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生活再苦,也要堅韌地活著

雖然也讀過不少書,可大多數的書,到現在都已經忘記了書名,忘記了書裡講了什麼。

《活著》這本書,卻是特例。

還記得第一次與這本書見面,是在與初中兼高中校友柳同坐一列火車去上海,她要去大連,從上海轉車。我來江蘇,也從上海轉車。

緣分真是件很奇妙的事,自從高中畢業後,我們雖然在同一個鎮,卻未曾碰面。唯獨那次同去上海轉車,我們竟然坐同一列車,還是臨座。這次偶遇的重逢,離今天竟已有7年了。

從老家坐火車到上海,20來個小時,看書是個很好的打發時間的法子。柳當時看的正是《活著》,她說這本書挺好的,已看了好幾遍,便遞給了我。

我接過書,果然如她所言,真是本好書,一讀就沒停下來,讀完它,火車竟還沒到站。

第一次讀它,僅停留在感嘆主人公福貴悲慘的命運上。

18年,在博庫網的好書共讀欄目裡重讀了一遍《活著》,還記得共讀時,自己有一個很強烈的一個疑問:“福貴的親人一個個都離他而去,到底是什麼支撐著他努力地活下去?”

今天,再次重讀《活著》,終於可以回答18年的那個疑問,無他,就是對生命的珍惜和堅忍不拔的勇氣。


《活著》:生活再苦,也要堅韌地活著


不懂珍惜,從雲端跌落塵埃

福貴原本家境殷實,曾是遠近聞名的闊少爺,家裡有一百多畝地。

那時候的福貴,穿著的是絲綢衣衫,頭髮抹得光滑透亮,總是把自己打扮得一眼就能看出是有錢人的樣子。他是私塾先生眼裡的二流子,是父親口中的孽子。他總是去縣城裡揮霍,既嫖且賭,沒日沒夜,沒人管得了他,也沒人管得住他。

終於,陷入賭博無法自拔的他,落入了覬覦他家財產的龍二圈套,稀裡糊塗地就把家裡的一百多畝地全輸光了。

當他把輸光了家產這事告訴他娘和家珍的時候,他娘卻並不埋怨,只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家珍呢,雖然她挺著7個多月的大肚子去賭場苦苦哀求過,被福貴又打又罵,最後獨自一人摸黑回的家,在得知家產被輸光這個消息時,卻只說“只要以後不賭就好了”。福貴的爹知道後,氣得罵罵咧咧,在床上躺了三天,又是哭又是哀嘆。之後,他爹便把田和房子都抵押出去,把抵押的錢拿來給福貴還債。

福貴還清了賭債,大少爺的日子也到了頭,家裡的長工、女傭都走了,祖傳的房子也被龍二收走,只得住茅草房,綢衣也再沒穿過。

福貴把家敗了後才徹底明白,是他的胡作非為,把那麼好的一個家,弄得四分五裂。當他爹去世、家珍被老丈人接走後,他終於行動起來,找龍二租了五畝地,做以前從未乾過的農活,承擔起養家的責任。

親人接連去世,年老僅剩一頭老牛陪伴

福貴在家道中落、爹孃相繼過世、被抓壯丁在外面流浪了兩年後,回到自己的家裡,看到溫柔的妻子、可愛的女兒和兒子時,整顆心都是亮的。一家人,平平安安地在一起,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

可是,這樣的幸福,老天爺並沒有讓他享受多久。

一家人好不容易熬過了災年,家珍的病剛剛有點起色,五年級的有慶,為縣長的妻子,他們的校長獻血。可憐的孩子,本來就因為營養不良而身形消瘦,而學校組織的學生,那麼多的人裡,偏偏只有有慶的血型跟校長的血型吻合。為了救縣長的妻子,抽血的人不顧有慶死活,直到有慶停止了呼吸。

得知有慶死亡的真相,福貴殺人的想法都有。那麼懂事的一個孩子,那麼有運動天賦的一個孩子,在醫生眼裡,竟然就只是一個血液袋……而更令人難過的是,縣長,竟然是曾跟他在同一戰壕裡同生共死過的戰友春生。

苦命的鳳霞,年幼時發了一次高燒後成了聾啞人,長大後,好不容易找了個疼她愛她的二喜,可是,鳳霞生完孩子後大出血,沒能搶救過來。

鳳霞死後不到三個月,家珍也去世了。

家珍去世後,福貴的親人只剩下二喜和他的外孫苦根了。苦根就是福貴和二喜的精神支柱、力量的源泉。翁婿二人努力賺錢,只為苦根能過上闊氣的日子。

可是,在苦根四歲那年,二喜在搬運水泥板時意外慘死。而苦根,跟著福貴回到農村後,7歲那年,吃豆子撐死了。

苦根死後第二年,福貴終於湊夠了買牛的錢,福貴去市場買回了一頭待宰的老牛,村裡人都笑話福貴傻。可是村裡人不知道的是,福貴買的不只是牛,而是可以相互陪伴的家人。

生活儘管多磨難,可更應記住的是溫情

  • 不離不棄的妻子

福貴在輸掉家產後,他的老丈人敲鑼打鼓、熱熱鬧鬧地把家珍接回了家。家珍本可以在孃家過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可是,卻在有慶半歲時,硬是走了十幾裡地,回到了那個破茅草屋裡,與福貴相依相守,就算福貴被抓壯丁毫無音信,家珍也苦守著那個家,不曾離開。

  • 替子還債的父親和一直包容的母親

當知道福貴輸了家產後,他爹雖然也很憤,但還是默默地幫助福貴籌夠還清債務的錢款,讓福貴明白了錢的來之不易。

母親一直都袒護福貴,就算福貴把所有家產都輸光,她也只是抱怨福貴的父親沒做好榜樣,一點也沒責備他。當他去大街上找醫生被抓壯丁後,她一直都堅信,直到臨終,也一遍遍地說著“福貴不是出去賭博”。

  • 乖巧懂事的兒女和外孫

生活條件艱辛,鳳霞、有慶、苦根,從來都沒有喊過一聲苦,年紀小小,便主動為家裡分擔,窮,但快樂著的日子,他們依然能過得有聲有色。

福貴的一生,雖然備受痛苦煎熬,但在他眼裡,經歷的一切都只是生命的際遇而已。他曾擁有護他愛他的父母、最溫柔可人的妻、最乖巧懂事的兒女和外孫,儘管最後獨留他一人在世上,他也要踏踏實實地過好生命賜予他的每一天。


每次讀這本書,眼淚總會不爭氣地往下流。傷情的是福貴一家人悽苦的命運;感動的是他們一家人至始至終都保持著的那份純樸和善良;學習到的是福貴身上那份不向命運低頭的韌性和勇氣。

不論生活多苦,願經歷著苦痛的人們,都像福貴一樣,就算用盡力氣,也要好好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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