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李敖?

凌波貓步


1949年,一個十四歲的少年隨著家人登上了前往臺灣省的輪渡。

他出生在日偽政府統治下的東北,成長於戰亂動盪的年代。

沒有人知道,他今後會對華人世界、華語寫作產生何等巨大的影響。

這個人,就是自詡為“中國白話文第一人”的李敖。

不論瞭解與否,知道李敖的人,都會對他產生兩個印象:

一個是“厲害”,另一個是“怪”。

李敖的厲害,首先就體現在他的天才,這個人初中跳級,高中退學,先是考上了臺灣大學法律系,讀得不開心,退學再考,又考上了臺大歷史系。

因為書讀得多,腦子又轉得快,每到上課,最大的樂趣就是挑老師的錯,而且毫無忌憚,一旦抓住紕漏就當場指出,加上性格強勢,經常和老師在課堂上爭一個面紅耳赤。

據傳,當年他在臺大臨近畢業,參加論文答辯,進了會場,面前的三個教授面面相覷,一言不發,雙方就這樣靜坐了半小時,終於一個教授開了口:“李敖,你答辯通過了。”

李敖詫異:“你們什麼也沒說啊,我也沒講話啊。”

教授無奈道:“我們知道一開口肯定會被你駁倒的,所以還是不說了。”

可見李敖的博學和雄辯,在年少時就已鋒芒畢露,令人自嘆弗如。

李敖博學,是因為他飽讀詩書,無所不看,好書他要看透,不好的書他也要讀,因為不通讀就沒有資格去罵,他說:“我罵人的方法就是別人都罵人是王八蛋,可我有一個本領,我能證明你是王八蛋。”

如今,他僅在臺北金蘭大廈的物業裡就有“十萬藏書”,但實際上他有多個書房,藏書總量達到了幾十萬,比起小規模的圖書館,也不遑多讓。

博覽群書者,往往下筆如有神助。

不得不說,李敖寫文章的功力,堪稱一絕。

一方面是寫得多,他至今出版圖書(不含重複發行的)超過一百本,公之於眾的文字總量超3千萬字,筆耕不輟,著作等身。精力旺盛時,可以連年產出大量作品,可謂業界勞模。

另一方面李敖文章的質量實屬上乘,散文、小說、詩歌樣樣精通,在最為人稱道的雜文寫作領域,自他成名後,罕逢對手。

批評家可以指責他的觀點,但絕不能指責他的文采;

反對者可以說他強詞奪理,但絕不敢說他膚淺無知。

李敖很少寫小說,出名的有《北京法源寺》一本,並因它在2000年前後,提名了諾貝爾文學獎,轟動兩岸。

西方媒體更捧他為“中國近代最傑出的評論家”。

讀李敖的文章多了,很容易就能發現,他的文章風格從來只有一種,那就是嬉笑怒罵皆成文章,旁徵博引信手拈來。

沒錯,他就是寫得很張狂,但是他張狂得令你信服,這是一個參悟了經史子集的思想者,學貫中西,一隻眼睛泡在國學的汪洋大海,另一隻眼牢牢盯著國外的“異見”,他那些批評性極強的文章,就是在這深厚學術功底的參天巨樹上,結出的累累果實。

提到中國的諸子百家,他能侃侃而談,關於《論語》的研究獨樹一幟,對古典文化的理解深刻而精到,可他又大力鼓吹西化,主張“自由主義”,身處矛盾之中,卻遊刃有餘。

他分析論斷過很多人,研究胡適成了胡適研究權威,胡適親口說:“簡直比我胡適之還了解胡適之。”他更專門寫書,表達對孫中山、蔣介石、蔣經國、李登輝等人的看法。

不僅當代名人,對他而言,只要感興趣的人、事,他就能扎進史料中孜孜不倦地研究,搞出個名堂,政治、社會、歷史、倫理、教育、軍事、人類學,無所不包,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決心。

誇起自己來,李敖更是毫不吝惜溢美之詞:

“我生平有兩大遺憾,一是我無法找到像李敖這樣精彩的人做我的朋友,二是無法坐到臺下去聽李敖的精彩演說。”

“當代中國寫白話文前三名的,第一是李敖,第二是李敖,第三還是李敖。”

“當我要找我崇拜的人的時候,我就照鏡子。”

這種近乎自戀的自白,就是他極端自信的表現。

世人都知道他有智慧,他知道自己有思想,所以崇拜自己。

他評價中國的80後作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長輩口吻,說他們太關注個人的苦難和哀怨,視野不夠開闊,寫得很小氣,缺乏對人類博大的關懷,怒其不爭。

