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神的騎士:塞萬提斯-《塞萬提斯的時代和人生》

傳神的騎士:塞萬提斯-《塞萬提斯的時代和人生》

誰又能想到1617年死去的塞萬提斯,至今還留在人民的視野裡,有時更覺得是駐留在全世界文青的心中,因為“堂吉訶德”已經不只是一個小說人物,他是人類人文歷史的一部分,算是人文小說的起航點,在這不想寫堂吉訶德這本書的內容,而是關於其作者塞萬提斯的相關事蹟。1991年創辦的塞萬提斯學院,是學習西班牙的官方機構,全世界有二十多分支機構,北京也有,類比一下前些年中國在外建設的“孔子學院”,可以用來參考下塞萬提斯的國際地位。

因為年代確實久遠,而塞萬提斯也沒有留下日記或者傳記,所以他本人生平的很多事蹟和線索,都難免有些模糊或沒有材料,現在只能大致勾勒他的一生,他的很多作品如戲劇和詩歌都已失傳,好在四百年前的西班牙法律文書比較普及,是較好保存下來的關於他個人事蹟的史籍,想想他要不是活在當時制度比較文明的西班牙,他可能既沒有寫出作品的土壤及素材,也沒有流傳的機緣,即便寫好了,他本人很可能會是一個“佚名”。

塞萬提斯的大致生平如下,他爺爺是律師但後來離家出走,他爸是不算資深的外科醫生,塞萬提斯時期的算是西班牙歷史上最強盛的時期,可以說是當時世界第一霸主,歐洲和美洲佔領一大半,還在非洲和亞洲有殖民地。塞萬提斯本人在22歲就因為和人決鬥,逃離到了意大利,後來參軍,由於在海戰中表現英勇而被嘉獎,同時左臂負傷殘疾了,戰後坐船回國,由於風浪的襲擊船隊被打散,塞萬提斯被阿爾及利亞的海盜俘虜,作為伊斯蘭的囚徒拘禁,同時被提出了高額贖金,由於和他一起被俘的還有一個弟弟,塞萬提斯可能也知道自己的家境,他組織了四次越獄,都失敗告終,由於他帶有皇室介紹信和作戰英勇的表彰,他既沒被作為奴隸賣掉,反而受到海盜和囚徒的尊敬,也沒有在他逃跑失敗後殺頭,這是個不少的奇蹟,因為被抓回來的逃犯首領都會被公開處死,逃跑計劃是他早軍旅生涯英勇的延續,四次越獄更能體現他的堅持。

五年後他被家人和教會重金贖回,之後從事過政府的公務員,有過和一個年輕的商店老闆娘私通,並育有一個他唯一的女兒,在小女孩出生前,他和老闆娘協商主動斷了關係,並不久和她人結婚,而在老闆娘死後將小女孩接回來養,他結婚二年後就全國到處擔任公職,十七年後才算又回到妻子身邊,他們沒有小孩。塞萬提斯38歲的時候出版了第一部書《伽拉苔亞》,在1605年58歲時出版《堂吉訶德》第一部,後於1613年出版《訓誡小說集》,1614年出版《堂吉訶德》第二部,1617年死,死後出版《貝雪萊斯和西吉斯蒙達歷險記》,在此期間還出版了不少戲劇和詩集。

堂吉訶德第一部出版後就很火,西班牙當時有各種扮演堂吉訶德和桑丘的衍生節目,幾乎同時在英法意和拉美不斷有譯本,還多次作為國家外交禮品送給外國,後來還出現了堂吉訶德第二部的盜版,這也加速了塞萬提斯出版堂吉訶德的第二部,為了防止再出現其他盜版,他在第二部裡被迫安排“堂吉訶德”死去,而他自己也走完了坎坷又神奇的一生。

塞萬提斯一生都比較清貧,因為他既不是貴族,家族也沒什麼產業,從事公務員因無關係也多有不順,堂吉訶德的火爆,並未對他的經濟狀況有多大改觀,因為那時沒有專利法,出版稿費和冊數都很少,盜版和翻印也難避免。塞萬提斯一生可以說都在為國盡忠,從軍丟了胳膊,後又被囚禁五年,從事政府採購員不斷被誤解,無故坐了幾次牢,雖然後面都算清了帳,其一生面對的厄運和誤解都不少,仕途和家庭也多有不順,但這並未改變他正直的人生態度和人文主義的文學追求,承接了基督教裡面的大義,將人生閱歷和宗教的道德追求訴諸文字和故事,寓教於樂的完成“人文”教化和引導,善莫大焉。

一個四百年前的文學作品和作家,到現在還經得起全世界所有民族的反覆閱讀,生動的成為了國際文化形象,這是一個多妙的文化故事和人類記憶,寫出寓教於樂小說的作者,是有什麼樣成長經歷和價值觀,確實也值得好奇和學習,可別忘了十五世紀還是封建與殖民的鼎盛,奴役與愚昧也在各地大行其道,塞萬提斯同時期的中國是在明末清初。人格和文學的魅力或許不僅如此吧,但要去概括或者總計一個作者的一生,上面的這些文字有點類似盲人摸象,但這並不代表這份努力是不值得的,跨越時間和空間的侷限,有意義的人生,可能就是成為一個“堂吉訶德”,哪怕再大的“巨人”也不能影響進擊的勇氣,再多的偽裝與誘惑也不能矇蔽內心的善與美,向神一樣的塞萬提斯騎士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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