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赫斯和搖滾歌手

博爾赫斯和搖滾歌手

博爾赫斯

今天是他的生日

朋友圈裡不只一個人提到他

把他當作一個重要的人來紀念

很多人都熱愛博爾赫斯

他們的青年時代

或多或少和他的一些作品有聯繫

而我也曾誤讀過他的《埃瑪·宗茲》

埃瑪·宗茲為了給父親報仇

殺掉了她的老闆洛文泰爾

動手之前她去了一趟碼頭

像妓女一樣把自己交了出去

然後她開槍打死了洛文泰爾

“洛文泰爾先生把我叫了來……

他強姦了我,我殺了他……”

這是顯而易見的邏輯

就連博爾赫斯也不能免俗

而我年輕時卻另有一番邏輯

是的,她動手前去了碼頭

埃瑪·宗茲,埃瑪·宗茲

她找了一個最能糟蹋人的傢伙

以示決心和沒有退路

但這麼做不是為了逃脫罪責

為了方便在法庭上為自己開脫

那個週末,她去了碼頭

為了毀掉一個人

她知道

必須先把自己給毀掉

————

搖滾歌手

這個夏天

上了年紀的搖滾歌手都躲了起來

為了保護嗓子

他們需要在床上待更長的時間

為了保持精力

他們必須遠離女人

這個夏天

上了年紀的搖滾歌手是沒有憤怒的

他們必須看更多的抒情詩和植物

必須聽馬友友的大提琴併為之酣睡

這個夏天

上了年紀的搖滾歌手都戴上了眼罩

在看完抒情詩和植物之後

他們必須無視手機裡的香港和

著火的亞馬遜

這個夏天

一些上了年紀的搖滾歌手結伴去了日本

那裡的燈籠和廟

是可以用來拍照和

顯擺的

————

我的背上長了一個包

一開始有點癢

雖然我看不見但一定是紅腫的

大半月前我把這個包帶到了日本

它在那裡快速生長,並開始膨脹

在通往富士山的路上

我感覺它的體積和形狀都達到了巔峰

很可惜我看不見它

但我能夠看見富士山

結實,憨厚,像一個墳

從日本回來時

我感覺我是把富士山帶回了南京

帶到了北京西路

現在,這個包還在我背上

我吃了頭孢,噴了藥水

但它還在那兒

它會一直都待在那兒

在消褪之前

————

想到你時你的臉會被另一張臉遮住

有時候是你的臉,有時候是別人的

你們相互交替。有時候是一些東西

一場大雨,一本書,或者一件衣服

其實你都已經消失了幾十年了

如果是一匹馬肯定早已經死掉了

一匹馬,就算是一匹馬吧

在死去之前它一定是跑了很遠的路

跑不動了才倒下的

和我一樣,和很多人一樣

你也可以把我看成是這樣的一匹馬

在死之前它不會再回到原來的地方

沒有力氣,也沒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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