而他自己,一生投身世俗,卻不拘泥於世俗,始終為中國的命運操心,橫溢才華傍身,視權力為無物。

為了社會的進步,他爭強好勝,為了學人的骨氣,他快意恩仇。他與這個深愛著的世界,彼此糾纏,相愛相殺。人生的每個階段都高潮迭起,精彩絕倫。

他大概,就是那種不能忍受自己平庸的人吧。

因為是天才,所以不能平庸,因為有抱負,所以不能沉默。

他說那些想要消滅他的,永遠不能使他屈服。

這,可能就是他最厲害的本領了。

至於李敖的“怪”,我們則可以從更多角度觀察到,因為他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知識分子,根本不屑於什麼“君子慎言”和“大隱隱於市”。

因為他永遠是叛逆的,永遠是自由的。

在他火熱的時候,曝光量甚至能壓過娛樂圈當紅大咖,話題度高的李敖,不僅經常光顧雜誌娛樂版,更是政治版面、社會版面的常客。

1995年至今,他參與電視節目製作,主持超過十檔脫口秀,出鏡過的節目更是不計其數。在《康熙來了》中,他三言兩語辯得小S招架不住,兩人曾掀起數波罵戰,一度鬧上法庭。

李敖當過兵,任過少尉排長,行伍歲月更讓他看清了人間荒唐。

後來他因為對抗國民黨當局,被捕入獄,直到蔣中正病逝才得到大赦,實際在監獄裡呆過五年又八個月。

李敖自己都說,鍛鍊一個男子漢最好的地方有兩個,一個是軍隊,另一個是監獄,這兩個地方他都有刻骨體驗。

李敖的從政,不像胡適等老一代知識分子,是半推半就地步入政壇,而是很主動地靠近政治。他從小到大都對政治異常敏感,是個極為關心政治的文人。

2000年,他參選“臺灣地區領導人”並落選,大罵臺灣人從來沒有選對過領導人。

2004年他參選“立法委員”並獲選,放出狠話,要讓那些壞、貪、惡官們“官不聊生”,之後果然爆出大鬧“立法院”的新聞。

2008年,李敖任期結束,宣佈退出臺灣政壇,時年73歲。

2011年,他食了言,重返政壇,大張旗鼓地復出,仍然野心勃勃。

他說:“前進的理由只要一個,後退的理由卻要一百個。許多人整天找一百個理由證明他不是懦夫,卻從不用一個理由證明他是勇士。”

成名以來,他敢寫敢罵敢鬧,在臺灣地區風生水起,不停地生產“禁論”“禁書”,遭禁著作多達96本,談古論今,針砭時弊,集百家爭論,成一家之言,每每以尖刺地嘲諷,刺激著民眾的神經。

在臺灣人眼中,這個盛名加身的“怪才”,如同臺灣社會的一面照妖寶鏡,一尊怒目金剛,任何齷齪苟且都瞞不過他的眼睛,只要被他發現,就非得拖出來,無論多高的地位,多響的名頭,都要丟進文章墨海里懲治一番,狠狠鞭撻,容不得絲毫矇騙,他罵過的人,有名有姓的就超過了三千人。

他曾道:“對我李敖來說,我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正義。”

他的頗多行為也被批為偏激,不能為世人所接受,常令他感嘆知己難求。

和初戀女友分手,他吞藥自殺,被搶救回來,第一次經歷了生死。

社會流行歐美服飾,他卻天天突兀的身著長袍走進校園,為人側目,稱他“長袍怪”。

父親去世,千人送葬,他痛恨傳統陋習,認為哭喪是封建愚昧,偏不下跪,如此種種,使人愕然。

同時,他又有溫柔的一面,老師嚴僑被捕,他感傷之餘,在退學自修的情況下,省吃儉用,接濟師母多年。

為了幫助在臺的慰安婦,他拍賣了自己的許多珍貴藏品,籌款一百萬美金,全數捐出。

李敖好色,人盡皆知,前半生風流韻事不斷,但與王小屯婚後,收心歸家,再無緋聞。

最難能可貴的是,儘管為人離經叛道,但在臺灣迴歸的大是大非上,他一向頭腦清醒,堅定不移地支持“一國兩制”,經常在採訪、作品中對臺獨勢力口誅筆伐,疾呼“一箇中國”,保持了一個文人應有的良知和遠見卓識。

