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聊西漢書信和郵驛,談談與戍守邊關將士產生的邊塞詩的發展淵源


細聊西漢書信和郵驛,談談與戍守邊關將士產生的邊塞詩的發展淵源


01“北地將士”的由來與書信的往通“郵驛”的聯繫

西漢是繼秦朝之後又一個大一統王朝,但是邊地問題一直是它的隱憂,當時匈奴雄踞北方,其鐵騎勢力銳不可擋,西漢前期基本一直處於被動地位,這種現象一直延續到漢武帝時期。他在繼位之初,便開始計劃反擊匈奴,前後共歷時四十四年之久。

公元前138年至前119年,漢武帝曾兩次派遣張騫出使西域,這被後世所銘記的絲綢之路,它的開拓是一箇中外歷史上一個劃時代的大舉動,此前漢武帝針對匈奴的作息,制定反擊匈奴,為了保證這場持久戰爭的順利舉行,命人在河西走廊屯田戍邊、設郡置縣,後面又隨著不斷的開拓在河西一直延伸到西域的城、障、亭、燧、置地方,這些地方在一定的層面上將軍事防禦和交通往來相結合起來,可以理解為這些地方的功能充當了“郵局”的功能。

關於這一段的描述,在《漢書·武帝紀》中有記載:

武帝征伐四夷,開地廣境,北卻匈奴,西逐諸羌,乃度河、湟,築令居塞。初開河西,列置四郡,通道玉門,隔絕羌胡,使南北不得交關。於是障塞亭燧出長城外數千裡。

其中的重要節點,比如著名的敦煌便是郵驛系統中最重要的一個節點,中原王朝每年源源不斷的派有大批戍卒防守。“北邊”也在這個時期,被賦予上邊塞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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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關於書信的由來和郵驛的發展

(一)書信的發展是郵驛的必然

提起烽火狼煙,想必大家在對烽火戲諸侯有著很深的記憶,其中古代快速傳遞信息的方式還有擊鼓鳴號。古代的交通不便,唯一便捷快速的傳遞方式便是以上面兩種這樣的方式,但是其中最為詬病的就是不知道發出者是否提供了真實的信息,通過烽火戲諸侯,可以看出周幽王為博褒姒一笑,幾次燃燒篝火戲耍諸侯,諸侯當時無法判定這種信息的傳遞是否還有具有準確性,故此這樣被耍了幾次之後,在最後一次固然認為和前幾次一樣是“不真實”的信息,所以造成了悲劇的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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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面,就有了結繩計數,古書上記載:“上古結繩而治,後世聖人易之以書契。”這種方法就是在大事上要結大疙瘩,遇到小事要結小疙瘩,隨後也塗上不同的顏色來區分各種事情。

人類發明文字之後,特別在春秋戰國時期,人們慣用竹子或木頭做成的小薄片,竹片叫竹簡,木片叫木簡,又稱牘,人們在那個時候開始用竹簡和木簡作為寫信的一種工具,而那個時候木簡通常是三寸寬、一尺長,攜帶極為不便,一些貴族便開始將信寫在又輕又薄的絲綢絹帛上,為了保證隱私,將寫好的信裝在兩塊刻成鯉魚狀的木塊之間,所以這種又稱為 “魚書”。

當時絹帛價格昂貴,平民多一半是寫在木簡、竹簡上。在當時,為了更可能表明觀點,信長用的竹簡也多,這就為郵傳加重了負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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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郵驛的發展依賴書信的“改良”

古代的書信大體可以分為公牘和私函,前者主要是臣下向皇帝的陳言進詞所上表、官府往來一類的公文書信,後者主要是指熟人之間的各種書信,這些書信特別是官方文件,被官方統一標準,那個時候書信傳遞主要依靠的是車,這種“傳車”,早在春秋戰國時由於各個國家的不同政治政治需求和軍事上的往來,都設有驛馬和郵車,用來往返傳送官府公文。

秦始皇統一中國後,頒佈“車同軌”、“書同文”的詔令,這就為全國範圍內統一形成的“官方快遞”做了統一的標準。

先秦時期書信僅做為是政治交流的一種工具,著名文學理論家劉勰說:“故書者,舒也。舒布其言,陳之簡牘,取象於夬,貴在明決而已。三代政暇,文翰頗疏; 春秋聘繁,書介彌盛。”就是說春秋之前政務較為簡單,到了秦漢,在對外交流的過程中,衍生出眾多作為“書信”傳播的方式。可是當時畢竟交通能力有限,所以郵驛的發展,雖然需求很大,但是供應卻很少。

