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沙:《這種不開化的小土鱉,他能操誰?》

伊沙:《這種不開化的小土鱉,他能操誰?》


伊沙:《這種不開化的小土鱉,他能操誰?》


伊沙,男,原名吳文健。詩人、作家、批評家、翻譯家、編選家。1966年生於四川成都。1989年畢業於北京師範大學中文系。現於西安外國語大學中文學院任教。出版著、譯、編一百餘部作品。獲美國亨利•魯斯基金會中文詩歌獎金、韓國“亞洲詩人獎”以及中國國內數十項詩歌獎項。應邀出席瑞典第16屆奈舍國際詩歌節、荷蘭第38屆鹿特丹國際詩歌節、英國第20屆奧爾德堡國際詩歌節、馬其頓第50屆斯特魯加國際詩歌節、中國第二、三、四、五屆青海湖國際詩歌節、第二屆澳門文學節、美國佛蒙特創作中心駐站作家、美國亞利桑那大學為其舉辦的朗誦會、奧地利兩校一刊為其舉辦的朗誦會與研討會等國際交流活動。

伊沙:《這種不開化的小土鱉,他能操誰?》


記者一鳴:前幾天“曹誰炮轟伊沙”的熱點刷爆了朋友圈,許多詩壇著名詩人回應,您本人也轉發了曹誰的訪談,請談談對此的看法。

詩人伊沙:曹誰就是一個官方的小混子,這兩年躋身進入了所謂官方標誌性的“青創會”和“青春詩會”,他現在是非常得意。“青創會”相當於作代會的“青年軍”,作為一個來自青海貧困地區的80後,正處於人生得意須盡歡的狀態。我揣摩他的心理,可能是在“青創會”上知名度不夠,太寂寞了,需要炒作,所以用詩外的功夫吸引眼球。但他罵我非常沒有道義,因為我和他本身是微信好友,我們相識於三年前的德令哈“海子青年詩歌節”,他以一臉卑微的寒酸姿態跑到我面前要求合影,然後我們加了微信。不過平時也不見他給我點贊。這個新聞之前,他先是在“海峽兩岸木蘭詩會”上錄抖音向我挑戰,當時在網絡上產生了很大的社會影響力。為了出風頭,然後他在“青創會”上繼續攻擊炒作,弄成現在狀態。

記者一鳴:作為口語詩的開創者之一,對於曹誰對口語詩的批評,您能否接受?為什麼?

詩人伊沙:現在詩壇有一個風尚,想出名就把口語詩拉出來罵一罵,不過以前主要是拿個體開刀,比如罵趙麗華、穆青。這次是拿一個整體(口語詩)開刀,罵口語詩本來也跟我沒有關係,但是搭上我更有熱點。不過現在罵口語詩,對他們來說,形式越來越不好,因為口語詩現在聲勢浩大,越來越成熟,越來越優秀,現在詩壇上80%的優秀詩人都是口語詩人。單罵口語詩是非常被動的,曹誰外表罵口語詩,其實他也不是認真對待的,但罵我就能引起新聞。曹誰是青海人,是昌耀的鐵粉,但是昌耀的詩不是誰都能跟的,需要很深的人生閱歷和很強的個人才華,像他也只能寫出一些很淺薄的小浪漫、假大空的作品。即便在官方的詩歌標準裡,他也是進不了大雅之堂,也不是一個優秀的詩人,甚至算不上一個有希望的年輕人。他在詩壇混圈子很有本事,一定會討一些人喜歡,但他對口語詩的批判不具有嚴肅性。

之前也有人罵口語詩,只是在圈子裡自我消化,沒有像這次引發了大眾影響力。去年“新詩百年”廣東的批評家張德明也寫了三篇文章罵口語詩,這些人心機很重,新詩百年的話題很熱,這些評論家都是為了爭奪話語權、出風頭,罵口語詩能引起關注,能討非口語詩的歡心,但這都不具有任何嚴肅性。詩壇最好的狀態是各寫各的,不要互相罵,口語詩人找到自己的方向以後很幸福,也不關心他們(指曹誰等人,筆者備註)。非口語詩人剛開始也可能看不起口語詩,帶有優越感,後來發現口語詩通過《新世紀詩典》(後面簡稱《新詩典》)影響力越來越大,不少人眼紅。曹誰認識我三年,可能覺得我會推薦他,但不幸的是他在我這是“零推薦”。口語詩的熱潮毫不誇張得說,跟我的《新詩典》有很大關係,包括《人民文學》《詩刊》都會嫉妒,詩人商震就曾明確地說,“什麼叫影響力?新詩典就是!”,當然,《新詩典》只推好詩,不是隻推純口語詩的平臺,也容納了不少抒情詩人和意象詩人,很多抒情詩人還借我的平臺來出名。比如西娃,七年半之前誰知道她?但她現在已經成了很著名的優秀詩人。2014年我編了一本《中國口語詩選》,因為有了作者基礎,也很受讀者歡迎。