李敖,李敖,看似狂傲張揚,一目瞭然,可我們又很難看透他的真實想法,揣測不到他下一步的意圖。

他走自己的路,讓很多人無路可走。他恨極了別人對他指手畫腳,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在追求什麼,他可以毒舌,別人卻不能多舌。

耄耋之年,他還在寫書,出書;回大陸進行“神州文化之旅”;在北大、清華、復旦三校做“金剛怒目、菩薩低眉、尼姑思凡”的系列演講。

就像他在《李敖回憶錄》的自序中寫道:“我自感身處亂世,卻一生倨傲不遜、卓而不群、六親不認、豪放不羈、當仁不讓、守正不阿、和而不同、抗志不屈,百折不撓、勇者不懼,玩世不恭、說一不二、無人不罵、無書不讀,金剛不壞,精神不死,其立德立言,足以風世而為百世師。”

狂則狂矣,不失情真意切,何況他的確有才氣、志氣、勇氣護身,不畏人言。

李敖,始終是一個不可預估的人,同樣,也是一個不能被低估的人。

李敖,字敖之,國學家、歷史學家、文學家、小說家、詩人、思想家、政治家、批評家。

他的一生,滿腹經綸,快意恩仇,激情四溢,特立獨行,六親不認,只認道理。

如今他已八十有三,肉體垂垂老矣,雄心依舊不減當年。

去年二月,醫生說他還有三年可活,他說自己只有兩件事要做,做完就死而無憾。

一件事,是把《李敖大全集》編寫完成。

另一件事,是和所有家人、友人、仇人,再見最後一面,並錄製成節目,讓全世界見證,他人生終途的謝幕禮。

他要和這個世界做最後的了斷,坦蕩蕩地來,坦蕩蕩地去。

可在我眼裡,他就是一幕現代傳奇大劇,只求他晚點落幕,再晚點。

最好永不落幕。


十點讀書


昨天,著名李敖去世,朋友圈發文很多,各媒體也不例外。然而,和一般作家去世不一樣,關於李敖的文章不侷限於文化版塊,更有時政、社會、甚至娛樂等。

顯然,李敖的身份是多元的,他不僅僅是一個作家。

然而,讀過、記得他的作品的有幾個人?“那些還記得他的人,記得的也不過是書中的胡因夢,腿上的小S,記得紅衫和墨鏡,記得情事和八卦,但真實的李敖,卻被抽離為符號,並被流行所曲江藏。”

不少媒體對李敖的紀念文章都用到了一個詞“懟”,這是最近兩年用的較多的網絡詞語,有收拾包括打、罵、批評等意識,互懟則有對罵之意。

這個詞,可以看出李敖“鬥士”的一面。他與人互懟了一生,桀驁不馴,我行我素,樹敵無數,也和解不少。

李敖懟過的人很多,其中包括蔣介石、蔣經國父子、余光中等。他以文為劍,直懟兩蔣家父子,父子倆就查禁他的文章,再把他抓起來。李敖被禁的作品包括《孫逸仙和中國西化醫學》、《傳統下手獨白》、《歷史與人像》、《兩性問題及其他》----

禁書之後,是牢獄之災。李敖被國民黨政府關過兩次,一次軟禁,共七年四個月。這卻是他的黃金時期,讀了不少書,寫了不少書,思考了不少問題。

李敖懟過的人中,最有名的恐怕前妻胡因夢,也正因為此,紀念他的文章上了娛樂版塊。

從人人豔羨的才子佳人,到閃婚閃離不過三個月,讓人感嘆萬千。

在很多人眼中,李敖目空一切,舌戰一生,然而繞不過的話題卻是他的情感生活與前妻胡因夢。

李敖曾對當時的女友劉會雲說:我愛你還是百分之百,但現在來了個千分之千的,所以你只能避一下。

他們的婚姻三個多月,然而他卻罵了她30年。

著名的李敖說的離婚原因,“美人便秘,與常人無異”。在所有詆譭前任的話中,這句可載入史冊。從這一點上,我想幾乎天下所有的前任,所有女人,都怕李敖,也恨李敖。

胡因夢可不僅僅是臺灣第一美人,更是著名的電影明星、作家、翻譯家,是美女,更是才女,有著優渥的家庭,受過良好的教育。

胡因夢後來的書中寫道:李敖需要女人完全臣服於他,只要他的掌控欲和征服欲得到滿足。----他對胡因夢的恨,全部來源於他對她的失控。

經過歲月的洗禮,胡因夢諒解了他,她在書中寫到:

沒有一個人不想愛與被愛,即使堅硬如李敖者也是一樣,然而我們求愛的方式竟然是如此扭曲與荒唐,愛之中竟然摻雜了這麼多的恐懼與自保。-----我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所有這些的侷限性,以及人性中不足的一面,對他有一個完全的諒解。

李敖的長女李文說過:我們都認為他是一個偉大的作家,但不太適合做先生和父親。


方立在加州


媒體報道李敖於1於18日上午10點59分離世,終年83歲。

怎麼評價李敖?這真是一個很難說清楚的問題,但我還是試圖努力把他說清楚。

過去一段時間以來,李敖很是風光了一把。他見人就罵,好像他沒有不敢的事情。在老百姓眼裡李敖是一個知識淵博的大學問家;在文人眼裡李敖是一個勇敢的鬥士;在女人眼裡李敖是一個永遠年輕的白馬威猛漢子……似乎是臺灣出人物了,中國出人物了,亞洲出人物了。特別是在鳳凰衛視上他身穿紅褂子,戴著淺藍色鏡片的時髦眼鏡,從古罵到今,從西罵到東,氣宇宣昂,那神氣,儼然是一位世界大法官,或者是知識和正義的化身。

首先得承認李敖讀過一些書。其實,像他這樣的人,都七十好幾了,幾十年來沒有做過正經的事情,天天呆在書房裡翻書,抄下幾段精彩的吹吹牛逼,說說順口溜。這方面他還不如“餘於二賴”有口才。人家“餘於”是雞湯娘娘腔,李敖是雞血太監嗓。

有人說,李敖是一條亂咬人的瘋狗。我不同意這種說法,因為狗除了咬人的特性以外,還有對人主人忠誠的一面。而在李敖身上,除了貪財好色以外,看不出他對任何人的忠誠。如果非得要說李敖是狗,那他最多也只是

半條狗,半條始終發情貪得無厭到處咬人的瘋狗。

他喜歡罵人,自然很多人也罵他。有人說:李敖的靈魂深處有太多可恥東西,可謂十分市井、惡劣:欺軟怕硬、譁眾取寵、毫無誠信、下流好色……是中華民族中少有的人渣,是個一無是處的造糞機器!

不過老悶騷李敖還是有點文采的,寫過一首詩《不愛那麼多》:不愛那麼多/只愛一點點/ 別人的愛情像海深/ 我的愛情淺;不愛那麼多/只愛一點點/別人的愛情像天長/我的愛情短;不愛那麼多/只愛一點點/別人眉來眼去/我只偷看你一眼……小女孩子只要過他的手,那就不能自拔,這首詩是李敖當年獻給年輕、天真的胡茵夢的詩(與李敖有短暫的婚姻)。

有報道李敖當年的小學班主任,這位七十的老太太去美國探親時,把自己積蓄90萬新臺幣委託當時還算年輕的李敖保管,等老奶奶從美國回臺灣,李敖居然矢口否認,說根本沒這回事——這個我個人沒法確認真偽。

當年有人採訪李敖時,把他和王朔作比較時說:“你們很像,都愛罵人”。李敖說:“他能和我比嗎?我罵的都是能讓我坐牢的人”。有人把這話說給王朔聽,王朔一笑說:“我敢罵能讓他坐牢的人,他敢罵能讓我坐牢的人嗎?”。

有人這樣評價李敖一輩子:“耍卑鄙流氓、找美女糾纏、與政治同床、和功利圓房!”

這個評價見仁見智,自待後人評說!

願不安分、喜歡折騰和博取眼球的李敖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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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色歸讀


記得幾年前,在一期《康熙來了》節目中,小S問前來做嘉賓的李敖,希望自己以什麼方式死去。李敖說,他希望在和人通姦的時候,被別人從背後一槍給打死。


這當然是個玩笑話。但是當今天李敖因為患腫瘤癌,在醫院去世後,還是讓人很傷感。他一直給人一種神聖的形象,但終歸還是一個普通的人。



對於李敖的評價,正如他自己的行文做事風格一樣,呈現出極端化的傾向。有人說他是自由鬥士,是大學問家,也有人說他是精神病人,自戀狂。


我倒是感覺,他是少有的真正活出了自我的人。他的一生經歷複雜,我行我素,出言極端,尤其是八十年代後,善於利用媒體營銷自己,變成了明星。但正是這種影響力,成為他保護自我的手段,別人不敢碰他。


