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借山而居》:終南山上雪,枇杷樹下人

喜悅

不知怎地,詩人與畫家筆下的雪總少些韻味。

我疑是那時與愛人書信,少了點觀雪的情趣。恰如《借山而居》中冬子在鍾南山上看雪,不如說是住在雪中更為恰當……

2014年,冬子在終南山修了一座房子。這個過程真是太漂亮了,更重要的是,讓更多人在其中找到了現代的共鳴。用一種現代的觀點看待隱居。它是一種對物質的塑造,從修建一座屋子開始,對理想生活提出自己的看法。它是對勞作和居住這兩種基本生活狀態的調整改進。隱居的精神核心並非孤僻和避世,也不是“遠離人煙”,而是決心在現成的世界外面重新修建一個。隱居者最動人的是它們自己升起煙火,它不是拒絕的,而是充滿吸引力的。

冬子《借山而居》:終南山上雪,枇杷樹下人

上一次感受這一抹純白應是5年前,於新疆昌吉。囿於年少,還無法體會“蒼山負雪,夜燭天南”的豪邁。只覺西北異域,雪雹異常刺骨,踏雪出門,沒腿及膝,調皮的小雪渣灌進襪子,凍得人直哆嗦。涉雪徒步數里,先祖的墳頭早已被皚皚白雪死死蓋住,將想要出逃的靈魂壓了又壓,偶爾鑽出想要窺探這個世界的荒土,隨即又被暴風雪吞噬在塵埃中罷了。

有一個男孩,撲通一聲便跌在雪床裡,掙扎著如何也爬不起來,一溜煙兒便消失不見。大家不知所措,慌地凍紅了耳根子,擦破了皮……直到5年後,一聲“雪”再次叫醒了這個熟睡的孩子。囈語著的,呢喃著的,吮吸著的,嬌小的拇指還黏著口水,他拭掉了液斑,一眨眼,竟站在佈滿霜花的鏡子前,竟看不到,摸不到臉頰。他看到的,竟是一片純白。

同樣的場景,竟閃過這樣多的故鄉。輾轉到南方,姑娘依偎在他的懷裡,伸出手觸到一枚雪花,晶瑩剔透的,可愛極了!像個孩子,不知是否是那年消失不見的孩子。她下意識裹緊棉襖,通紅的小手拉開已經腐爛的門……她兀地驚慌了神,那個稚氣的孩子,就在門外,在稚嫩的枝椏上,囈語著,呢喃著,吮吸著。她褪掉“銀裝”,奔向前,一把擁住了他,熱淚淌過臉龐,流進向南行駛的綠皮火車裡。天寒地凍,在夢裡他驀地來到了她身旁,在難捨的十二月裡。短暫的相聚在春的旅途中又將分離,願此時北方的暖陽能攀上地平線的高處,再為南方姑娘彈一曲流殤。

冬子《借山而居》:終南山上雪,枇杷樹下人

在黃昏之後,黎明之前,到此為止。想說還沒說的還很多,說不定男孩一生涓滴意念已匯流成河,在未來的這些年,如今的那些年裡。一人在這頭,一人在那頭各自一端,抬頭望著崇山峻嶺,萬水千山。

至此,回家的人兒一路平安,喜悅的人兒未來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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