如果非要說《新詩典》只推口語詩是不客觀的,許多非口語詩人也在我這裡得到了一個公平的平臺。我把中國最底層的詩人選出來,口語詩人只佔了五分之一,有五分之四的名額是抒情詩人和意象詩人,只是“詩歌的桂冠”沒落了曹誰頭上而已。而其他一些平臺選本對口語詩,卻壓縮到了2%。不過,這種“不公正”的平臺,我沒吃過虧,可能跟我成明早有關係,編詩選都有我,但對其他很多口語詩人理都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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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一鳴:曹誰在訪談中說“中國新詩99%都是垃圾”,您是否同意?為什麼?

詩人伊沙:他這個話敢到“青創會”上去講嗎?當然,像他這種青創會代表也只能在小組發言,如果他認為自己的觀點是正確的判斷,帶有嚴肅性、學理性的批判的話。我揣摩他不敢講,不然他在官方的道路上就不敢混了,這相當於把中國新詩從郭沫若、胡適開創的百年新詩,99%都否定了,也等於把青創會現場的詩人全部否定了,如果他敢在青創會現場講這個話,恐怕會被在場的詩人“吃”了。對口語詩來說,他能“操誰”?所以我覺得他這是一個聳人聽聞的、譁眾取寵的,恐怕連他自己也不相信的說法。

他崇拜的海子、昌耀、西川,加上他自己,對他來說肯定是1%的。那另外的99%是誰?這是一個博人眼球的話題,倒是能提起新聞界的興趣。曹誰的目的也達到了,不管出好名還是壞名,出名就好,這是很俗的做法。他本來在詩壇籍籍無名,通過這個事,名氣一下子很大了,他是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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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一鳴:曹誰在訪談中不止批判了口語詩,還批判了周倫佑的“非非主義”(不知所云派)和臺灣的意象詩(夜郎自大派)以及詩壇的“不入流派”,對此您怎麼看?

詩人伊沙:這說明他不是一般的落後,公道的說,非非主義裡的口語詩人楊黎、何小竹、西木狼格(彝族)寫的很好,非非主義的也有非口語詩人,像周倫佑也很不錯。曹誰罵非非主義,等於罵了一半的口語詩人,我倒是理解,但整體否定有意思嗎?另外,他罵臺灣的意象詩,說明他不開化,臺灣詩歌最高潮是在60年代,跟當時大陸相比,曾領先於華語詩壇,他連這個都不能接受,說明他愚蠢,根本不該入詩歌這一行。我覺得詩壇即便是保守分子還是擁護臺灣詩歌的,說明“操誰”連保守派都算不上,智商極低,在詩歌上沒有慧根。寫詩需要先天才華,智商不高的人還是不要寫詩了,以後去搞搞行政吧。

記者一鳴:這次事件,令口語詩歌從詩壇進入大眾視野,詩歌界之外的人也很關注,請您談談口語詩在中國新詩的狀態(貢獻)和口語詩未來發展方向。

詩人伊沙:我先給你介紹一下口語詩的歷史,你剛剛說我是一個開創者,其實我只能算是一箇中興者。我閱讀的最早的口語詩是在1982年,先是上海詩人王小龍,稍微晚一點是韓東、于堅這些人,再晚一些是1984年的楊黎、李亞偉,我認為他們才是口語詩的開創者。剛開始口語詩只在自己的圈子裡產生影響,到了1986年徐敬亞發起的的“兩報大展”,以及“青春詩會”邀請了于堅、韓東兩大口語詩領袖,造成了口語詩的第一次浪潮。雖然1988年我寫了《車過黃河》,由於當時我還在讀大學,也不能算是一個優秀詩人,只能算是一個有準備的擁護者。