然而,這種自誇自大的性格勢必會引起別人反感。他確有才學,寫文章和說話常引經據典,可實際上並沒有得到學術界的尊重。他出了一百多本書,可成經典的不多。


學問、政治 、娛樂,對於他而言,成了博名的一種手段。他像個舞臺上的演員,用盡一切辦法來引人注意。但最後,很多人把他當成了一個小丑,而不是一個德藝雙馨的實力派。


這是很可悲的。


那麼,李敖是怎麼在大陸的成名的呢?就像幾天前去世的霍金老師一樣,因為書。


1989年,人民文學出版社要出一本他的書,叫《獨白下的傳統》,是一本講中國文化傳統的書。那時候,李敖在臺灣已經很有名氣了,但是在大陸還不為人知。



編輯李昕想起三年前,另一位臺灣作家柏楊在大陸出了一本書《醜陋的中國人》,影響很大,是一本暢銷書,而李敖在臺灣與柏楊齊名。所以他便印了幾千張海報,在上面寫道李敖與柏楊雙峰並起、各有千秋。


這些海報張貼在全國的新華書店中,果然引起讀者注意,首印的5萬冊書全部賣光,後來又增印到20萬冊。


因為這本書的成功,李昕和李敖成為了朋友。此後,他又出版了幾本李敖的書。


就這樣,李敖在大陸火了。


陳令孤




(李敖)

李大師也算壽終正寢吧,有道是“人生八十古來稀,”也許是天堂中的霍金和愛因斯坦兩個科學家太木訥,太鬱悶了,需要一個能說會道的人,邀李敖在中國傳統節日“龍抬頭”日乘風而逝了。

李敖這一生,是倜儻不羈的一生。他沒有顯赫的官職,卻有一連串響噹噹的名號,他是當代思想家,自由主義大師,國學大師,時事批評家,臺灣作家,歷史學家,詩人。他多才多藝又放浪不羈,他有時口吐蓮花舌戰群芳,有時語言犀利,批判色彩濃厚,嬉笑怒罵皆成文章。他“以玩世來醒世,用罵世而救世”。他著書頗豐,前後有100本著作,但有96本被禁,創下了歷史記錄。

說實話,李敖的一生並不是我這個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他的婚姻生活浪漫又曲折。

1951年,在臺中市高中讀書的李敖,愛上了他的同學――羅同學,這是李敖的初戀,然而,羅同學的父母對李敖特立獨行的性格不滿,羅同學在父母壓力下,二人經過四年的戀愛,最終分手。

1967年時候,認識了新的女友小蕾,但是不久李敖由於報社被封,因言獲罪關進了監獄,他的愛情無果而終。

(李敖)

1978年春天,李敖認識了女友劉會雲,不久二人同居。但是,李敖堅持同居而反對結婚,劉會雲無奈接受了這個結果,劉會雲聯繫出版商,為李敖出版了《獨白下的傳統》,李敖由此復出,震動了臺灣文壇。

日子剛剛有些穩定的時候,劉惠雲發現李敖變了,女人的直覺是敏銳的,她驚奇的發現,李敖和影星胡茵夢走的很近,蛛絲馬跡證明他倆相愛了,劉惠雲痛苦的離開了李敖。

1980年5月6日,李敖和胡茵夢結婚了,婚後,生活上的磕磕絆絆時常不斷。並且遭遇蕭孟能誣告案。胡茵夢當庭說了許多不真實的話傷害到了李敖,胡茵夢因為和李敖矛盾越來越激化,就回孃家住了。

1980年8月28日,李敖與胡茵夢在結婚3個月後,二人宣佈離婚。 也許這場婚姻註定像一場夢。



(胡茵夢)

李敖前後離合許多女人,最後獨身30來年,也許李敖就不屬於某個女人,他的心是流浪的心,他的情不會在某個女人身上停留太久。他的性格註定了他政治上的起伏不定。他的性格註定了他的一生是一個不安分的人。



秉燭讀春秋


他是中國最後一批傳統意義上的作家之一!

