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一邊慣性出軌,一邊愛我入骨!


我和姚遠去影樓選婚紗照那天,是合肥的冬天。

陽光在眼皮子底下晃動,照片裡的兩個人,眉眼裡都是幸福。

選到一半時,姚遠的手機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動的那個名字,在那段時間出現得有點頻繁。

是時候攤牌了。

選完照片後,在影樓外,我看著姚遠的眼睛,問他,為什麼最近她總是找你?

姚遠沒有問哪個她,他知道我從來不是捕風捉影的女人。如果沒有證據,我不會問這樣的問題,所以當我一口氣說完我觀察到的一切後,姚遠承認了。

那個女人,是他的同事。比他大兩歲,離異,有個孩子。

我們從影樓慢慢走路回家。

10公里,3個小時,像是走完了我和他的小半生。

02

姚遠,應該是很多女生喜歡的那種男人吧。

有點小帥,還有點暖。

我第一次見他,是大二那年的冬天。因為專業課的需要,我找高年級的學長學姐借書,通過朋友認識了他。

我至今仍記得他給我送書時的樣子。

戴框架眼鏡和毛線帽,穿藍色棉襖,牛仔褲加白色運動鞋,一眼看上去很乾淨。身高目測一米八,有點痞帥地站在那,多少有些驚豔我的時光。

卻沒想到他會說喜歡我。

當然,這也並不奇怪。那時的我,好歹是系裡惹眼的姑娘,一點都不缺男孩子喜歡。但我從來不讓自己動心。

因為我壓根就不相信什麼狗屁愛情。

在我從小到大的記憶裡,父母一直在吵架。吵到我14歲那年,他們終於離婚了。

我爸說我媽不好,我媽說我爸不好,我在夾縫中求生存。所以在我眼裡,婚姻就是扯淡。

我嘗試過去愛一個人,可我的初戀毀滅了這一切。

他比我大6歲,給我講外面的世界,關心我呵護我,然後我去見了他。等我回到學校,他就消失了。

因為他早有未婚妻。

出師不利後,我做好了一輩子不結婚的打算。

但姚遠,摘掉毛線帽露出一頭羊毛卷發的姚遠,笑起來如同春風一樣柔軟的姚遠,改變了我的想法,我的心在他的笑容裡宣佈投降。

那是2004年12月31號,我和姚遠戀愛了。

03

姚遠是個很合格的男朋友。

他收買我的室友,給我驚喜。他在寢室用電飯煲給我做可樂雞翅。他陪我逛街,陪我上課,陪我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可是姚遠對我越好,我的心就越是退縮。

可能因為他對我的感情,和我從小在父母那看到的相差太大。我怕自己陷得越深,傷得越深。所以我提了分手。

顯然沒分成。姚遠說,不管過去你經歷了什麼,餘生由我來負責。

我沉溺在這樣的溫柔裡。

後來他帶我回了家。

姚遠父母相處起來的樣子,打破了我多年對婚姻的認知。我從來不知道,婚姻裡的兩個人還可以有商有量,有說有笑。

我從羨慕到嫉妒,卻也開始相信,這種家庭成長起來的男孩,能夠給我幸福。

所以我們順其自然地同居。然後買房,裝修,一步步做下來,雙方父母都催著結婚。

08年秋天,我們開始拍婚紗照,看酒店,商量婚事。

這一年,姚遠已經從小公司跳槽到大公司,從技術做到售前,從售前做到項目經理,事業一直穩步提升。

同時也意味著越來越忙,經常出差,有時甚至連週末都沒法回來。

是在拍完婚紗照之後的那個月,我發現經常有個女人給他打電話。我覺察到什麼,但我沒有直接質問。我不會捕風捉影,我一直很理性。

一直到選婚紗照那天,再次看到那個名字的來電,我決定跟他攤牌。

那個女人,是姚遠的同事。

我看過聊天記錄,她追他追得緊。姚遠老實交代,有次他出差,她跑去找他。他沒有守住底線。

04

確認真相的那個夜晚,我坐在空曠的客廳裡,默默流了一晚上的淚。

姚遠跪在我面前,請求我的原諒。

他當著我的面,給那個女人打電話,擺明態度。可我的心,在滴血。姚遠,他給了我希望,又親手撕碎我對婚姻全部的希望。

姚遠說,如果你真的不能原諒我,房子留給你,我搬走。

房子是姚遠家裡出的首付,也是他在還房貸。沒有他,我要他的房子做什麼呢。

我不知道姚遠為什麼會背叛,即便在他和那個女人糾纏不清的那段時間,他對我的關愛也沒有半分減少。

我開始反思自己。

在我從小到大的認知裡,我沒有被呵護過,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愛別人。所以這些年,都是姚遠在無條件的愛我,我並沒有給予這份愛對等的回報。

