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世間自是有情痴,此事……既關風月,也關你我

哪吒的臺詞怎麼說來著:我是小妖怪,逍遙又自在。我們今天的主角蓮花妖顏淡同樣如此,最大的特點就是把諸事都活得沒心沒肺,生活在世外桃源鋣闌山境,每天給小狼妖丹蜀講講故事,背靠山主餘墨撒撒嬌,跟百靈鬥鬥嘴,把威風嚴肅的紫麟逗得氣急敗壞。心情好了呢,就和餘墨出去遊山玩水,順便日行一善,日子過得比老神仙還清閒愜意。

可那一日,遇到了靈力高強的天師唐周,被關進了法器玉葫蘆中,想盡了一切辦法也沒逃脫,只好跟著唐周來到蘇家破案。再後來餘墨趕來護主(?),小妖怪卻決定幫助唐周尋找前世,順帶著想要找回記憶的柳維揚,一起去尋找天庭與邪魔大戰時遺落凡間的四大神器七曜,楮墨,理塵和地止。鏡湖水月,入魔相,生死場,黃泉道,四個人的愛(前)情(世)故(糾)事(葛)就此展開。


《沉香如屑》世間自是有情痴,此事……既關風月,也關你我


01 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你有沒有這樣隱忍地去等待過一個人?

顏淡想做一隻無人問津的蓮花妖,可惜不能,她是九重天上的四葉菡萏,是師父最寄予厚望飛昇上仙的弟子。當初跳了七世輪迴道,並不是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過,她只是喜歡上了應淵帝君,一個說著“待我眼睛好起來,定會認出她的”的男人。

可他的溫柔卻不是給她的,只把她的喜歡當作玩笑,所以他才不懂: “怎麼會有人自己往輪迴道里跳”。一個人如果願意忍受把心分成兩半的痛楚,也願意站上刑臺接受天罰,那就是真心愛著了吧。他從不明白,可好像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也不打緊,顏淡就那麼簡單得想,就算應淵君的眼睛永遠看不見,那也沒關係,因為她會做他的眼睛。

可你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真的是件沒辦法扭轉和妥協的事情。他的憐憫,他的解救,她都不要。在夜忘川呆了八百年,無法忘卻前塵,無法投胎轉世。她是真的喜歡他,真摯熾熱,把半顆心都給了他,怎麼會只是玩笑話。

幸好啊,在一切解藥無法的情況下,時間是最好的答案。當初跳下七世輪迴,她同應淵君慢慢就斷了,一開始是狠不下心,後來心裡還有一絲一縷的執念,後來她能想到的只有她和餘墨一起遊遍大江南北的日子,那些笨拙傻氣的相處,那樣互稱主公蓮卿的親暱,那些細水長流的陪伴和守護,是早已融入她心間的愛。

這世上除了餘墨,再不會有誰包容她至此,是她該慶幸。更該慶幸的,是她用七世輪迴找到的道理——我們有很多自以為的刻骨銘記,都是在不經意地某一天裡突然就能直視而不慌張。那其實不叫成熟,那叫算了。


《沉香如屑》世間自是有情痴,此事……既關風月,也關你我


02 這世上最可悲的一件事,便是窮盡心思地追尋一樣東西,最後卻離當初越來越遠。明明是想捱得近一些,再近一些,卻不知到底哪裡出了差錯,就這樣漸行漸遠。

那一日他的眼睛重見日光,他不知道那半顆心是誰,但他再也沒回去過地涯宮,直到瑤池盛會那日,顏淡一字一句的質問,轉身決絕的身影,才發現那些他以為一直存在的陪伴,並不是理所當然,也會錯失,只留下無法磨滅的痕跡。知道當時好,她燃沉香,他雕沉香爐。所以,他選擇下凡歷劫,選擇七世輪迴,那六生六世從未遇見她,第七世遇見了那個心心念唸的人,轟轟烈烈的相逢,相知,離別,重逢。再聚首不過是沉香如屑,連餘溫也不在。

唐周和應淵帝君,雖說是兩世為人,可骨子裡依舊是最像的,同樣的高高在上淡漠人心,又同樣的不得不維持端莊體面而為情所狹。一個是自來負責捉妖的天師,在他的認知裡,妖沒有善惡,只分黑白,一個從出生就註定是九宸三帝中最不一樣的那個。

多麼與世獨立的一個人啊,優秀似乎閃著光芒,比起他的高大身影,餘墨只是最不起眼的一尾異族。仙俠故事裡最愛說輪迴和宿命,可在蘇墨這裡,輪迴打敗了宿命,曾經的念念不忘,如今想來,只是一種明知心不可得偏要如此的執拗,勇氣是一回事、真心是另一回事,累了就歇歇,壯烈是給別人看的,只有心疼才是自己。

這一世,看著風輕雲淡的餘墨,用所有耐心,慢慢地捂著顏淡的心,其實才能讓人明白,倦鳥總得歸林,再多壯烈,也不如始終如一。


《沉香如屑》世間自是有情痴,此事……既關風月,也關你我

03 須知那些看戲的人,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故事,可看得久了,常常也會踏足於此,你想得的,是你愛的人,還是愛你的人,我想你心中會有答案的。

“我只想,以後可以時時刻刻同你待在一起,不過我們還有很長的時日。可能一直到天荒地老的時候,我們還活得好好的。其實我們待在一起,儘可以像從前一樣,那是我過得最歡喜的日子了。”

突然想起,真正算起來,我看得最早的那部神仙愛情,該是成就了徐崢和陶虹愛情的《春光燦爛豬八戒》,結局那會,小龍女變成了龍眼,對她的豬哥哥說,她會永遠在天上看著他的。然後豬哥哥就躺在那,一日一日,一夜一夜得望著天,愛得久了,幾百年、幾千年、幾萬年,故事變成了傳說,深愛的人變成了石頭,可心依舊溫熱,我想這也是仙俠故事從時光中為讀者截取的饋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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