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番外57:瑾瑜離家出走,岑福討要利息


錦衣之下番外57:瑾瑜離家出走,岑福討要利息


岑福從門縫中窺見瑾瑜在院中垂首不語略作躊躇,杏眼含忿地往此處廂房投來不甘的目光,檀口輕吐似是要說些什麼……

不過最終還是無奈的放棄,只踢了幾腳身邊的碎石塊。恰在此時,前來回話的張校尉闊步踏入院裡,迎面對上一臉悻悻然的瑾瑜。

岑福長吁一口氣,強令心底收起對院裡女子的憐憫和不捨,不能讓錦衣衛的兄弟們瞧破自己虛張聲勢的自尊。“是該給這個即將成為自己的女人一些教訓了!”岑福垂眸,手掌作攏拈著茶盞,一指摩挲著茶盞杯沿想著往後要“一振夫綱”的心事。

瑾瑜眼底潮溼蓄滿了清淚,卻不想將女兒家的嬌怯軟糯輕易地讓眼前的男人瞧了去,在岑福這處吃了癟挫敗感頓生,卻裝著若無其事的斂著情緒匆匆離去……

“徐司樂貌似有心思?”張校尉摩挲著下巴語含關心,“該不會是岑大人給人家氣受了不成……”

岑福無奈地反駁,“胡說,沒有的事!”眼皮也懶得抬,從福王那處贏來的愉悅感早讓瑾瑜敗得一乾二淨!心底暗忖,“莫非上輩子欠債了不成?”

張校尉卻帶來徐掌院臥病在床的消息,“好好的,怎麼就病了?”畢竟是未來媳婦的祖父,岑福自然還是有身為“孫女婿”的關心的,老爺子的手裡可是攥著自己的幸福的!

徐掌院的“病”來得稀奇……

這些日子接踵而至的喜訊,攪得徐府上下不得安寧。陸繹下聘的第二日,精心備了厚禮請了朝中德高望重的太學祭酒為岑福親事的大媒。那老者門生廣佈桃李滿天下,雖至耄耋之年,卻精神矍鑠耳聰目明。為人豁達最喜拉縴保媒的積德之事,陸繹才將來意稟明,那老者樂得連連應承了此事。

徐掌院深諳陸府此番結親的誠意,請動了太學祭酒來徐府走動。推拒皆難間,又是京中故友舊交輪番遊說,徐掌院甚覺應接不暇,索性稱病不出,放出話來“待小女回京後再作答覆”。

岑福聽完苦笑不得,這等拙劣的話也拿出來搪塞。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小瑾瑜哪有說話的餘地!

“請客的帖子放了沒有?徐家二爺如何說的……”岑福仰首,張校尉將徐家二爺的原話一一回了,心裡的大石瞬間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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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原是一臉懊惱的迴轉,轉過隔牆下處的側門,只見錦衣衛的兄弟們依著岑福的吩咐,將清河郡裡特色蔬果、別緻茶點裝了食盒,源源不斷的往林姨她們所宿的小院裡送去。此番照顧自是熨帖妥當,讓人無可指摘。廂房裡傳出二伯恭敬的應對之詞,也曉得了船拋了錨,暫不能行……

瑾瑜心底頓時委屈叢生,對於擁有雷霆手段的錦衣衛而言,讓一條迎使的寶船生出故障,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強留徐家親眷,藉故設宴款待,瑾瑜彷彿覺得是一出“強娶豪奪”的摺子戲,自己是期期艾艾毫無招架之力的戲中女主,隔院運籌帷幄的岑大人就是那戲詞裡的“惡霸”,最為致命的是身為“女主”的瑾瑜卻對“惡霸”生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祈願。

瑾瑜對將要來的婚後生活生出一股難以開解的“惡寒”來……

“徐瑾瑜,岑大人是虎,你不過是虎嘴裡的羊羔……”

瑾瑜深闔雙目認命的長嘆……

瑾瑜不想加入房裡熱鬧攀扯的氛圍裡,也不想低頭往隔壁院裡去,左右思量也無地可去,木噔噔的轉身,出了官驛的大門……

獵戶見瑾瑜興致不高,本欲逗逗女娃,結果瑾瑜全然當自己是空氣一般,自顧自喊著瑾瑜,“一個人別亂跑,清河郡近日可不太平!”

