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婆》(PS:寫了這個故事差點被同事打,我太難了。)

豆腐婆沒有名字。她因為豆腐做得好,賣的好而成名。

年幼時喪父母,沒有兄弟姐妹,沒有叔叔伯伯,吃著百家飯長大。沒有讀過什麼書,卻懂得回報鄉里。在東家吃飯,幫東家幹活;在西家吃飯,幫西家做事。在村裡,是出了名的勤快。

一年又一年,已經25歲的豆腐婆還沒找到夫家,大家都為她著急。村裡的年輕人好高騖遠,她又看不上。

村裡人都知道她眼光高,沒有再繼續給她說媒。又三年過去了,她突然宣佈要結婚,村裡人都驚訝極了,連忙問她是哪家小夥子。

當她說,要嫁給隔壁村賣豆腐的瘸子的時候。大家都勸她不要嫁,那一家子不是病就是瘸,嫁過去了鐵定受苦。

豆腐婆不聽,一意孤行的嫁給了豆腐佬。其實豆腐佬的家庭還是可以的,一棟兩層高的大房子,不缺肉吃。這三年就是因為老母親,老父親病了需要花錢,這才掏空了家底。

豆腐佬30歲,因為是個瘸子,即使他會做豆腐,大家都還是看不上他。尤其是父母親病的這三年,家底都掏空了,連彩禮錢一千塊都拿不出來。

村裡人看到豆腐佬是個瘸子,又想貪一份媒婆錢,就經常給豆腐佬介紹有缺陷的女人。豆腐佬雖然是個瘸子,但他又不傻。他也希望自己的後代健健康康的,於是就一律拒絕了村裡人的介紹,一直單身到30歲。

豆腐婆跟豆腐佬相識就是一個買豆腐,一個賣豆腐。豆腐婆吃不起肉,就經常去隔壁村找豆腐佬買豆腐。

豆腐佬又聽說了豆腐婆的事,兩人一來二去的買賣,就熟了。豆腐佬又覺得她一個女人不容易,就經常多給些豆腐婆豆腐。

豆腐婆也知道豆腐佬多給了豆腐,於是就經常過去幫豆腐佬賣豆腐,甚至照顧豆腐佬的爸媽。

剛開始看到豆腐婆幫豆腐佬賣豆腐,大家都在調侃他們像一對模範夫妻,那時候他們都是紅著臉說不是。時間久了,兩人就對上眼了,豆腐婆就宣佈了自己要嫁給豆腐佬。

豆腐婆出嫁的時候,是自己穿了一身大紅嫁衣,提著一床被子,跟兩個碗筷走著到豆腐佬家的。豆腐佬也穿了一件大紅喜服,拐著柺杖去接豆腐婆的。

豆腐婆沒人送親,也不辦喜酒。走到村口的時候,拉著豆腐佬對著村子拜了三拜,才起身跟豆腐佬走。

到了豆腐佬家裡,也是不辦喜酒。夫妻倆對著天拜了三拜,再對著父母拜了三拜,再互相拜了三拜。豆腐婆跟豆腐佬就完婚了。

夫妻兩人過著幸福的小日子,並沒有因為村裡人的閒言碎語而難過,反而越過越好。每天三更起,磨豆子,做豆腐,晾豆腐,再出攤,再挑出去賣,到了夜幕再回家。這種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過得十分的充實,豆腐婆做的豆腐味道也越來越好,生意也越做越好。

一年後,豆腐婆給豆腐佬生了一個兒子,又過了一年生了一對女兒,又過了一年生了個兒子。三年抱四,豆腐佬是人生的贏家。

當他們覺得日子很幸福的時候。病情稍微有點好轉的老父親,突然在夜裡翻身摔倒在地上,發現的時候,已經去了,給老父親辦了喪禮後,豆腐佬跟豆腐婆都覺得很心累。

《豆腐婆》(PS:寫了這個故事差點被同事打,我太難了。)


本以為,接下來會順風順水的。沒想到一個月後,老母親也隨父親去了。匆匆忙忙的辦理喪禮後。豆腐佬因傷心過度暈倒而進了醫院。

醫生說,豆腐佬太勞累了。他的腳不能再走遠路,身體也不能再做重活了。否則就要躺在床上過後半輩子。豆腐婆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公後半輩子成為一個癱子,就把所有的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

出院後豆腐佬負責在家帶孩子,在家擺攤子,重活一律不給做。豆腐婆每天則是磨豆子,做豆腐,晾豆腐,然後挑著豆腐到各個村子賣。

後來,她換了一輛摩托車,豆腐賣的更遠了。她的豆腐在比較遠的隔江村很受歡迎,她也經常去隔江村賣。

隔江村因為有一條大江,所以就命名為隔江村。村子裡交通不是很便利,出去鎮上都是需要乘船的。大家都有做不完的活,也因此很少有人去鎮上,除了要買必需品的時候。

豆腐婆的豆腐,就像新鮮的事物一樣。一開始大家都覺得便宜,買回家弄個小蔥豆腐湯也很美味。於是就有很多人買豆腐婆的豆腐。

豆腐婆,也知道東西如果天天吃就會膩,所以她都是每兩天就去一次隔江村賣豆腐。隔江村村民也十分的愛吃豆腐婆的豆腐,因為豆腐婆的豆腐很新鮮,味道也很正。

時間久了,隔江村的村民也都習慣性的去到村裡的祖公樹下等豆腐婆來。一年又一年,不管風霜雨雪,從未缺席。豆腐婆賣的開心,村民們吃的幸福。

有一天,到了賣豆腐的日子,村民們在祖公樹下等了一天也不見豆腐婆來。都以為是這幾天下暴雨江水太大了,豆腐婆沒有辦法過來,大家都能理解的回家了。

第三天江水退洪了,豆腐婆還是沒有來。一個出了村子的村民回來告訴大家,豆腐婆死了。村民們,七嘴八舌的問是怎麼死的。

出村的村民把自己聽到都說了出來。原來下暴雨長洪那天,豆腐婆到隔江村來賣豆腐了。

船行到中間的時候翻船了,豆腐婆也被衝進了大江裡,一下子就消失在江洪裡,只有她的豆腐還在江上漂浮。

豆腐佬請人在江的下游打撈了兩天,也打撈不到屍體。最後請了“仙姑”去做法事,屍體才浮上來。

豆腐佬一眼就看認出了屍體上的服裝是豆腐婆的,在江邊哭了很久。豆腐佬撐著身體,安葬了豆腐婆,才下山回家。

“賣豆腐咯,好吃又便宜的豆腐,賣豆腐咯,好吃又便宜的豆腐。”在隔江村的江上,彷彿又聽見了豆腐婆的叫賣聲。

《豆腐婆》(PS:寫了這個故事差點被同事打,我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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