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未來,還會有個好未來嗎?

本以為瑞幸會是最近中概股被做空的終點,沒想到只是個開始。

日前,納斯達克上市的愛奇藝被市場研究機構WolfpackResearch發佈做空報告。同一天,在紐約證券交易所上市的好未來自曝,公司懷疑有員工與外部供應商合謀,偽造合同等文件,錯誤誇大“輕課(LightClass)”的銷售數據。

好未來,還會有個好未來嗎?


好未來之所以自曝醜聞,恐怕和瑞幸的情況差不多。好未來2020財年年報公佈時間將會在4月23日前後對外公佈,眼看時間越來越近,公司不能在拖延,只能自己引爆這顆炸彈了。

輕課隸屬於好未來的素質教育事業群,佔好未來2020財年整體預計收入的3%-4%。消息一放出,好未來市值蒸發就超過了400億人民幣。

而好未來的競爭對手,新東方與跟誰學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下跌。

員工造假變得這麼容易?

儘管輕課業務只佔好未來收入的不到5%,與瑞幸的22億元造假在性質上有明顯差異,但在年報公佈前夕對外“自曝”,難免不會讓投資人產生聯想。

早在2018年6月,渾水就曾針對好未來連續發佈了四份做空報告。在報告中,渾水指責好未來存在誇大利潤、操控利潤、審計漏洞等問題。受此影響,好未來的市值在當時就蒸發了約62億美元。

好在渾水沒有更多的實錘,這才讓好未來過了關。後來隨著好未來在K12領域的持續發力,好未來市值也超越了新東方,成為了國內教培機構的老大。

對於此次醜聞,儘管好未來對外表示,數據造假是員工所為。但如果公司高層這麼好騙的話,好未來恐怕也做不到今天的規模。

好未來的“自曝”也讓前段時間春風得意的跟誰學,不得不出來走兩步。跟誰學創始人陳向東在4月8日以媒體溝通會的形式,出面回應了此前機構Grizzly對其財務造假、刷單虛增學生人數、老股東拋售股票等方面的指控。陳向東對外表示,“因為我們公司是很坦誠的,從不弄虛作假,從不誇大和粉飾,經得起檢驗。”

好未來,還會有個好未來嗎?


我們真誠的希望,他今天的話不要在日後被打臉。畢竟在2018年,好未來在面對渾水做空時曾信誓旦旦的表示,渾水的指控都是未經證實的猜測以及對事件的惡意解讀。

在線教育:疫情催生下的偽需求?

其實,在跟誰學被做空和好未來“自曝家醜”之前,由於疫情的影響,中國主要的在線教育機構都經歷了市值和估值的普遍上漲。僅僅在一週前,行業“獨角獸”猿輔導還宣佈完成新一輪10億美元融資,投後估值達到78億美元。

面對積極樂觀的形式,甚至有人喊出了,“非典成就了電商,這次疫情可以成就在線教育”。

但現在看來,疫情更多帶來的卻是對於教育在線化的偽需求。從疫情開始到現在,全國大部分省市疫情清零的情況下,線上和線下機構都有著各自的焦慮。

對於線下機構而言,疫情是重大的打擊,很多人已經等不到疫情結束了。兄弟連率先在疫情期間宣佈倒閉;幾天後,在線教育企業明兮大語文創始人王嘉樹發出給家長的一封信,宣告破產;曾經融資1.2億元、有50家直營校區的趣動旅程宣佈希望通過破產重組重生。

而線上教育機構,焦慮也不少。高考延期,勢必會影響到機構暑期招生的節奏。而學校網課給學生、家長帶來的負面情緒,也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到線上機構未來的招生。疫情結束後,學生還能剩下多少,誰心裡也沒數。

疫情黑天鵝事件所帶來的流量高峰,來的快去的會更快。而眾多機構為了應對潮水般湧來的流量洪峰,都選擇的擴容接收。但疫情結束後,學生流失是一個必然事件,為了留住這些流量,機構之間的價格戰似乎不能避免。

好未來,還會有個好未來嗎?


網易有道的有道精品課的3元2節語文課,作業幫“9元5節課”的試聽套餐,學而思49元13課時數學課。跟誰學創始人陳向東在2020年2月的財報會也上也曾表示,在2019年,跟誰學主要通過免費課、9元促銷課、49元入口班以及99元正價課四種課程進行獲客。

但任誰也躲不開商業規律的魔咒,低價就無法保證課程質量和教學效果。為了壓縮成本,低價直播課程的課堂同時容納上百名學生在線聽課,學生的問題難以得到解答,老師常常發份資料就開始推銷起正價課……

價格戰會讓在線教育陷入流量困境,即高廣告投入、低轉化率,這會給教育機構帶來巨大的成本壓力。同時,低價甚至是免費成為了學生和家長的慣性思維,這也讓機構在後面推銷正價課變得更加困難。

紅海中的廝殺

其實,相比於瑞幸所講的咖啡故事,在線教育的故事更加動人。因為相對於咖啡成癮,中國人對於下一代的教育才是真正的關心。

前幾天,山東援助湖北黃岡的醫療隊凱旋。面對鏡頭,隊員杜慶展示了他給兒子買的禮物——當地特產“黃岡密卷”。面對媒體的採訪,作為班裡學習委員的小杜也只能開心的對記者說,“(未來會)好好學習,將來爭取考一個好大學,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從這一一個故事可以看出,好好學習和對社會有用,已經印在了國人的腦海中。這讓整個市場的前景變得更廣闊。根據德勤2018年年底發佈的報告,2025年中國民辦教育的總體規模將會達到5萬億規模。

在全球經濟全面萎縮的今天,如此大的一個市場,怎能不令人心動?

所以,新東方、好未來等行業龍頭加緊佈局,猿輔導、作業幫等線上新貴步步緊逼,地方教育機構也不甘人後。今年1月中旬剛剛向港交所遞交IPO申請的大山教育,在招股書中顯示,大山教育計劃將在2022年年底前設立140家直營教育中心,希望以此穿透三線及以下城市。

而手握流量的互聯網巨頭自然也不會錯過這樣一個“風口”。BAT等老牌巨頭們更是不甘寂寞,阿里旗下釘釘已經從SaaS切入,同時還上線了“阿里師生”,淘寶同學招生頻道上線;騰訊則上線騰訊精品課,“騰訊課堂”等;百度則先後投資了傳課網、滬江網校、萬學教育等項目;信奉“大力出奇跡”的張一鳴親自率領字節跳動進場,並宣佈預計今年教育團隊會招聘超過一萬人;拼多多連續上線兩款教育類應用:“數學公式寶典”、“可視量角器”。

可以預見的是,2020年,當疫情過去後,整個在線教育將會陷入紅海的廝殺,誰都想從中分一杯羹。但是,價格、流量、市值、商業模式,這些似乎應該離教育更遠一點才好,機構更應該關心的是如何將教育本身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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