傳統意義上的作家是一群什麼人?他們身藏中國幾千年來普世天下解讀人性的情懷,他們為塵世不公憤怒,也為風花雪月癲狂,他們帶著書香,他們離愁別緒。


他笑過、痛過、罵過、爽過,也被人恨過,罵過,雖譭譽參半,但今生幾無遺憾。

他走後,中華難再有“作家”


凌波貓步


如何在這個媒體時代,成為一個成功的政論家?最好的辦法,是儘量多地和電視業發生關係。李敖先生,曾經身體力行地說明了這一點。

和李敖一樣,從事寫作,乃至從事政論寫作的人很多,但都沒有李敖這麼成功,除了學問、性情、寫作水平之外的原因,還因為,李敖非常懂得駕馭媒體的藝術,也正是通過駕馭媒體,製造話題,介入熱點,李敖才成為李敖。

例如,在他某本書即將出版的時候,他放出話來:“五十年來和五百年內,中國人寫白話文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嘴巴上罵我吹牛的人,心裡都為我供了牌位。”並且把這段話印在了這本書的扉頁上,這話一出來,馬上吸引了非常多的注意力,引發了大量的論戰、嘲諷和謾罵,這本書的銷量一下就上去了。這段話也成為提到李敖的時候,必須要提到的一段話。

更多時候,他是通過評說他人,介入熱點,來為自己進行營銷的。有媒體統計過,他罵過超過3000人,他開始表示,自己很痛苦,但緊接著就說,王爾德說過,你要小心選你的敵人:敵人是要挑的,因為有的敵人很爛,他沒有資格做你的敵人,我到臺灣最痛苦的就是,我碰到的都是些爛敵人!我沒法選!那就一網兜售,全部斬絕。

所以,他罵過三毛,罵過周杰倫,2005年周杰倫公開自己和後胚層的戀情時,李敖說這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說周杰倫是臭雞蛋,甚至連侯佩岑的前男友一起罵,說“雖然他是個公子,但看起來就是笨”。

不過,李敖很懂得選擇場合,他通常是在綜藝節目裡罵人的,臺灣綜藝節目,需要他的毒舌、頑皮、葷素不忌,他也需要綜藝節目的刀光劍影,綜藝節目的形式、氛圍、影響力,和他的放言無忌捆綁在一起,對他的言論擴散,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比如他說侯佩岑和周杰倫的額那段話,就是在《美人記者會》裡說的。

再舉個我們熟悉的例子。2010年,大S和汪小菲的戀情曝光後,李敖長女李文表示不看好,李敖隨即跟進,在電視節目中斷言大S和汪小菲兩人有可能打起來,“可能會有血光之災”,先得找好急救醫生。大S和汪小菲的海南婚禮之後,李敖又說,他們的婚禮是“商業婚姻”,對捐獻禮金說提出質疑。終於,小S在《康熙來了》中的言論“我在想他(李敖)是不是在暗戀她(張蘭)?”結束了這個悶騷的、類似暗戰的起興階段,李敖說小S誹謗他的審美標準及人格標準,打算提起訴訟。

面對老頑童的發威,小S老公許雅鈞於是提出“賣掉房子與他拼”的說法,顯然在開玩笑。但問題總歸是要解決的,所有人都知道李敖的心意,最後的解決方案,是王偉忠熱情邀請李敖上節目,希望他能登上《康熙來了》和《全民最大黨》,每個節目至少上五次。

如此這般,幾次三番,終於讓能捲入的人都捲入,一段言語是非,硬生生變成了一場馬拉松,有人做出統計,罵戰涉及到的各路名人,有15人之多。有人指望多喊幾聲“大師”,可以讓李敖息怒,倒是蔡康永和鈕承澤的觀點較具有代表性,蔡康永說:“當他後來對細微末節開始感興趣,已經不是我記憶當中的李敖。”鈕承澤則比較不客氣:“一個帶給我們無數歡樂的主持人一句維護家人謔而不虐的玩笑,抓住了機會就要興訟,浪費司法資源不說,面目猙獰囂張恫嚇。容我勸您一句:老爺爺,積點德吧!”

李敖和娛樂圈的關係,和綜藝節目的捆綁給我們呈現的,與其說是臺灣社會的祥和景象——子彈生鏽、刀客無用武之地,已經得在細微末節上孜孜細究,倒不如說,給我們呈現了一個現有框架下的中國式文人的結局,在變老之前,他們就已老去。

人們總以為,許多中國文人都得分成前半段和後半段來進行審視,但實際上,他們的前後半場,並無根本區別。


韓松落


李敖先生於早前已不幸作古。曾經有人如此評價李敖:大師一去,大樹飄零。大師仙去,再無大師。
毋庸置疑,李敖大師是我本人極為推崇和敬仰的一位鬥士,雖然他生前多有褒貶,但絲毫掩蓋不住李敖作為一代大師的歷史地位。

