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崇雅:他一投李自成二投清王朝,卻經常為自己的失節感到羞愧。

黨崇雅:他一投李自成二投清王朝,卻經常為自己的失節感到羞愧。

黨崇雅:機緣情迭起,人生淚紛飛

清王朝真是冷血,一旦政權穩定後,便將當初費盡心機、招降納叛而來的舊明將臣,均打入《貳臣傳》,這不但包括為其打下江山,定鼎中原立下汗馬功勞的洪承疇、祖大壽等人,還將這些人分 為甲乙兩編,標準是對清朝赤膽忠心,積有功勳的收入甲編;其餘毫無建樹的,編入乙編。

對其中更有那不但降清,而且還降了李闖的,更是不恥,如那秦淮八豔顧橫波的老公龔鼎孳,就被乾隆帝指名打入乙編,儘管他後來為清廷作了不少貢獻也再所難免。而黨崇雅正是如龔鼎孳般的人物,他被打入乙編是再自然不過的了。

說起黨崇雅現在是幾無人知,但在他家鄉知道的人還是不少,他最大的功績當屬為大清朝編纂了第一部法典《大清律集解附例》。我們現在看清王朝電視劇時耳熟能詳的“斬監候”“斬立決”等詞句,皆出自這黨崇雅。

黨崇雅:他一投李自成二投清王朝,卻經常為自己的失節感到羞愧。

黨崇雅,子於姜。陝西寶雞人,明天啟年進士,官至戶部侍郎。李自成攻佔北京前在通州歸順大順政權,任職戶部。同年清兵攻佔北京降清,仍在戶部補用。後改任刑部左侍郎。繼擢刑部尚書,授翰林國史院大學士加太保兼太子太傅。人稱黨閣老。康熙五年病逝,年82歲。

在那風雨飄搖,大廈將傾之時,各色人等均在為自己的前途著想,我們不能一味地用現代人之眼光來審視當時之人。政權更迭之時能審時度勢,這符合中國古代良禽擇木而棲之觀念,如果說必須抱忠君死君之念,那成本將是很高的。想那當時能如陳子龍、張蒼水的,能有幾人,全國易服剃髮,也僅江南引起幾城反抗而已,眾多我大漢之遺民,不都是順從而為。總不能都叱之為漢奸吧。

黨崇雅出生耕讀世家,家境並不是太富裕,他發憤讀書以求入仕,但似乎並不順利,直到40歲黨崇雅才考上了進士,他憑其聰明才智,不斷遷升,明代崇禎末年任戶部左侍郎。他雖抱定為朝廷作一番事業的宏圖大志,但明朝政治已腐敗到極點,民眾生活陷入了絕境,各地農民起義風起雲湧。黨崇雅嘆道:“國步多艱,誰為中流擊楫?”

黨崇雅:他一投李自成二投清王朝,卻經常為自己的失節感到羞愧。

李自成進逼北京,黨崇雅作為明吏,他寄希望於依靠這農民軍來代替腐朽無望的明王朝,於是他在起義軍尚未入城之前即已在通州投降大順政權,後隨大軍入城,在大順朝戶部任職,決心為新生政權服務,併為起義軍在籌辦糧餉方面幹了不少工作。

但這大順政權實在地讓人失望,其種種所為讓黨崇雅不寒而慄,在李自成退出北京時,他並未隨往,仍蜇居北京城內,窺視政治出路。

及清人入關,黨崇雅在困惑中又把希望寄託於滿清,他渴望“中外一統”。在天津降清的天津總督駱養性的推薦下,黨崇雅入清廷供職,任戶部左侍郎。

在這政權嬗更之際,短短半年時間裡,黨崇雅“三易其主”,其實他內心還是很糾結的,並不像一般人認為的那種投機無狀,當駱養性薦他仕新朝徵授原官時,“崇雅以老病請罷”,但誰知這順治帝卻早聞其才,並不以其降闖為意,堅決就是“不允”。 “不允”二字表明順治用賢治國的堅定性,加之“請罷”與“不允”的往來反覆,黨崇雅這才答應了順治。被清朝委任為刑部左侍郎。

黨崇雅:他一投李自成二投清王朝,卻經常為自己的失節感到羞愧。

黨崇雅一旦認定了清廷是大有可為之新朝後,便全力以赴地為之效命。他直言不諱,進策諫言,忠勤謀國,任職後順治帝對他信任有加,對他的薦言“下旨允行”。 黨崇雅亦感上之恩寵,不遺餘力,在對照明律予以增刪後,訂《大清律集解附例》頒行全國“畫一遵守”。

也許是對自己“大節有虧”的自責,黨崇雅多次向順治帝提出“乞監庸衰,立行罷黜”。順治帝不僅“溫旨慰留之”,而且還被晉升為刑部尚書。在三請“乞休”後,“上見其衰頹,憐之,賜冠服。”諭曰:鄉令辭朕歸籍,不能急見朕矣!抵裡後服朕賜衣即如見朕。情感之深如同手足。可見順治對黨崇雅的厚愛之情。

敕曰:“太保、大學士黨崇雅樹品端方,禔躬清慎,久典邦禁,明允蜚聲。遊歷司農,廉勤益著。召參密勿,作朕股肱,翼翼小心,夙夜匪懈。正朝益,殫猷略佐理昇平,及以齒屈懸車,抗疏解俱。高風恬致,足表儀型。”這是出自肺腑的中肯評價:在職時功勳卓著,告老後高風亮節。是譽滿朝野的百官楷模。

黨崇雅:他一投李自成二投清王朝,卻經常為自己的失節感到羞愧。

黨崇雅晚年隱居故鄉寶雞深山處,這裡交通阻塞,環境幽靜。史載:“崇雅家居清約,門闌悄然,每出入一蹇一僮,裡中不知為帥相也。”他與當地百姓關係甚好,曾有詩稱讚他“散金宗族門常滿,爭席田翁醉不妨。”

但他時時為自己降闖及仕清的“失節”行為而有愧於心,也知道這將遭到後人的貶斥和嘲諷,追求 "惟德不朽"願望是不可能實現的,因此在其詩集《鵑失啼》中表達了"此心之悔,翻天覆地"的痛苦心情。

黨崇雅有大才,且對清廷作出了重大貢獻,這乾隆將其列入《貳臣傳》之乙編,我覺得純屬小肚雞腸,在主要依據應該來源於他比那些在甲編的多了個降闖,而並不是黨崇雅才幹和貢獻之不足,其實在甲在乙,五十步笑百步耳。

黨崇雅:他一投李自成二投清王朝,卻經常為自己的失節感到羞愧。

世人都敬仰忠臣,這黨崇雅肯定是於忠臣不搭界的,但我覺得一個人在世,要看他為這個社會做了些什麼,而不應該糾纏其末,忠臣只有依歸於有為之朝廷,才能作出對人民有益之事,要忠於國家,首先要忠於人民。

要說忠臣,那魏徵應該算吧,可他先事李密,再事李建成,最後才事李世民。我就沒見有誰說魏徵是貳臣;還有寫出那“興,百姓苦;忘,百姓苦”的張養浩,不也是以民為重的大忠大賢之人,也沒見有誰認為他事異族為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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