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島《時間的玫瑰》:我們都想湧入一片花海

有沒有這樣一個時刻,你想擁入一片玫瑰花海

是玫瑰要開花的時候

九月十六,霽日微暖。

玫瑰,純粹的矛盾,樂為無人的睡夢,在眾多眼瞼下。

——二十世紀最偉大詩人之一里爾克的墓誌銘

玫瑰其實不只象徵愛情,她還包含著勇氣與美麗。她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其中有慕羨有好奇,還有對自己一生孤獨傲然的忠誠。她被許多詩人歌頌,被許多哲人奉為圭臬,併為此執著一生......

是玫瑰要開花的時候了。她目睹著許多愛情的誕生,也見證許過多傑出人兒的隕匿。

1963年,策蘭完成了第四本詩集《無人的玫瑰》。他曾尋找著玫瑰的眼睛,並守護著被那些無人領會的言詞。在那裡邁著堅定的步子走向自己的生命,彆著一枝玫瑰......在1970年4月20日,投河自盡。最難忘的,不是一個天才的殞命,而是最後留在策蘭書桌上的,那一本打開的荷爾德林的傳記——策蘭在其中一段畫線:“有時這天才走向黑暗,沉入他的心的苦井中,”而這一句餘下的部分並未畫線:“但最主要的是,他的啟示之星奇異地閃光。”

玫瑰如生命,並非愛情。帶刺的鋒利中是殷紅的柔情,那些嬌滴滴的花蕊,像從紅紙剪下,綠來自附近的窗欞,血來自於背靠背的我們。黑暗怎樣才能焊住靈魂與生命的銀河?

在貳佰的《玫瑰》裡,是尋尋,覓覓。

“生活越來越壓抑,你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一個人站在悲催的風裡。

玫瑰你在哪裡......我們都只剩一下一堆用青春編織成的回憶。”

日子一天一天就這樣過去,時間之唇蛭吸源泉;愛情如玫瑰生生不息,但沉落的灰燼與血,會平息我的痛楚。而我啞然無話,告知後來前赴後繼的人兒。朋友讓我做一個合群的人,讓我製作一個精緻的自己,伸出霜寒的手輕撫他人燒紅的臉頰。甚至是把我知悉的一切都和盤托出,不再隱藏,那人人都好奇的夢。

北島在《時間的玫瑰》裡淺談寫作:“寫作的人是孤獨的。寫作與孤獨,形影不離,影子或許成為主人。寫作在召喚,有時沉默,有時叫喊,往往沒有回聲。”至於我是否視文字為靈魂也並不知曉。或許只是一個愛扣字的普通人,苟存於人際邊緣,淺淺地說起曾經的故事。在青石板巷,綠楊煙裡。

北島《時間的玫瑰》:我們都想湧入一片花海

遠行與迴歸,而回歸的路更長。

是玫瑰要開花的時候了。想帶著袁小姐去遠方安居。不孤獨一人,不會長久孤苦伶仃,我將醒著,讀著,給她寫著情書。攜手在林蔭路上不停地徘徊,即使落葉紛飛。屆時除了她所愛,森林和無花果樹都不認識我們,昆蟲和自家的貓貓不認識我們,清晨與夏日的清閒也不認識我們。那朦朧中她所愛的提子與香蕉,將墜下豐碩的果實。昨天的陰雲被黑暗的擔架抬走,今日初升的暖陽,是微風譜出的新的贊禮。

北島《時間的玫瑰》:我們都想湧入一片花海

是玫瑰要開花的時候,語靜聲息。我走上舞臺,又步入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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