李敖先生無疑是近代以來爭議最大的人物。他的言論充滿了睿智的鋒芒,古今中外上下千年,都在他的嬉笑怒罵、信手置評中原形畢露纖毫畢現。

李敖的著作等身,李敖的愛情也如鮮花遍地開放——有人對他的離去滿含熱淚不忍遽離,也有人對他的逝去幸災樂禍信口雌黃,比如那個所謂的一級作家某某女士。但這都絲毫掩蓋不住李敖作為大師的咄咄光芒。

喜歡李敖是從鳳凰衛視的《李敖有話說》開始的。李敖在節目中引經據典旁徵博引,用豐富的歷史人文和確然數據向人們展示了他心目中的社會人文,也有他對歷史人物的臧否置評。後來鳳凰衛視的太平紳士劉長樂先生一篇充滿了溫情與熱淚的祭祀長文,點燃了人們心中的淚點,禁不住淚水涔涔涕泗磅礴。


李敖的最大特點是他從來沒有私敵,他攻詰謾罵的幾乎都是清一色的社會渣滓或自詡的社會名流,當然也有當道的獨裁者和狂悖小人——他的眼裡從來不揉沙子。

李敖是個最真的大寫的人,他的心中從來沒有給虛假無為留一個滋生的角落。

他還是一個語言大師和文學巨擘,他的真知灼見插科打諢皆成文章。

倒是他的愛情,幾乎被一致攻犴詈罵。那個臺灣最美的女人也成了他愛情的滑鐵盧。

但無論如何,李敖都是一個最真的人,最純的人,最膽大的人,最熱絡的人,最淵博的人,最揮灑的人,最愛憎分明的人,最快意恩仇的人——再見李敖,再不相見。





龍吟148119260


從學術譜系上講,李敖是胡適、殷海光的後輩,不過他成名之後,常被拿來與魯迅相提並論。譬如號稱“比李敖更瞭解李敖”的馬家輝說:李敖是我心中的魯迅。這樣的表達,在李敖的擁躉口中,並不鮮見。那麼,李敖與魯迅到底哪裡相似、相通呢?歸結起來,一是批判精神,二是共同的敵人(國民黨政權),三是晚節不保,從一定意義上講,1927年後的魯迅與1987年後的李敖都在荒廢自己的才華與生命,四是人生的孤獨。舍此而外,這兩個人完全不是一路,甚至風馬牛不相及:魯迅給人的印象,是一個絕望的反抗者,李敖則是一個快樂的反抗者;魯迅的感情生活相當嚴謹,一度如苦行僧一般,李敖則縱情於聲色,對肉慾的追求與對公義的追求一樣熱烈;最關鍵的是,魯迅的批判背後有一種對人類和世界的大悲憫,這則為李敖所難以企及,他的批判,主旨是仇恨和戰鬥,故而常常流於涼薄與偏執。


話說回來,把李敖比作現代魯迅,未必順應其心意。我們不妨看看他怎麼評價魯迅。相形之下,他對胡適雖有批評,筆下卻不無敬意,對於魯迅,恕我眼拙,只看到批評,而不曾看到敬意。試舉一例。1982年9月23日,他撰文《雜評魯迅和他的孫子》,稱魯迅的雜文“鋒利、單調而冗濫”“不過一肚子情緒而已”;以“那些放小腳式的和東洋式的詞彙與造句”來描繪魯迅的語言,判定其已經過時;認為魯迅的思想“實在很貧乏”,“他能那樣有虛名,證明了中國人思想的普遍貧乏”……後來他還嘲諷魯迅躲在租界裡寫作,不是勇者行徑,魯迅拿國民黨政權的工資,更是不堪至極。按他的說法,以他“何等崇高、何等偉大”的人格,魯迅根本無法望其項背。就此而言,用魯迅來讚譽李敖,則屬馬屁拍到馬腳上,李敖非但不會領情,反而可能破口大罵。


不妨模仿李敖的一貫口氣做一句答語:李敖不是現代魯迅,更非胡適傳人,李敖就是李敖,如果不能做李敖,那就做李敖第二。


羽戈


李敖的大名,對我來說,少年時代就如雷貫耳了,高中時,知道他那句五百年的名言,一直想拜讀他的大作,無奈升學壓力太大,再加上囊中羞澀,所以竟然一直到大學才開始真正讀他的作品。

上了大學以後,在圖書館遨遊書海,文學區的書架上,有一排書籍佔了近一層,赫然就是李敖的《李敖大全集》。當時不明所以,為什麼別人都是全集,他怎麼是李敖大全集?後來看了李敖的視頻才知道,他是故意的,前面加個大,才顯得他特立獨行,才能招人側目。

