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男輕女,慈母敗兒,自食其果。


重男輕女,慈母敗兒,自食其果。

你永遠說服不了一個被慈母心矇蔽的母親,就像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靈魂——一個重男輕女家庭長大的女孩自述。

我的家庭是重男輕女的典型,家境最貧窮的時候,也要給兒子買七塊五的削鉛筆機器,五塊五上的陀螺,而且換的還挺頻繁。

我只用過五毛錢的削鉛筆刀,一用一兩年,當時我想:可能時代不一樣了吧。

後來又想,不就是重男輕女嘛,沒什麼,我的城市比較落後,都是封建社會的思想。只要不妨礙我成長就行了,直到我媽把家裡大大小小一切一切的錯都推到我頭上,壓的我快要死掉,才明白,原來我媽生我出來就是撒氣用的。

重男輕女,慈母敗兒,自食其果。

我特別喜歡故事書的年紀,我媽一遍一遍告訴我咱家裡沒錢,不能買。在書店,我學校,在小吃攤邊……好多個地方,每當我有需求欲的時候,我都會聽到我媽對我說這句話,有時候當著好多人的面,我莫名覺得好丟臉。

咱家沒錢這四個字,刻在了我心裡,成為自卑的烙印,成為不如別人的頭銜,很小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四個字是沉重生活負擔的源頭,是父母的壓力,我害怕聽到,我因此不再提要求。我再也不買故事書了,我那時候特想要一本安徒生童話,我跟同桌藉故事書,同桌把他的故事書輪流讓班上每個女生看,除了我,他說因為我太胖太醜,我聽了自卑到要窒息,我想我可能真的不如別人。

因為我媽說“咱家沒錢”,所以我的生活費能省則省,省下來的錢存起來,我想多攢點,想買啥不就能買了嗎?或許攢著攢著咱家就有錢了呢?我就不用不如人,不用覺得那麼丟臉。我把攢的錢換成硬幣,裝在玻璃罐裡,一晃能響,那聲音特好聽,是我當時聽了就會立馬快樂的聲音。

重男輕女,慈母敗兒,自食其果。

後來我發現硬幣越攢越少,直到沒有,才知道被弟弟偷了。我好難過,可當時我眼中唯一能為我做主的媽,並沒有給我想要的答案,我被一頓臭罵,她責怪我攢錢,說咱家這麼窮,你把我的錢攢下來幹啥?!!!原來在我媽眼裡,我做什麼事情都是錯的。

而偷錢的弟弟從來沒有被真正訓斥過,至少我非常確定,在他犯錯誤的年紀,沒有被適當教育過,因為他後來幾乎變成了一個慣犯,偷家裡的錢,偷我媽的首飾,偷書店裡的光盤,偷姥姥的錢……幾乎每次被發現,都被我媽輕描淡寫的帶過,甚至提都不提。我媽訓斥我弟的言語沒有訓斥我攻擊力的十分之一,她所謂的一視同仁,真的只是她所謂的。

我可以理解,落後的農村父母重男輕女的習俗,但我媽永遠不會明白,犯錯時候的寬恕就是對長大以後不務正道的引導和縱容。她更不會明白,對我日積月累漫無目的打擊,正一點點摧殘著我的自信,直到我變成一個要強而自卑的人。

重男輕女,慈母敗兒,自食其果。

弟弟在不富裕的家庭裡過著最寬裕的日子,從偷錢到謊話成性,我上初中的時候,弟弟上二三年級的樣子,他的卷子錢比我一個初中生都貴,隔三差五跟我媽要錢買卷子,文具盒換的比我的襪子都勤,其實多半是騙錢拿去揮霍了。即便是本不富裕的家庭,在弟弟的要求下,我媽卻從來沒有說過“咱家沒錢”這四個字。她只說:一切為了兒子,一切將來都是兒子的。

我當時有明確跟我媽說過:"小學生的卷子不可能比初中生都多",不止一次說過,換來的都是我媽的斥責。判斷一個人是否撒謊,其實不需要確切的證據,有時候,只需要一點點常識。而在一個愛子心切的聖母眼裡,是沒有常識的。教育一個孩子,必須要在他成長中樹立正確的價值觀,而在一個一切為了兒子的母親眼裡,是沒有價值觀的。

弟弟嚐到了撒謊的甜頭,有了揮霍的資本,網吧便成了當時的必經之路。他上小學三四年級的時候,我就在看見過他好多次出入網吧門口,每次跟我媽提醒,都無濟於事。

我媽真正開始阻止他去網吧的時候,是在弟弟初一的時候,大晚上不睡覺,她穿著拖鞋挨個網吧找,那時候她看上去好生氣啊,可也就一天而已,第二天,一切照舊,我弟弟依然是她的好兒子。我弟初二的時候退學了,因為沉迷網吧,至此,弟弟結束了他的學生時代。

重男輕女,慈母敗兒,自食其果。

我考上大學的時候,我媽的一個觀點在耳邊提及:都怪你,害了你弟,當時光顧著你,如果管一管他,他也不會不念書……

小時候,我在自卑和要強的矛盾心理下,一天天精神分裂,失眠,社交恐懼,初中升高中的時候,我得過最嚴重得抑鬱症,完全無法正常生活,現在想起來,就像死過一回。那時候我媽帶我去過好多地方看病,那是她這輩子唯一正視我的時候,也是她後來每每想起來都後悔的時候。他說正是因為那時候的我耽擱了弟弟上學……所以我死過一回,還把學業有成的弟弟一併送進地獄了對吧?

