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提轄三銼鎮關西

魯提轄三銼鎮關西

話說這一日,渭州府軍辦處提轄採辦魯達在街面上閒逛,偶遇九紋龍史進與其師傅李忠。大家都是習武之人,平時素有來往,今日一見,魯達頗為高興,相約二人來到一處酒樓飲酒。

“酒保,來四角酒,上好肉食酒菜來一桌。”

“好嘞,提轄樓上請。”

三人來到樓上雅間坐下,相談甚歡。正喝的高興,忽然,從隔壁傳來了嚶嚶的哭聲。

魯達聽到,惱怒到“酒保,何人啼哭,攪擾灑家的興致。”

酒保跑了上來“提轄,那是在本處賣唱的父女倆,不知提轄在此,擾了提轄,我這就去叫他們消聲。”

“你予我喚來,我問明事由,無故惱了灑家,灑家要個明白。”

不多時,酒保帶了賣唱的父女二人來到此間裡。

“你們是何人,為何啼哭?”

“提轄不知,小人本京東人氏,來此間開了一個回收站收取廢品,早間西門鎮關西鄭大老闆那裡說他的加工廠裡有一些廢鐵下角料要買,我前去收取,也看了貨物,確實不錯,可是需要三千貫錢,小人看能有些賺頭,可是沒有那麼多錢,就去錢莊借了三千貫付與了他。誰知他收了小人的錢,卻推遲說過幾天提貨。等小人過兩天再去的時候,他卻說貨物都已經被我取走。這時候錢莊也來催著還錢,不想這個錢莊也是鄭大老闆的。這時候我才知道上了當。他要娶我女兒做小,我也是被逼無奈,只得答應了,誰知過了幾月,他們大娘子蠻橫霸道,將我女兒趕了出來,鄭大老闆又逼要這三千貫錢,他有錢有勢,我們父女沒有辦法,只得出來賣唱還賬,方才想到傷心處,才忍不住啼哭,擾了大人。”

“豈有此理,”魯達一聽,火冒三丈,回頭對史進二人說“你二人在此處先歇著,待我去打死那個混蛋。”史文龍一聽說道我等同去。李忠一把抱住正往外走的魯達,“不可,不可啊,人命關天,需從長計議。你過去打死那個鎮關西,官府查下來,事因他們父女二人而起,他們都脫不了干係啊。”

魯達一聽,壓了壓火氣:“嗯~~那好吧,今天就先饒了他,老漢,我這裡有些銀子,你拿了回老家去,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

說完,又跟史進借了一些,一併遞給老漢。父女二人感恩涕零。魯達大手一揮,“不要謝了 ,拿了錢趕快回去,我找人送你們走,看那個趕攔。”

回頭又跟李忠說:“今天你結賬啊。”

李忠苦笑~~~

··· ···

次日一早,魯達溜達到了關西狀元橋下鎮關西的工廠地界。這個鎮關西家裡本是殺豬的,有一些錢財,後來看金屬加工行業火熱,就自己學了金屬加工,別看這個鄭屠為人尖酸霸道,但在金屬加工方面還真是個人才,手藝了得。買賣也是越做越大。在狀元橋這一帶可以說是富甲一方的土豪,又因為為人霸道,所以得名鎮關西。

魯達來到鎮關西的廠內,早有人通報了鎮關西,魯達身為軍處的提轄採辦,平時裡跟這些個工廠也有些交到,所以人們都認識他。

“誒呀,魯大人來怎麼也不提前只會一聲,好叫我準備準備啊。”一個彪悍的漢子快步向魯達走了過來。

“嗯,你就是鄭屠?”

鎮關西臉上一抽,自從他發達以來,這個名字可沒人敢當他的面叫出來。

“呵呵,提轄,不知道來我的小廠有何貴幹?”

“嗯,經略相公這幾日要吃什麼西餐,問我要一套餐具,你這可能做?”

“那種餐具小人的店裡正好有賣,小人這就叫人給提轄取來。”

“哪個要你店裡的,經略相公怎麼能跟俗人用一樣的東西,到你這裡來就是聽說你的手藝不錯,才找你親手給種略大人打造,你可有何意見。”

“沒有,沒有,不知大人要何等材質?”

“你這裡可有銀錠,灑家出來的衝忙,不曾帶得,你有可取些來打造,完工一併算予你工錢。”

鎮關西雖然霸道,可是魯達後面可是有軍隊背景的,他可惹不起,只得叫人在庫房裡去了銀錠,叮叮噹噹的做了起來。要說這鄭屠手藝真的不錯,不一會,一套精美的銀質餐具做了出來,捧到魯達面前,“提轄看這可好?”

