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來瘋起,心已空,不見來生

一個月來,多少有些狼狽,狼狽地也沒有了過多的激情。

一個人,沒有靈魂的驅殼,只能整天無所事事,漫無目的地到處行走,卻又累的讓人無力掙扎。

此時深圳已經是9月,9月的深圳非常炎熱。而我卻裹著棉被,在呼呼大睡,汗水滲透到棉被,棉被帶著腐朽浸泡全身。

不停續的菸草,煙霧瀰漫整個房間。此刻的喉嚨無比難受,我艱難地爬起,無力地將棉被掀開,卻又被重力壓下,最後只能放棄對抗,帶著摩擦直接下地。輕輕的挪動一小步,腳撞到礦泉水瓶,瓶又撞到瓶,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著一個,不停地碰撞,發出一聲聲刺耳的聲響。那聲音讓我討厭,我並不討厭聲音,但是現在我喜歡安靜,那種即使一個針掉在地上我都嫌棄聽得到的安靜。

我已經無能為力去阻止這個聲音,因為我沒有多餘的力氣,將自己的耳朵堵住,或者說比起聽著這聲響,用雙手將耳堵住讓我覺得更加麻煩。兩者相比我情願聽聽聲響,至少證明我還活著。

最後一個瓶撞到牆壁,停下來,不在轉動。我才挪動幾腳,我隨便找了一個裝了水的瓶子,將它拿起,打開瓶蓋,將水無情地灌進喉嚨,一直不停,不停。然後回到床上繼續地像個死人一樣安詳地死去,

我記不清這是什麼時候買的水了,也許是一小時以前,也許是昨天上午,也許是一個星期前,更可能是一個月前。反正無所謂了,都是一樣,只要能讓我喉嚨好受點就好了。

我喜歡冰涼的水,但夏天的水,本就沒那麼冰冷,反而有些微熱,特別還是以前是冰冷的水,放久之後就更加的滾燙。

當我再次起來,我已經不知道是幾點了,看看窗外,天已經黑了,我想找遍整個房間,沒有找到任何水,沒有辦法,只能疲憊的下樓買水。下樓前,我本想穿件乾淨的衣褲,但找了半天根本沒有找到一件乾淨的衣服,想想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洗過衣服了,於是直接在地上那堆衣服裡,隨便撿起一件,穿上,帶著滿身汗臭。

深圳凌晨的夜,還沒有完全的黑暗和寂靜,貌似深圳的夜永遠不會暗和靜。此刻房間外的天氣,沒有在房間裡那麼燥熱,些許的微風帶著微微的涼意。我多走了幾步,也多路過了幾家24小時便利店,知道走到小區盡頭,我才隨便找了家便利店。

一進門依舊還是那句熟悉的“歡迎光臨”。我好想問,從早說到晚,而且永遠都是這句歡迎光臨,難道你不累嗎,不枯燥嗎?算了,它只是一臺機器,不知冷熱的機器。它聽不到。

我打開冰箱門,拿起水,打開瓶蓋,不停地吮吸,直到全部喝完。拿著空瓶,走到收銀臺問多少錢。

夜,我一個人來到了草地上,靜靜地躺下,滿頭星空,些許涼風,眼睛雙閉,舒服地,靜靜地入睡,很久很久。

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我離開了深圳,一個人,在一個夜晚,拖著一個行李箱,看了幾眼深圳北,然後坐上火車離開。

一滴水滴在我手車票上面,我看著它,慢慢地化開,目的地也隨之化開了。我知道我要去哪,但我又不知道我要去哪,於是我想看看我要去哪?

此刻我感覺有雨水打到我的臉上,我慢慢醒了過來。用手接著天下的雨水,想想,深圳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下雨了。所以才這麼熱,熱的讓我有點待不下去,我才會有想要離開深圳。

起身,回去,看看時間已經三點了,三點的深圳在點點星火的襯托下變成了一個座不夜城。

水果攤的老闆由男人變成了女人。但依舊向所有路過的旁人,打者一樣熱情的招呼,

他問我怎麼會沒有睡。我對他笑了笑。拿出一隻煙,深吸一口,看著前方無盡的黑暗,輕輕問句,深圳,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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