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不易。女人若不能從失敗的婚姻中走出來,一生都毀了

麗鵬走了快三個月,我一直不願相信她真的離開了我們。

麗鵬是我的好姐妹,一起玩了三十多年。因為麗鵬的廚藝好,我們每次聚會時,我總是習慣上邀上她,如果麗鵬不參加,對於一個好吃的人來說,就像穿著一款長裙的女人沒配上一雙高跟鞋,總是遺憾。所以,許多與我相熟的人,也基本上認識麗鵬。

婚姻不易。女人若不能從失敗的婚姻中走出來,一生都毀了

今年五月初,麗鵬感到身體不舒服。我們聚會時,她說上週和父母為了裝修房子的事,鬧了不愉快。因為弟弟妹妹都在外地工作,離婚後的麗鵬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順便照顧。可能就是在身邊住長了,即使親生父母,相互間還是常常有矛盾。麗鵬不止一次地談到和父母的矛盾,總是說著說著就哭了。

父母對兒女是有偏心的。有的父母對有出息的兒女,就特別看重些;或者不常年住在身邊、逢年過節才回望他們一眼的兒女,也要客氣許多。對於常年陪在身邊照顧他們的兒女,若工作上或婚姻上有不稱他們意的,父母是有些嫌棄的。麗鵬下崗多年,又離婚了,是兩頭都佔盡了。儘管一直打工賺錢,在父母眼裡,父母可能恨鐵不成鋼,態度總不好。

尤其麗鵬父母,都是老師,這種嫌棄,可能更明顯些,所以,我們這次見面,都發現麗鵬有些浮腫,眼底發黃,也沒引起我們重視,反以為是她與父母爭吵,受氣了,才有這種狀況。

四月底,麗鵬叫我們幾個玩得好的姐妹去她家吃飯,說下週她要到武漢看病,還開玩笑說:“不曉得麼樣病,要是回不來,就是最後晚餐了。”我們一邊笑罵她亂說,紛紛電話約著去吃大餐。五月五號,麗鵬兒子帶著她去了協和醫院,一查,心臟房顫,要儘快手術。麗鵬沒再與任何人聯繫,等我們知道她手術後一直在重症監護室、並感染上了兩種不明病毒、高燒不退、人一直處於重度昏迷時,我們才害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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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病手術成功率達百分九十九,偏偏那百分之一被麗鵬撞上了。

經打聽,麗鵬已經在協和醫院花了近三十萬了。盡微薄之力,我開始組織給麗鵬捐款。由於人輕言微,社會影響力有限,捐款金額十分有限。於是,我想到一個人,麗鵬的前夫。

麗鵬前夫在農村商業銀行工作,高管經理,收入高。當年他追麗鵬時,我們都是見證者。後來在他們兒子三歲時,兩人離婚了。這個男人很快就找了一個更年輕女人結婚,麗鵬就一直單著。年輕時,我們勸麗鵬趁年輕還是找一個,麗鵬說兒子還小,大一點再考慮。後來兒子又大了一些,我們再說這事時,麗鵬又說,找不到合適的,不想勉強自己。如今,兒子也快成家了,麗鵬就死了再找個人的心。這些年,我們都見證著麗鵬一個人帶著兒子不易,每次談到麗鵬前夫,我總是第一個帶頭開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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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在路上碰到麗鵬前夫,他主動與我打招呼,我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就走開了。因為我曾聽一個姐妹說過,麗鵬前夫說他有兩個老婆,麗鵬是他大老婆。當我們再聚會時,我把這事說與麗鵬和大家聽時,所有人都說我做得對,並又數落這個男人一番。麗鵬一直沒說話,只時笑著,看我們越說越起勁,麗鵬突然來了一句:“我陳某明這個狗日的,上回找兒子還要我電話。”麗鵬話一落,有個年長的大哥在一邊說:“算了,你們莫說,麗鵬心裡還沒放下陳某明。”

陳某明是麗鵬前夫。

麗鵬嘴上不承認,其實這些年,我們都看在眼裡,麗鵬真沒放下她的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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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麗鵬當初怎麼離婚的?我們都不敢向麗鵬打探,麗鵬也不說。從麗鵬父母口裡探到的消息,麗鵬和前夫離婚,是麗鵬一直懷疑他有人,這個人還是前夫守寡在家的嫂子。

