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抑或看不見——讀柴靜《看見》有感

疫情隔離在家,重新拿起柴靜的《看見》,捧在手裡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藍色基調的封面,柴靜微笑地望著一個農村的孩童,她的身旁是那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我想,柴靜用這張照片作為封面的目的,是不是想讓我們既看見她,又能看見那些曾經出現在她新聞採訪中的普通人呢?

看見抑或看不見——讀柴靜《看見》有感

序言裡面寫到:“關心新聞中的人——這一句話,把我推到今天。”其實,不論做任何事情,找到通往人心的路是最艱難的。

作為新聞工作者,柴靜通過“關心”的方式走進人心。“不是以央視記者的身份與人交往,是以一個人的狀態去跟人交往。”書中記錄著她這十年新聞採訪過的新聞人物:非典中的病人和醫護人員、連續服毒的學生群體、同性戀、女囚犯、虐貓者、外國志願支教者等等。當然,所有人物是不能脫離所涉及的新聞事件。

看見抑或看不見——讀柴靜《看見》有感

隨著走近這些人物,重新瞭解地震、環境汙染、兩會、非典、華南虎事件等等或大或小的新聞事件。柴靜的語言,如同她的名一樣安靜平實,有岩石般的堅強,卻不冰冷。

彷彿鄰家女孩穿著牛仔體恤,坐在小馬紮上面,和你面對面聊著這些年過往的事情,那些曾經向她傾訴的人。她試圖用自己的冷靜,引導我們走進新聞中每一個人物的內心,瞭解人性在各種矛盾中的糾結掙扎。

看見抑或看不見——讀柴靜《看見》有感

“世界也好,人也好,本來都是豐富多彩,參差多態的,為什麼要通過標籤去認識呢?”最初的時候,我們都是通過標籤符號認識一個個的人。可是誰能保證,這些標籤符號代表的人,是我們看見的真實的那個人呢?

或許只有去掉標籤符號,才能看見真實的人,觸摸那讓我們為之感動的人性。“我沒有刻意選擇標誌性事件,也沒有描繪歷史的雄心,在大量的新聞報道里,我只選擇了留給我強烈生命印象的人,因為工作原因,我恰好與這些人相遇。”

看見抑或看不見——讀柴靜《看見》有感

這本書裡面,能夠看見那些新聞報道里面看不見的細節。仍然記得十年前的非典時期,柴靜採訪一個白衣天使。打開隔離室的門,微笑了一下,就鑽進去。

而在書中柴靜寫出當時對未知病毒的恐懼,“我離他一米多遠,想屏住,卻在面罩後面急促地呼吸起來。口罩深深地一起一伏,貼在我的鼻子上,快吸不上氣來。背後就是門,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身體不受控制,腳往後縮,想掉頭就走。”

當時,柴靜站在一位感染髮病老人的隔離室裡。面對未知的恐懼人人都有,這是很正常的反應。新聞需要真實,但這本書不是。

看見抑或看不見——讀柴靜《看見》有感

在《無能的力量》章節,柴靜大篇幅的介紹一個德國人盧安克。他在廣西山村義務支教,陪伴當地的留守兒童。十年間,盧安克沒有做出什麼壯舉,也沒有培養出標誌性的學生。甚至,還因為他沒有提高學生的英語考試分數,家長提出意見。

我們習慣於人要做出點成績來的,可是面對盧安克的無能無為,內心卻真的為之感動。盧安克說,“我的學生要找到自己生活的路,可是什麼是他們的路,我不可能知道。我想給他們的是走這條路所需要的才能和力量。”

或許,那些大山深處留守的孩子們需要的僅僅是親人般的呵護。

看見抑或看不見——讀柴靜《看見》有感

很多的時候,我們總是喜歡做加法。不停的給自己的人生增加一個又一個砝碼,總想給自己爭取比別人更多的東西。而隨著歲月洗禮,鉛華退卻之後,減法讓我們找到真實的自己。

這些減法是人生之中必經的環節,就像一條正弦曲線,從最高點下來的時候,也是減法開始的時候。只是,每個人開始做減法的時間不同罷了。

看見抑或看不見——讀柴靜《看見》有感

讀完《看見》,我特地把裡面穿插的照片,從頭到尾仔細瀏覽一遍。田間地頭、矮牆草屋、繁華都市、街角巷尾的採訪,或者是人物特寫、新聞事件的群生相,新聞無處不在地發生。黑白照片中那些形形色色的人,讓我感受那些定格瞬間背後的種種故事。

看見抑或看不見——讀柴靜《看見》有感

書的前後選用了兩張柴靜的個人照片,第一張照片清新微笑,最後一張照片成熟溫婉,眼睛堅定地凝望遠方。或許這就是柴靜用二十三萬字要告訴我們的,關於她的成長路程。“採訪是生命間的往來,認識自己越深,認識他人越深,反之亦然。”

人生就像一條大河,不停的流淌,不斷的有人離開或進入,不斷的有得到與失去。看見亦或看不見的,都存在於我們的生命中,關鍵在於我們有沒有關心過那些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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