瑾瑜自然是不認路的,只想尋個沒有人煙的僻靜處細細消化所有的不鬱,獵戶的好意自然是心領神會,可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放肆一回的衝動,只往那密林深處鑽進……

官驛的北處是一處綿延數里的修茂深林,因著有野獸出沒,少有人行。

獵戶怕生什麼意外,急急忙忙地闖門而入,喘著粗氣,“瑜丫頭,離家出走了!”

岑福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瑾瑜會負氣出走,鎮定著佈置了夜間宴請的諸事,急切的詢問獵戶瑾瑜出走的大致方向,隻身一人去追……


錦衣之下番外57:瑾瑜離家出走,岑福討要利息


此林當地人習慣稱之為——鬼見愁。

瑾瑜稀裡糊塗的闖入林間,只見入目黑烏烏的一片,陰暗而寂靜。從遠處看,鬱郁蒼蒼,重重疊疊,望不到頭。樹木的交錯的枝梢,繁盛地伸展開來的好像顫動的葉子織成的不整的穹門和碧綠的雲,停在清朗的蔚藍的天下。

偶爾傳來幾聲清越的鷓鴣聲啼,平添一番空曠寂寥之感。

瑾瑜已然是迷了路,腳下厚實的枯葉發出“沙沙”的聲響,蜿蜒盤桓於林間的羊腸小道沒有了蹤影,山風呼嘯帶著凜冽的寒意!

瑾瑜急喘微微,額間薄汗密佈。心雖然慌亂卻強制鎮定,此一路心事斑駁,“自己還是愛著、敬著哥哥的,哥哥左不過如天下的男人一般霸道些了……”

瑾瑜不想繼續鑽牛角尖了,在一處刀鑿斧劈的臺階處停下喃喃自語。

岑福一路跟著這個不辨東西的臭丫頭,圈圈繞圈圈的,走得頭都要炸了!

心底早忍不住罵了眼前的女人千百次,實在是自己選的,再怎麼著也得寵著。

岑福一路默唸,希望瑾瑜回次頭,這樣最能保全自己的臉面。卻是一路失望,那丫頭著了魔一般的矢志不渝的繼續迷路,樂此不疲。岑福距瑾瑜也不過百步,那丫頭渾然不覺,自顧自絮絮叨叨的。

眼見著日暮下沉,時辰不早了。岑福忍不住默唸忿忿,“姑奶奶,爺的腿都被你遛細了……”實在是腰傷剛愈,今兒個路確實走多了,腰間傳來的疼痛提醒著岑福不可一意孤行,江大夫說得清楚明白,“若是將養不好,小心人事不舉!”

這些日子岑福也想明白了,瑾瑜得好好調教,女人合不合自己心意也在於男人上不上心。偏疼偏寵自己受罪不說,倒把女人慣的上天!譬如今日的“離家出走”,再不能夠有下次,這是底線。

瑾瑜已經記不起自己第幾次踏上同樣的石階了,腿也走酸了,終於沒有任何預兆的轉身。岑福見女人突然轉身,情急間避閃不及,瑾瑜卻嚇得花容失色,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岑福避無可避也便坦然自若,沒好氣的怒目而視,瑾瑜嚇得一哆嗦,“愣著作什麼,還不滾下來!”

瑾瑜出門前還噙著淚,岑福一嗓子生生的喊沒了。瑾瑜不傻,沒有岑福怕是一輩子也出不了這片林子,也知道自己負氣出走,眼前的男人怒氣正盛!