麗鵬那時何等心高氣傲,儘管沒抓姦成雙,還是決然離了婚。

結果,前夫也並沒有和嫂子結婚,而是找了一個更年輕的姑娘,還生了一個兒子。

從此,麗鵬就開始形單影隻地帶著兒子生活,再沒找人。一晃,整整二十八年。

麗鵬一直沒從這場失敗的婚姻中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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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住得近,麗鵬與我來往也多。麗鵬經常換手機號,她說前夫從兒子那裡要了她的電話,半夜發無聊短信給她。我不確定麗鵬與她前夫是否有聯繫。大前年,麗鵬前夫與後來老婆生的兒子,得了白血病,主動來找過麗鵬兒子,想讓孩子配血型。離婚後,前夫基本沒管麗鵬生的兒子,如今小兒子生病,想起大兒子來救命,麗鵬壓抑多年憤怒終於爆發了。她不同意自己兒子去配型,天天電話叮囑在外打工的兒子。當麗鵬向我說到此事時,我還勸麗鵬不要太小心眼,能救人一命,應該救。

麗鵬那天在我面前哭得好傷心,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好像得病的是她兒子似的。

麗鵬心裡有太多的痛,她不想說。

那時候,我們也知道麗鵬心裡沒放下這個男人,一邊便心裡惡毒地想:這個小兒子要是死了,這個男人與那個女人沒有牽掛,說不定還會因為兒子回來和麗鵬過?!

結果,麗鵬兒子瞞著麗鵬去配了血型,終究是兩個娘生的,沒配上。前夫那個小兒子,在剛過十八歲生日後不久,死了。

死去小兒子後,這個自私男人開始關心起自己快二十多年沒管的大兒子。到這一天,麗鵬突然間變了,她像個護崽的母豹子,她的兒子,不要人說半句,連她的父母都不許說了。

為了兒子,麗鵬和自己父母經常吵架。

麗鵬再與我們談起兒子時,總是這樣開頭:“我那個苕兒……”愛憐、痛惜、寵溺齊聚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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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麗鵬病倒了,快三十的兒子也還沒成家。在協和醫院住了近二十天,花費近四十多萬了,家人沒辦法,只好把麗鵬從協和接回縣城治療。

我這時與麗鵬兒子聯繫上了,打聽他爸的消息。

儘管麗鵬生命垂危,我還是希望這個男人在經濟上給予些支持,其次,麗鵬心裡一直裝著他,在生命垂危之際,那怕麗鵬不省人事,我期望他去醫院看看麗鵬。沒想到,麗鵬兒子氣憤地說:“我與他沒關係了。”原來,麗鵬兒子在麗鵬住院之初,就與他爸爸說明情況,沒想到,他爸爸直接拉黑了他。同時,拉黑了麗鵬家裡與他有聯繫的所有的人。

一個人壞,壞到如此可恥的程度,世上肯定不多。

他不見麗鵬,不與麗鵬家人有聯繫,他怕什麼?無非怕麗鵬家人提出要他承擔部分不能報銷的藥費。

我的心涼到極至。

我為麗鵬哭泣。

五月二十八日,麗鵬走了,剛剛五十歲。

曾有人說過,一個女人的第一段婚姻好壞,將是決定一個女人一生是否幸福的砝碼。如果女人不能從一場失敗的婚姻中走出來,一生都毀了。

麗鵬就是。

婚姻不易。女人若不能從失敗的婚姻中走出來,一生都毀了

麗鵬生前在父母和弟弟支持下,身後留有兩套房子,都在兒子名下。我不知道,麗鵬的兒子對於他爸爸“沒關係”到底能堅持多久?這兩套房產最終是否會成為她前夫與兒子共同享受的居所,都不得而知。

作為朋友,我為麗鵬嘆息。

但如麗鵬生前期望那樣:不管發生什麼情況,只望麗鵬兒子能好好生活著……

這也是麗鵬一生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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