我在這段關係裡,一直不肯多付出。我用這樣的方式避免自己被傷害。

姚遠在我這裡沒有得到回應,所以當別的女人投懷送抱時,他沒了抵抗力。

我想了三個晚上,確定自己捨不得離開他,確定無論如何,姚遠仍然是我這麼多年唯一想要嫁的人之後,我決定給他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2008年,我們如期結婚。

婚禮上相擁的那一刻,我淚流滿面。

別人以為是喜悅,沒人知道還有一份不願提及的心酸。

05

我也確實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包括雙方父母。

結了婚,自然面臨著催生。可我不敢生,父母婚姻的不幸,姚遠的前科,讓我心有畏懼,所以生孩子的事一拖再拖。

一轉眼,就到了2012年。

要怎樣說起這些年呢,姚遠,他是將我放在心尖上疼的吧,總是把最好的留給我。

有次他去悉尼開會,遇上降溫。飛機落地後,跑去商場買衣服。我說,你買件大鵝吧。

可是後來,他給自己買了便宜的優衣庫,我的衣櫃裡多了件大鵝。

還有一次,我無意中說喜歡LV的水桶包,他跑了很多個地方都沒買到我想要的顏色,幾經折騰,不嫌麻煩地滿足了我的心願。

好像那些年,不論他去哪裡,都會給我買禮物。從內衣到鞋子,只要我說喜歡,他都會記下來,然後想辦法買給我。

不忙的時候,他還像在學校時那樣,給我做可樂雞翅,跟我一起研究美食。心大概是在這樣的溫柔裡一點點被融化,當他問可不可以和他生個小孩時,我沒再拒絕。

2013年,我們的女兒出生了。

也就是在那時,姚遠要被公司調到上海的總部。

他來徵求我的意見時,我說我支持你的事業,但絕不異地。

於是我們舉家遷往上海。

家是我的執念,有人有房子,才是家。

14年,房地產低迷期,我們在上海買了大三居。公婆跟過來,一起照顧孩子。

我和姚遠各自忙事業,一切看起來越來越好。

06

可是2016年,我媽突然病倒,需要做手術。

姚遠心疼我,下了班就趕過來給我送飯,陪我媽聊天。我也心疼他,那時他的事業發展得越來越好,壓力也越來越大,所以我讓他不要來了,醫院裡有我就行。

整整一年,我在公司,醫院和家的三點一線之間奔波。

我強迫自己把這些事情處理好,不給姚遠添麻煩。我留給姚遠的時間越來越少,我倆很久沒有認真聊過天。

等到我媽終於出院時,我的閨蜜,也是姚遠的同事跟我調侃,說公司裡有個姑娘在追姚遠。閨蜜和姚遠求證過,被姚遠一口否認。

所以閨蜜當個笑話講給我聽,我也當成玩笑來聽。

這麼多年了,我在努力的改變自己,也在很努力地學著愛一個人,我們之間的感情一直很好,我並不會輸給任何一個女人。

可實際上,老天爺給了我一記重重的耳光。

那天,姚遠和往常一樣應酬時,我打不通他的電話。他喝了酒,我很擔心他。於是凌晨兩點,我穿著睡衣在小區門口等。

終於等到從出租車裡下來的他。

姚遠喝多了,到家就進了衛生間,我去廚房給他醒酒茶。他在衛生間半天沒出來,我擔心他會摔倒,推門進去時,卻看到他下意識地將手機塞進口袋。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

等他睡著時,我翻了他的工作手機。是的,我從來不查崗,我從來不知道,他還有另外的微信賬號。

用短信登錄,好友只有一個。

那個女孩,叫李玲。我在他們的公司聚會上,見過她。年輕,漂亮,有點嫵媚。

我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顫抖著手打開微信聊天記錄,看到他叫著別的女人“寶寶”,長達半年之久。我的心被撕裂了,快要炸開。

是的,我的姚遠他又一次背叛了我。

07

我問他,為什麼?

