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希臘時代，如果城市內發生了瘟疫，西方人首先想到的竟然是“淨化”精神病人。
他們會將病人流放到郊區，讓其自生自滅；更甚者，直接用石頭砸死。
而維多利亞時期，英國人則非常熱衷以戲弄精神病人當做一種重要的娛樂活動。
那時精神病院售賣門票，而有娛樂需求的人則會買票進去，然後在裡面對精神病人進行非人道的虐待。
比如，托馬斯·特萊恩就曾如此說到：“他們把那些可憐的病人脫去衣服，像物品一樣展示給那些無所事事的人...”
01
當然，直接殺害、虐待病人並不是優雅西方人的直接選擇，他們內心深處還是懷著一副急切渴望醫治精神病人的熱心腸。
17世紀，一位叫做赫爾蒙特的醫生備受尊敬，這位惡棍吹噓自己具有特殊才能，能靠空氣中的氣體就能知曉人體消化和營養的過程。
赫爾蒙特
他以自己不知道從哪聽到的經驗，如此說到：
“許多愚蠢的人（精神病人），偶爾落入水中，救上岸之後就像個死人一樣（一動不動）...但是，（如果此時）抽出一把短刀，將刀鞘的尖端弄斷，然後插入他們的屁股（Gang門），請人用力吹，直到水從他嘴裡冒出來，這個時候，他們不僅都活了過來，而且還都恢復了理智。”
基於此，他提出只要將精神病人先用水淹個半死不活，然後再進行上述操作，就可以治好精神病人。
顯然這是一派胡言，不知道有多少病人慘遭毒手，但是那個年代沒人關心精神病人的死活，甚至死了的精神病人更受歡迎。
02
除了令人窒息的水浴療法， 還有大名鼎鼎的放血和灌腸。
西方傳統醫學以希波克拉底四液說為基礎，認為人得病是因為四種液體(血液、黑膽汁、黃膽汁、黏液）失衡導致。
所以，所有能讓人體內的液體流出來的方式，都會被認為是治療疾病的重要手段。
比如，放血、灌腸、服用劇毒物引起嘔吐等方法，都會被認為是治療手段。
放血療法
精神病人被認為體內淤積了更多毒素，只有大規模排洩才可以有希望治癒。
他們拿小刀在全身上下（肩膀、雙臂、雙腳、前額、舌下）進行放血，拿出水蛭放在他身上吸血。
服用劇毒物（比如砷，砒霜的毒性元素）使其瘋狂地嘔吐，用針筒不斷往肛門注水進行灌腸排洩。
他們彷彿要將其體內汙濁的液體進行榨乾，直至一滴不剩。
灌腸用的針筒
最後，他們還會將病人的頭髮全部剃了，將羊、狗、鴿子的血淋淋的活肺覆蓋在其頭上。
而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一無所知，但基本上又是某個不靠譜的“神秘處方或偏方”。
這種方法會有效嗎？當然有！它可以通過殺死病人治療疾病！
現在的我們知道，人體的正常功能代謝需要適當的電解質(鈉鹽、鉀鹽等）和水，失水和電解質過多，人會休克。
放血、瘋狂嘔吐可以使得病人精神狀態淡漠，明顯快奄奄一息了，但是，卻很長時間被庸醫們認為是症狀改善的表現：看！他們現在比之前安靜多了！
03
進入到19世紀-20世紀，人們可以“玩”的花樣就更多了。
一位叫做亨利·科頓的醫生認為，精神病是由於身體的某個器官受到生理“病灶”感染所致，只要用手術刀切除掉被感染的病灶，就可以治好疾病。
什麼是生理病灶？他認為精神病人都是生理有毛病的人。
乍看一下，似乎有點道理，相當一部分精神病人與腦功能異常有關。
但是他接下來做的事情令人啼笑皆非。
號稱美國史上最大的庸醫的亨利·科頓
1919年至1921年期間，科頓指導人們對精神病人進行拔牙治療，拔一顆不管用就多拔幾顆。
結果，導致光美國新澤西州的某個醫院裡在3年時間裡，就拔下大約11000顆人牙。
顯然，科頓認為牙齒是病灶。
我們不清楚他的依據是人們，但是科頓還說，如果拔牙沒有效果，那就割下他們的胃和大腸。
而如果對胃腸進行手術處理仍然不見效果，那麼就切他們的私密部位...
終於，瘋子科頓的手術的批評聲鋪天蓋地，於是針對該治療方法的調查就開始了。
結果顯示，那些接受治療的人當中，死亡率竟曾高達43%。
“處理的（手術切割的部分）越少，恢復的人就越多，治療的人越多，病情未改善甚至死亡的病例就更多。”
可是，就是這麼一位人物，在其死後，他的工作竟還被《美國精神病》雜誌評價為“最富有創新精神、最偉大成就，成功率極高”。
04
如果你認為科頓的治療令你可不思議，接下來的事情就更加令人不可理喻。
1930年代，葡萄牙神經科醫生安東尼奧德·莫尼茨，吩咐手下將20名病人前額頭部的額葉脂質“挖”出來。
這種通過破壞大腦前額葉的手術方式，可快速使得原本暴躁的精神病人“安靜”下來。
客觀來講，應該是徹底呆板、麻木起來。
莫尼茨在很多雜誌上宣稱自己找到了治療精神病的手術方法。
莫尼茨
但是，他的這種做法並沒有在業界引起多大波瀾。
可是，當兩位有聲望的醫生沃爾特·弗里曼和詹姆斯·沃茨，將其引入美國之後，竟然廣受好評。
各大著名媒體紛紛報道這種神奇的療法，稱讚它療效顯著。
以至於諾貝爾獎評選委員會也最終將1949年的諾獎頒給了發明該方法的莫尼茨。
在諾貝爾獎的光環下，腦葉切除術開始變的更加具有權威性，於是，到了1951年，光美國就進行了18000多例腦葉切除術。
後來弗里曼悄悄改進了他的方法，發明了一種錐子。
弗里曼與他的錐子
他的方法變的更加簡單粗暴，他將錐子直接由病人眼部斜插入前額葉，然後轉動錐子將前額葉搗碎破壞。
這種野蠻方法，再也沒了精緻“腦外科”的包裝，人們對其方法的可靠性進行了思考。
隨著越來越多的調查證據不斷出爐，人們才發現，所謂腦葉切除術治療精神疾病，根本就經不起推敲。
它只不過是一種粗暴破壞腦組織的手術，並不能改善病人的症狀，甚至效果更差。
05
現在的我們經常聽到“人道主義”四個字，這實際上就是因為曾經人類擁有著極其野蠻的時刻。
精神病人雖然存在缺陷，但是，ta還是人，理應受到人的對待。
而不是此前歷史中，那些令人可怕的酷刑和試驗。
同時，也是為了保護患者的權益，現代醫學研究中的倫理審查是十分嚴格的。
而實施這些舉措的背後的原因，則和那些一個個黑暗時刻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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