瑾瑜心裡本來是設想一番義正言辭的聲討,想讓眼前的男人知道先前犯了什麼大錯,譬如,越俎代庖什麼什麼的。只是伶俐的口齒在岑福面前一時潰散,“別在爺眼前裝什麼委屈,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瑾瑜嚇得小腿肚子都打著顫兒,一步一挪下了臺階,也不敢哭也不敢笑呆頭呆腦的杵在岑福眼前。岑福鼻息咻咻,瑾瑜感到前所未有的灼熱。岑福抬手胡亂的揉搓著瑾瑜柔軟的烏髮,瑾瑜緊張的頭皮發麻,微聳著肩膀,鴉睫微顫交錯,也不睜眼,一副認錯的慫樣兒。

岑福成功的被丫頭氣笑了,“不是脾氣大麼,再大一個給爺瞧瞧——”

岑福的威脅非常奏效,瑾瑜是大氣都不敢出。

眼瞧著天色將晚,來時一路留有標記,再不回返便誤了今夜的宴請。

岑福冷眼瞧著瑾瑜嚇破了膽子,軟語道,“扶著我,爺腰有些疼了——”說完咧嘴難受的呻吟著。

瑾瑜心裡知道岑福追了一路,腰傷最是要緊,恭順著彷彿受訓的小媳婦一般,殷勤著扶著岑福,一臉關切的小聲關心道,“是不是腰傷又疼了?”岑福終於撇著嘴巴難得的開心一次,“你剛知道!”

兩人相攜著沿著留有標記的原路迴轉。


錦衣之下番外57:瑾瑜離家出走,岑福討要利息


迴轉的路上岑福也不想輕描淡寫的將“離家出走”的錯事就這般翻過篇去,語氣自然比素日狠厲上半分,“成了親的女子歸家,多半是被夫家休棄。往後你再任性妄為,我便學那民間惱了婆娘的漢子,抄起家裡的燒火棍招呼,看你還敢不敢?”

瑾瑜先前在獵戶家養傷的那幾日,也見過村裡腰膀粗壯的漢子,嫌棄自己婆娘懶惰不肯在自己男人身上上心,抄起家裡粗如童臂的燒火棍,追著那婆娘滿村裡攆,那女人的哭嚎聲把瑾瑜嚇得不輕,那婆娘掙扎間踉蹌跌在獵戶家的大院裡,那棍子“噗噗”的落在婆娘身子上,瑾瑜抽搐著直往岑福懷裡鑽。

“……我不嫁了不成麼……”瑾瑜面如土色慌不擇言,岑福也不顧腰傷一把摟著瑾瑜箍在懷裡,嚇唬到,“不嫁人,掄起燒火棍的可就是徐掌院了——”

瑾瑜知道岑福的身手,嘴裡不由自主的發苦不迭,索性此處無人,岑福埋首去啄瑾瑜冰涼的嘴唇,這丫頭不禁嚇,渾身的熱氣兒都散的七七八八。

瑾瑜本欲掙扎著,想著怕岑福扭到腰,又乖乖的杵在懷間任由放肆的在唇間掠奪碾壓,岑福腰腹間生出一股灼燒之意,暗喜此次腰傷並無傷及男人的根本,心底也漸漸確定了瑾瑜的對己無言的關心。

岑福粗噶著聲音沙啞著問道,“老實交代,不嫁我嫁誰,嗯?”瑾瑜被吻的七葷八素,“唔……唔……”

岑福繼續賭氣道,“那爺只能拿著燒火棍兒打得你們徐家願意嫁女兒為止!”

瑾瑜靈臺晃神,“……不要……”

岑福特別滿意這個吻,越發覺得瑾瑜嬌俏可愛又不禁逗弄。

“今夜把徐家二爺搞定才是要緊……”心底拿定了主意,趁著還有些時間,定要在這裡讓小瑾瑜連本帶利的還回帳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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