魯達隨手拿了過來看了兩眼“不錯,小種經略相公說還要一套餐盤酒器,你這裡可有黃金,給小種經略相公打造一套。”

鎮關西聽了一抽抽,可是無奈人家官方的,惹不起,只得打發夥計去秘庫取了些黃金,又幹了起來。這餐盤酒器工藝要複雜的多,等鎮關西幹完,已經接近晌午。他把做好的酒器拿到魯達面前,“提轄看可滿意?”

“嗯,還行,我問你,你這裡可有鎢鋼?”

“不瞞提轄,小人這裡正有一些,不知提轄有何用?”

“經略相公最近抱怨自己的佩劍不夠鋒利,叫我給他弄一把好的,我看你手藝不錯,今天就一併給做了,我帶回去。”

“既然是經略相公大人要的,小人定當辦到,夥計們,快把拿快鎢鋼拿來,車床、磨床架上,給大人打造一把佩劍。”

“大膽,”魯達怒道,“經略相公是看上你的手藝,才讓我來找你,怎地又要他人動手,還要上什麼磨床,大人要的就是你純手工打造,休要上什麼機器。”

“鎢鋼那麼硬,不上磨床如何弄來?”

魯達回首看到一個工臺上有把大銼,用手一點“用那個不成?”

鎮關西一看,嘴一列,我的爺爺,這個能幹得動嗎?

“怎地,要我回去稟明我家大人,說你鄭屠不願給做?”

鎮關西一驚,趕忙說“提轄息怒,你看現在已到晌午,我備下酒菜,提轄先吃了飯再說。”

魯達頷首同意。不一會,一桌酒菜擺好,鎮關西將魯達請到桌前坐下,正要一起坐下,魯達一拍桌子,“那個叫你坐了,還不趕快去幹活。”

“小人腹中飢餓,無力幹啊。”

魯達聽罷,抬腿要走,鎮關西連忙將他按下,“提轄、提轄,我這就去,我這就去。”

鎮關西吩咐人抬來老虎鉗,加緊了鎢鋼條,操起大銼,刺啦刺啦的銼了起來。魯達做在不遠處,喝著小酒。

從晌午幹到黃昏,鎮關西累的渾身大汗,銼都用平了十幾個,這鎢鋼也不見有個形狀。

魯達看了,“鄭屠,你是不是在這裡糊弄灑家,一天了怎麼也沒個形狀出來,快些幹來,灑家還要回去回經略相公的事。”

“提轄,你也看到了,我可一直沒有停過啊,實在是這個鎢鋼太硬了。”

“灑家不管,今天無論怎地都要做完。”

“提轄,你這不是為難小人嗎?”

“為難你又怎樣,灑家就是為難你了。”

鎮關西幹了一天的活,飯也沒吃,本就一肚子火氣,聽了魯達這麼說,也不管什麼了,超起大鋼銼,就奔魯達過來。魯達一看他過來,飛起一腳,將鎮關西提到在地,一腳踩在他的胸口,從地上拾起那把大銼,“叫你幹活是看得起做了你,灑家從軍多年,做到關西五路廉訪使,也不曾叫鎮關西,你個殺豬賣肉起家的,也敢叫鎮關西。你是怎麼搶騙金老漢和他女兒的?”說完,操起大銼,在他的頭頂狠狠銼了一下,之銼的皮開血流,毛髮紛飛。

鄭屠掙脫不得,口中大叫“銼的好。”

魯達聽聞,“還敢還口,”操起大銼在他頭上對稱的地方,又狠狠的銼了一下,“給你留個記號,叫你以後做人小心點。”

其他人懼怕魯達均不敢上前。

鄭屠疼的挺不過了,“提轄饒命,提轄饒命啊。”

“你若是條漢子,一硬到底,我便不在銼你,你喊饒命,灑家偏不放你。”說完,在鄭屠臉上又狠狠銼了一下,帶得臉上的血肉模糊一片。

魯達起身,分開眾人,大步離去,剩下鄭屠倒在地上。

魯達經過這三銼,突然對五金加工來了興趣,會到經略府上,辭去了提轄的職務,先後到五臺山技工專修學校和大相國寺高級技工學院學習,終成一代大工匠。

鄭屠雖然保得了性命,可是整個頭臉都被魯達毀容,不見世人,過了一年,鬱鬱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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