到了1989年,海子之死讓浪漫主義變成詩壇最大影響力團體,把“前口語詩人”給壓了下來。第二次口語詩浪潮就跟我有關係了,那時候“前口語詩人”已經不寫了,我還在堅定不移走下去,更加大膽、更加離經叛道。隨著我的作品發表,不敢說把海子風頭搶過來了,至少告訴詩壇,口語詩依然存在,而且還有很強悍的表現時代的實力,到了九十年代末口語詩已經佔據了詩壇半壁江山。1999年的“盤峰論爭”,學院派和民間派在“20世紀中國詩歌總結會”上,發生激烈爭吵,然後發生筆戰,在詩歌史上恐怕都是一件很有影響力的事,20世紀中國新詩的結束就以“盤峰論爭”為句號。到了新世紀,網絡時代開始了,作為知識分子往往腦袋很木,對時代反應比較慢,在網絡上出現了缺席,2003年才開始看到學院派,這時候口語詩人已經在網絡上玩的不亦樂乎,包括“下半身”,這是口語詩人的第二次浪潮。口語詩人最熱鬧的時候,非口語詩人還在幻覺中生活,他們只關注官方刊物,所以遠遠的落後了。

當網絡寫作沒有秩序的時候,從論壇時代進入“微時代”,網易微博請我做主持選詩,口語詩變成有秩序、有標準的,朝向經典化的道路上邁進,無疑,非口語詩人又落後了。當網易不管我們的時候,我們已經有了獨立的資本。七年半前,出現了《新詩典》,她的優點體現在“每天只推薦一首詩”,跟那種每天推薦上百首的平臺(他們自己就把自己淹沒了)來比,我們更具有經典性。每天一首詩,一年出一本書,並且是由中國最大的民營出版機構磨鐵圖書來做的,書籍推動最有力量,我們吸引了一大批擁護者。另外,我們的詩會最大的特色是讓詩人自己登臺朗誦,不像官方的詩會把詩人叫來以後去看演員的表演,所以“口語詩詩會”真正的深入人心了。

毫不諱言地說,《新詩典》不只是口語詩人的平臺,具有很廣闊的包容性,提倡百花齊放。但是其間口語詩人是最有活力的,因為口語詩人寫現實、寫當下、寫生活的能力非常強,具有接地氣、接人氣等特色。而且我瞭解世界詩歌動態,這些年我到國外參加國際詩歌節,發現國外除了一些老詩人以外,青壯年詩人都是口語詩人。而學院派在國際上看到這種情況,採取的是封鎖策略。正因為我們口語詩搞的正,跟上時代潮流,令非口語詩人的心情極其複雜、醋罈子打翻了,所以像曹誰這種小人物的批評,可能很多詩壇土鱉和體·制內的偽詩人在給他暗中鼓勁,因為這些人恨口語詩。罵歸罵,但沒有人能夠拿出學理性的文章把口語詩駁倒,因為口語詩人代表世界潮流,後現代主義就是口語詩,中國口語詩有中國特色,不是那種鸚鵡學舌的翻譯腔,既有世界潮流的核,又有中國特色的血肉。

對於口語詩人來說,不斷髮現自己不足才能不斷提高,不能沒有熱血,要講客觀。有些口語詩人過於強調智性,但智慧度又不夠,我們意識到這些問題馬上就能改觀。我也很感謝有人罵口語詩,當她處於被罵的狀態,反而是低調的,可以不斷解決問題完善理論。拿我自己來說,有些人批評說口語詩指向太明,所以我寫了《無題》系列,有人批評口語詩太依賴現實,然後我寫了1300多首《夢》系列。你問到口語詩的未來,我對口語詩人非常看好,只是我們要不斷去完善。我同時也藉此告誡口語詩人,要寫出自己的做派,個人辨識度要高。被詩壇關注時要保持冷靜,不要在聲望上自我陶醉,口語詩在中國今後的十年內發展的最好,現在口語詩力量的不斷擴大,不只是我在推口語詩人,更多的是大量抒情詩人接受了我的“事實的詩意”理論,向口語詩投降,這也說明他們是明智的,看到了世界的潮流。

伊沙:《這種不開化的小土鱉,他能操誰?》


記者一鳴:謝謝你的對話,最後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詩人伊沙:最後我想說的是,我希望通過今天這個對話,藉助媒體的平臺,能夠讓口語詩得到一些公道的評價。我願意讓更多人瞭解口語詩,判斷是不是像曹誰汙衊的那樣。不過,如果曹誰願意繼續鬧下去,我隨時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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