他哭著說,真的不知道是怎麼了,我想保護你,可到底還是傷害了你。

經歷上次的背叛之後,我仍然給了他百分百的信任。那些不安,我全都自己消化。可他又一次辜負了我的信任。

明明他對我很好,我們的感情也很好,為什麼在另外一個時空裡,他在呵護著別的女人。

歷史像是重演。

那個叫李玲的女孩,父母也是離婚,並且誰都不要她了。和我的經歷是這樣的相似。姚遠是暖男,他的暖一直特別吸引缺愛的女人。

包括我,那個離異帶孩子的同事,以及李玲。

她們往上追,他就忘了責任。

姚遠說,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不能原諒一個慣性出軌的男人,我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所以我說,離婚吧。

但是作為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離婚哪裡是一句話就能去做的事呢。

先是婆婆突然病倒,住進醫院,再然後我媽的病復發。離婚的事,一再耽擱。

如果沒有孩子沒有老人,這一次,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離開。可是不論是我的父母還是我的女兒,他們甚至比我還要依賴姚遠。

我開著車,繞完大半個上海城之後,終於做了決定。

既然暫且離不了婚,那就分居吧。

我很冷靜地把姚遠約在家門口的茶館,列了一堆協議,其中包括讓他打印出給李玲的所有銀行流水,轉賬記錄。

是的,我要清算他給別的女人花的錢。

我讓他一筆一筆地寫在紙上,時間,轉賬方式,金額,最後簽名,我拍照,發給李玲,讓她還錢。

我當然不在乎那點錢,但我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李玲,告訴所有覬覦別人婚姻的女人,永遠不要去挑戰別人幾十年的感情。再差,也比偷的牢固。

最後的最後,絕大多數男人都會迴歸家庭。

08

我和姚遠,瞞著公婆分居了。

我以睡眠不好為由,睡在客房。姚遠說,我要重新追求你。

要怎麼重新追呢?婚後的日子,包括他出軌的日子裡,他待我如十年前一樣好。

他是個好丈夫,好兒子,好女婿,好爸爸。

我總是說,父母離不開姚遠,女兒離不開姚遠。其實我必須承認,我自己也還愛著他。

分居那段時間,他的衣服鞋子所有的一切我都不管了。那天看到他自己在衛生間洗衣服,我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我還心疼他,所以我還愛著他。

年底的時候,我和部門裡的幾個姑娘一起出差,大半夜回上海,只有他一個人開車來接我。

他很自然地牽著我的手。第二天,同事們都羨慕地說,看見你倆十指相扣的樣子,覺得好幸福啊。

我面帶微笑回應,內心卻是一片苦澀。

沒人知道,回憶像針,在夜深人靜的夜晚,刺得心裡發疼。

但在我決定暫且不離婚的那天開始,我在姚遠面前就選擇了對往事閉口不提。

我只是用從李玲那要回來的錢,給姚遠買了一塊手錶。時刻帶在手上,算是我對他最後的忠告。

事情發生了,就解決問題,面對結果。要疼就一個人疼好了,不需要找個同伴。

但所有的事情壓在心裡,我患了抑鬱症。

我沒有接受藥物治療,我相信理智如我,可以在心理醫生的疏導下好起來。大半年過去,我釋懷了很多。

我問自己,如果離開他,我能把女兒帶得更好嗎?

答案是否定的。事實上,除了兩次出軌事件,壓根就挑不出姚遠的任何毛病。

如果再找一個,可能還不如這個,這就是現實。

但是我在努力,努力做好隨時恢復單身的準備。

因為疫情,我和姚遠最近都是居家辦公。

我在書房說出這些的這個夜晚,公婆在看電視,女兒在寫作業,而姚遠在給我們燉牛肉,一切看起來是那樣的溫情。

我要如何在這樣的溫情裡保護好自己不再被傷害呢?

不論是過去,還是此刻,他都愛我如初,愛我入骨。他給了我那麼多磅礴溫柔的愛,可他也用利劍在我心裡戳了兩刀。

他愛我是真的,出軌了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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