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朝朝朝朝汐,长长长长长长消”,这么怪的对联该怎么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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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星塔公园是个小丘陵,并不高,如今收拾得井井有条,穿过公园入口处的牌楼,迎面是船政时光隧道。轮船的方向盘成为道路两旁的装饰品,几株参天古榕紧紧相挨,花木繁茂,郁郁葱葱,为我们挡住阳光的炙烤。沿台阶而上,突现“磨心”二字,这是罗星塔名字的由来。罗星山旧名“磨心屿”,岛与屿是两个相近的概念,统称岛屿,就像杨树与柳树统称杨柳,坟和墓统称坟墓一样。只是岛的面积比屿大,一般在五百平方米以下的为屿,大于这个面积的为岛,涨潮淹没退潮露出的就是礁了。说此前这里漩涡丛生,奇险天成,惊涛拍岸,如同“石磨之心”故而得名,在此之上的宝塔便是“磨心塔”了;后来转音为“冇心塔”,冇:国语音mǎo,福州音mo,与“磨”的福州音接近,有乡绅雅士认为“冇心”有伤大雅,于是改名“罗星”,取其谐音,有“罗九星而揽月”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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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星塔自古就是一个重要的地标,说过去几百年中,从世界各地邮到马尾的信,只要写上“中国塔”就可寄达,老外船舶到福州马尾外海,远远望见罗星塔也会欢呼:“China Tower”。小时学校组织旅游,到马尾除了看“万吨轮船”外就是到罗星塔参观了。不过福州地区的老百姓对罗星塔的另外一个层面的认识应当是罗星塔牌味素。以罗星塔为中心,周边新增了几组群雕,反映了一组组的故事,有萨镇冰视察、恭亲王视察、左沈共襄雕像,还有严复晨读,这人要是出名了,晨读都成了人家学习的榜样。突然憋见一个空的铁球状物体,细看注释:罗零基准点,原来过去东南各省测定航道及潮水水位都以罗星塔零点(罗零)为深度准面(海拔原点)。零点平常都在水下,不易见到,后在高处另刻标志,叫“罗基”。1955年,国家水利局在罗基面上20米高处,重新埋石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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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星塔耸立在山顶,七层八角,咬文嚼字,七级浮屠应对四面八方。每层都有石砌栏杆和泻水檐,檐角上方镇有八方佛,檐角下悬风铃,海风吹来,叮当作响。近处仰拍,才发觉为了晚上的夜景效果,在古塔的每一层都装满了射灯,仔细一看颇觉恶心,如同一栋建筑随意外挂的空调主机。其实为了夜景工程的效果,完全可以在周边地上安装射灯,何必毁坏古迹呢。塔如今不让上了,门口石栏杆上的一副对联倒是让人揣摩。“朝朝朝朝朝朝汐,长长长长长长消”,可以这么读——“朝朝潮、潮朝、潮夕(汐),常常涨、常涨、常消(退)”,大致是由潮涨潮落引发的感慨吧。

罗星塔前有座女人的雕像,此人是传说中的罗星塔修建者,宋代柳七娘。柳七娘是岭南人,相貌秀美被豪强看中,为了达到占有目的,人家设下圈套,诋其夫罪,调到福建服苦役。七娘随夫入闽,不久,其夫被折磨而死。为此她变卖家产在此建造一座石塔,为亡夫祈求冥福。且不探讨故事的真实,但从她那忧郁的眼神中可以看到传统中国女性的淳朴与善良,如果不了解故事,可能还以为这是一块望夫石呢。宝塔周边众多的榕树更像一座绿色的城墙,环抱着巍巍古塔,如果没人介绍,你肯定会忽略一颗在福州十大古榕排名第五的“塔榕”,看数据,围径4.14米,树高7米,冠幅直径19米,从树龄来看,至少是马尾船政文化、马江海战等历史的见证。

几百年过去,罗星塔像一位巨人,聆听着马江惊涛、怒视着倭寇犯闽、注视着清末洋务复兴之举、也见证着中法甲申海战之炮火风云,更注视着现代台海纷争的分分合合。如今这里早已没有了马江海战的硝烟,更多的是繁忙的港口作业区,只是我们是否已经淡忘了屈辱的历史呢?毕竟,每当我们自豪地宣称中华民族已经站起来了,每当我们声嘶力竭地叫嚣着我们开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每当我们正想着以天朝大国的姿态傲视世界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国家站出来,撒一泡尿在我们脸上,浇灭我们那发昏谵语般的狂热,看看人家小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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