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7-04 帶省略號的賀卡


高中生活永遠是緊張的,每天有做不完的習題,上不完的課,連假期都要安排補課,每天都在壓力下生活,記得那時候每天最盼望的就是睡覺,只有睡覺時才能放下壓力,只有在夢裡自己才能恣意妄為。

但是,每年都有一小段特別的時間大家是可以放下壓力的,就是聖誕至元旦之間,那時,可以名正言順地安排一些開心的事情,比如同學間送賀年卡,比如組織全班的元旦聯歡晚會。

高三那年元旦是最難忘的,那段時間的心情如同坐過山車般跌宕起伏,開心的、失落的、酸甜苦辣交織在一起,在那段時間達到了頂峰。

那時,我和G一直是前後桌,G的同桌WD是我同桌C的女朋友,四個人已經打成了一片,算是死黨吧。那時,和G的關係有點微妙,那件刻骨銘心的小事已經過了,我的心裡當然滿滿的都是G。表面上我們比普通同學要好一些,算好朋友吧,可是,有時常又會有一些不自然。

那年送給G的賀卡,在進入12月份就開始準備了。賀卡的樣式的選了好久,最終選擇了比較傳統的對摺卡片。賀詞的設計費了一番周章,想表達出自己的心思,又不能太明顯,要有喜慶的味道,又不能用俗套的詞句。最後,寫了二十多個字,關鍵字包括:“六年時間”、“深厚的友誼”、“朋友”、“昇華”、“真理”。自己覺得寫進去了很多東西,其實看起來是很普通的,不普通的有一點——有點不象賀年卡,好象沒有什麼喜慶的賀詞。賀卡早早準備好了之後,快到元旦時(12月27日)才送給了G,然後就滿滿地期待著G的回贈。

G的回贈第二天就收到了。當時是自習課,G把裝賀卡的大信封放到我的桌面上,什麼也沒說就轉過去了。我還沒伸出手,就被我同桌一把搶了過去,比我還急,然後就和他女朋友——G的同桌WD打開看了起來。很快他們兩人看完了,WD微笑著看著G說了一句“知道你什麼意思”,接下來,我同桌則是一臉神秘兮兮地笑著對G說:“很明顯,G有點不自然了”。整個過程,G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表情有點不自然,一直拿著一本書在看,不知道她在看什麼。我的心裡急得團團轉,真是百爪撓心啊,但是表面上還裝著無所謂。看他們看完了,裝作很從容的樣子,從同桌手裡把賀卡拿過來,悄悄做了個深呼吸,帶著一種眩暈看了起來。

G回贈我的賀卡也是對摺的,整體的畫面也比較素淡,賀卡的畫面記得比較清楚:主體是一個穿著一襲白色長裙的少女的背影,頭上戴著一頂寬沿的白色帽子,拿著一捧花背靠著一輛自行車,站在一片開滿鮮花的草地上,漂亮的長髮隨風飄搖。賀卡帶著一縷淡淡的清香。賀詞是什麼?關鍵是賀詞呀!G是這樣寫的:“祝:……,願……,心中的話都在卡片裡,願你的渴望與期盼,在打開卡片的這一刻得到全部的滿足與快樂”,注意,是真有兩個省略號啊!對,卡片裡,除了畫還有一些印刷好的賀詞,不過先不看吧,自由去想象多美好啊!

看完賀卡,心裡充滿了神奇的感覺,那種美好的感覺,暖暖的、癢癢的、飄飄然的直上九霄。

從那天開始,一直到寫那封信時結束,那一段時間一共是19天,是整個中學階段最得意最開心的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四個人一起出去吃過飯;一起去看過電影;合作打撲克當然更多一些;晚自習結束後兩次單獨送G回家;兩個人一起探討過學習及高考事情……那一段時間,我和G之間的不自然消失了,成了真正的比一般朋友要好得多的好朋友!那段時間,我很有自信,在G心中我是排在朋友裡第一位的!

在這段時間結束時,有過一次交流過,也僅僅有這一次,談到了友誼之外的東西,而且那一次差不多四十分鐘的時間裡,也只說了十多句話而已。寒酸嗎?對我而言,那是彌足珍貴的,是獨一無二的,是今生最美好的,人生只有一次而已。

我覺得,那時,我們的友誼,還是很純潔的!在日復一日壓抑疲憊的高中生活中,有那麼一點點的調劑,是很難得的,雖然沒有一點出格的東西,但是那些點點滴滴的小事,卻是終生難忘,歷久彌新,彷彿是剛剛發生過的一樣歷歷在目。

關於那年的元旦的記憶,除了那張賀卡,還有一個普通但難忘的元旦聯歡會,那個聯歡會過後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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