《史記》中記載,漢武帝時期,著名的文學家東方朔上書自薦,詔拜為郎,“朔初入長安,至公車上,凡用三千奏牘。公車令兩人共持舉其書,僅然能勝之。”在當時交通不便的條件下,唯一對傳遞影響最大的就是“包裹”是否足夠小巧,但當時需要傳遞的東西只多不減,也是這樣的原因,人們刪繁就簡,西漢時期蔡倫改良造紙術,到東漢中後期的時候,以紙作為信息傳播的書信在民間得到普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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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戍卒書信的社會背景下邊塞詩產生

據《漢書·趙充國傳》中記載:

窺見西邊、北邊萬一千五百餘里,乘塞列燧,有吏卒數千人。

《史記》《漢書》等文獻對漢朝進軍北方戍邊進行了詳細的記載,我們腦海中湧現出了鄭吉、常惠、班超等戍守邊關戎馬一生的軍人。可是還有默默無聞的戍卒,這些人往往拋棄妻兒,將熱血灑在邊關。據《居延漢簡釋文合校》記載:“始春不和,願子游謹衣強餐飯,子游幸賜尺記 ……

這封家書是邊關的某個戰士對家人的懷念,惦念親人的傷心之感及因無法侍奉父母而流露出的愧疚之情,這種感情的躍然紙上,通過寥寥數語,但背後卻情真意切、句意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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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看漢代地理圖可以發現,漢代邊塞的地方因位處大漠塞外的位置,西漢早期胡漢爭鋒、與匈奴的背水一戰,在整個硝煙瀰漫的酷寒戰爭環境,邊關將士馬革裹屍,不建功立業誓不回家鄉的報國情懷,無數人便隨著大漠駝鈴、面對著離家千里的思鄉愁苦,不知歸期如何,為了可以讓千里之外的家人放心,所以書信作為唯一一種和家人報平安的方式,都是所謂的“報喜不報憂”。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妻兒和父母,無奈看著徵人遠去、還期無日,一遍遍對著這些書信將清淚灑在明月之上,正是這些獨特的社會背景與感人肺腑的情感,思婦情懷和大漠邊關具有其他類型詩歌所不具備的要素,為後面的魏晉和隋唐邊塞詩歌的繁榮奠定了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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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戍卒邊關詩——訴說普通人的邊塞情感

漢代樂府詩《飲馬長城窟行》中:“長跪讀素書,書中竟何如。上言加餐食,下言長相憶”。這首關於邊塞的早期詩,與後期邊塞詩的詩意情景頗為淵源。尤其書中所表達的相思之情更是直接出現在了往後的邊塞詩中。

兩漢時期統治者為了開疆拓土和固守家園,與匈奴爭雄於大漠,而作為征討的將領,如歷史上著名的李廣、衛青、霍去病、趙充國、班超等著名將領,也在後世中,不斷作為邊塞詩中常常出現的意象,借他們對國家的貢獻來抒發壯志未酬或者建功立業的堅定決心。

這一風氣,特別是在唐代“以漢喻今”的創作背景,融合了漢代的寫實風格。比如唐代詩人岑參著名的代表作《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

北風捲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散入珠簾溼羅幕,狐裘不暖錦衾薄。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
瀚海闌干百丈冰,愁雲慘淡萬里凝。中軍置酒飲歸客,胡琴琵琶與羌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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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寫實的描寫塞外邊關的風土人情,改變了《詩經》征戍詩地域模糊,無法判斷其征戍地點,與單純抒寫情懷不同的是,此後的創作手法將寫景與抒情合二為一,再對西北邊塞環境下進行的描寫和渲染,成為了邊塞地域獨特的詩歌體現。

西漢漢武帝時期在經歷過著名的三次重大反擊作戰(漠南之戰、河西之戰和漠北之戰)後,匈奴失去水草豐盛、氣候溫和的河南、陰山和河西兩大基地,遠徙漠北苦寒之地,人畜銳減,無力再與漢室相抗衡,匈奴退出歷史長河,可敵人退出,將士也不可掉以輕心,一輪換著一輪的戍守邊關,自此負羽從軍、身處異鄉、思念妻子這種情懷一直伴著這些將士。

-END-

參考文獻:

《漢書》、《史記》、《資治通鑑》

人海茫茫中,你我溺逝於人潮擁擠中,相聚片首,還好與你共烹茶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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