃,從來沒有說過“不”,智慧和容顏,帶著故鄉的樣子。
額頭上的皺紋裡深藏的秘密, 總有一盞燈為我而亮, 可以從頭再來的是保持善良。
不過是美好的遇見,雖然置身塵世,
珍惜餘下的光陰 ,不再揮霍時光,在光芒暗淡的瞬間 ,有時想起一些傷感的往事 ,往事比煙花開得長久。
獨自點燃,只想看陽光照亮黑夜,
我洗淨抹布,擦拭鞋子上的青草後,再擦拭每個角落的灰塵 。
重新坐在椅子上,溫暖的燈光已悄悄地滑過桌面,
光陰使我們長大 ,又讓我們變老 。
置放於桌子上的酒杯, 最終退隱於黑暗裡 。
往事只是一個倒影 。在人生的舞臺上 ,依舊演好自己的角色 ,將善良和愛進行到底。
太陽照常升起,繼續照亮明天的山河
戴上從井岡山買的紅五星帽子,戴上口罩,讓自己變得更乾淨。
起身,新鮮的空氣吹動街上的樹枝,光在跳躍,撫平既往的悲喜。
然後扔掉手裡最後一張餐巾紙,
看都不再看,揚手丟向酒香四溢的風中 。
難道紅塵的路上,不該供奉著異鄉的靈魂?
(作者檔案:孫樹恆,筆名恆心永在,內蒙古奈曼旗人,供職陽光保險內蒙古分公司,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家協會會員,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內蒙古詩詞學會會員,西部散文家學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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