當時對胡適感興趣,曾經讀過別人整理的《胡適自傳》,覺得不過癮,於是對於李敖大全集裡的書,先拜讀了他的《胡適評傳》,一讀之下驚為天人,原來傳記還可以寫的這麼好,這麼事無鉅細,處處有來頭,字字有證據。立馬大為折服,心想,他果然名不虛傳。

於是開始接著讀別的,印象最深刻的是他那些寫他曾經的女朋友的,寫他的家人,他的老太太,他的姐姐們的。李敖的文字功底在漢語作家圈裡算是最頂級的之一。讀他的文字,不費思量,因為他把意思用文字表達得再清晰明瞭沒有了。

後來就開始看李敖有話說,李敖千秋評論,發現比讀他的書還有意思。不過,在這上面,他也有一個缺點。他曾經在北大演講的時候說,胡適的演講不可不聽,不可再聽。為什麼呢?因為胡適的大名,人人皆知,如此大人物的演講怎可不聽?但是聽一遍就可以了,不要聽第二遍,因為胡適太囉嗦,太狡猾,翻來覆去演講的內容,還是第一次的,所以叫做不可再聽。因為胡適想講的東西,第一遍演講都講了,再聽就是重複的東西。

李敖也有這個毛病。無論他的書裡,還是他的有話說,你都會碰到很多很多重複的東西。

李敖以狂名世,他解釋過,他只是借狂,藉著狷介,來邀人矚目而已,他自己並非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但是李敖的淵博也確實令我很敬服,古今中外,他都能略知一二,而且說起來頭頭是道。後來讀書,再碰到像他這麼淵博的,也就是周作人了,當然周作人的淵博在於中國的古書和日本的文學。李敖的淵博卻多了些實用主義,於周作人的純然是一片趣味不同。他在書裡,用什麼典故,引什麼名人名言,都是為了他的實用主義做佐證的。這也是他的特色。

他做什麼都講證據。網上曾經流傳他的名言,普通人罵人,只是罵人,他卻可以罵完人,還能用證據證明他罵的那個人確實是個王八蛋。所以他說他最擅長打小抄了,因為他覺得以後用得著。他的李敖有話說,桌子上擺的除了他要賣的書,就剩下他的證據了,所以他理直氣壯,他自信。

他是個愛國者,這不但從他後半世從政時的言行中可以看出來,從他年輕時就可預知,他在臺大公然穿長衫,接觸胡適殷海光這類人,跟著他們的同類辦雜誌,辦報紙,一腔熱血,並非只為了展現才華,而是有更大的理想抱負。這段內容也許會有和諧的東西,所以就不細說了。

他的愛情觀也讓我驚詫。我讀他的回憶錄,他那些女朋友都是各具才情,讓人豔羨不已。他愛寫情書,用文字跟他的女朋友們溝通。但是最讓我印象深刻的還是他整天打手銃。他給他女朋友的情書,寫的充滿理性,又纏綿悱惻,一會你覺得他在說教,一會你又覺得他在調情。他的愛情觀,有時候簡直是混亂。

李敖多次回憶自己對日本人的仇視,因為他們是侵略者,他在北京城,見過騎著高頭大馬的日本兵在街上耀武揚威,他還是個少年,幾乎做了亡國奴。所以他是一個堅定的愛國者。

他們家去臺灣的時候,從上海坐輪船,窮人是沒有機會的,他們家之所以能登上船,是他爸爸用金條買的席位,還是站票,所以他知道金錢的可貴。胡適在他窮困潦倒的時候,接濟了他一千塊錢,他記了一輩子。

別人視金錢如糞土,他卻知道金錢是好東西,沒有金錢,很多事就做不成。

我受益李敖實多,我知道他很淵博,便也想學他的淵博,於是找來他的學習方法,依葫蘆畫瓢,結果搞成了東施效顰。是我定力不夠,毅力也不夠。有句話說的好,板凳要坐十年冷,才能搞好學問。這冷板凳,李敖坐得住,我卻坐不住。也許這就是眾人不如他的緣故。

李敖的晚年,令很多人所不齒,有很多人覺得他轉性了,變成了一個譁眾取寵的老年人。其實我不這麼覺得。如果仔細看他的神州文化之旅的幾場演講,你就會覺得,李敖還是那個李敖,他還是愛美女,還是愛金錢,還是不屈不撓,只是他不再像年輕時那樣,急於求成了。他知道了一個道理,一件事,要實現它,不是一輩子的時間能完成的。

希望他下輩子,還是那個李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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