重男輕女,慈母敗兒,自食其果。

我媽從來不會想,如果弟弟騙不到錢怎麼進得去網吧?不去網吧怎麼不務學業?是誰縱容他騙錢的?是誰讓他嚐到了不勞而獲的甜頭?如果當時他偷我存錢罐硬幣能換來一頓教訓,或者第一次騙錢後被教訓,絕對不會有第二次偷!絕對不會有第二次騙,更不會在嚐到不勞而獲之錢甜頭之後,一而再再而三的偷和騙!

但凡是一個不為重男輕女所麻痺的媽,絕不會不論對錯,思想奇葩的把弟弟不上學這件事怪到我頭上。弟弟不上學這件事,歸根結底,罪魁禍首是我媽自己,是她那顆重男輕女愛兒心切的聖母心。

我媽的厲害之處總在於:從來不為重要事件做決斷,總為雞毛蒜皮大動干戈。從來不把我的話當話聽,但永遠會把弟弟的每一句隨口之言信以為真。

即便是串門兒來的外人的一個觀點,在我媽那裡都是值得參考,而我的想法,從小到大都是她自動屏蔽的音頻。小時候腦瓜裡滿是問題,跟我媽提一個挨一頓罵,或者乾脆充耳不聞,我以為她沒聽見,重複好幾遍,我媽只盯著電視嗑瓜子兒,那副樣子,我現在想起來都抑鬱難平。

重男輕女,慈母敗兒,自食其果。

從小到大,幾乎每個週末,每個假期我都要捱打,因為洗衣服沒放好盆兒,因為盛大米飯手法不對,因為疊被子沒放方正……甚至有時候挨完打我都不知道理由。印象中一件事情,即便是第一次做也不允許做不好,稍微有一點不圓滿的地方,就要捱打捱罵,我媽永遠都不會給我學習的機會,我的成長裡從來沒有鼓勵和肯定,只有打擊和否定。

童年時候,沒有快樂,每個週末別人開心放鬆,而我在想,這個週末不知道又要為啥捱打。每個週一頂著一雙哭過之後的腫泡眼去上學,同學一臉詫異。

少年時候,我和我媽的溝通除了被罵就是相互對罵,再或者捱打,從來沒有正常的溝通,哪怕像大街上閒聊的那種說話模式也從來沒有。我只是她的附屬品,可以被隨意忽視和撒氣。印象最深的兩次,一次是她用腳踩著我的頭在門口角角里罵我。另一次是她親口對我說:你肯定是最我最不愛搭理的孩子。這兩次我都傷心難過極了,怨恨在成長中分分秒秒被滋養。

長大以後,我和我媽漸漸習慣了互不干涉的彼此,我接受重男輕女的她,她也接受不如意的我。我們依然沒有溝通,也完全不需要溝通了。

重男輕女,慈母敗兒,自食其果。

而我弟弟,從小到大都是被包容的對象,我媽說他好乖,從來不哭不鬧,不像我。對啊,被包容呵護著,分分鐘能騙到錢去逍遙,做再錯的事都沒錯,闖再大的禍都有爸媽給收拾爛攤子,真不知道他有什麼理由哭鬧。

被父母給予厚望的弟弟,長大後,儼然已成為一個嘗慣了不勞而獲的人。步入社會以後,他做的事情,幾乎都是投機倒把,貪婪妄想之類。沉迷網遊,賭博,騙人,也被騙,並一如既往樂此不疲的騙他爹媽,到頭來,還是他爹媽最好騙,所以他坐擁兩大後盾給他擦屁股,永遠高枕無憂!他的概念裡,沒有責任心這個詞彙。

我弟弟的錢來的快去的也快,飽一頓餓三天,飽的時候對全世界都大方,呼朋引伴,威風凜凜。餓的時候父母是救急站。我媽嘗過弟弟小時候揮霍般的大方,並把這視為兒子孝順的表現,更以此為抨擊女兒不孝順的理由。

重男輕女,慈母敗兒,自食其果。

你永遠說服不了一個被慈母心矇蔽的母親,就像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靈魂。

我媽把全部的過錯都推到我身上,把全部的厚望都給予到弟弟身上。

這些年,我揹負著真真假假的全部的錯,弟弟被包裹著大大小小的全部的愛。我們在兩個極端下成長,其實,都是不健全的人格。

而那顆重男輕女的心,倒是愛子心切啊,可確是害子不淺啊,倒是恨女恨到不行啊,可又能怎樣啊。

到頭來,誰的錯?古人云,種瓜得瓜,自食其果罷了。

而我,只要活著,就是對的!

重男輕女,慈母敗兒,自食其果。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