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篇:了願》第9章 定一人之心

這一系列,是我的腦洞文,依然以藍湛為主視角。

寫藍湛獨白過程中,最揪心最遺憾的莫過於亂葬崗一別。魏嬰要送藍湛下山,可他卻在伏魔洞門口頓足不前,許久才邁出第一步。那一刻,藍湛的糾結讓人心痛。理智與情感對撞,終歸理智佔了上風。

可是若有一天,他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十六年前……

從金麟臺回亂葬崗的路上,魏嬰靜靜的扶著我,一語未發。和去的時候完全不同。我知道他此刻心裡不好受,自己不能光明正大地參加師姐的婚禮,看到蓮花塢卻不能再回去,聽到我被人嘲諷……這一切都讓他心情低落。

我駕著壁塵,默默地陪著他,就這樣回到了亂葬崗。

這裡一切安好。

進入伏魔洞,他依然有些怏怏不樂。我又拿出一瓶天子笑,問:“天子笑,喝嗎?”

魏嬰見了,眼神總算亮了一些,道:“喝,當然喝!藍湛,你上次回去到底買了幾瓶?能不能讓我看看?放在哪兒了?”

我低頭不語,給他倒了一杯,遞給他。他接過來,像往常一樣一飲而盡。道:“好酒!果然好酒!”我又倒了一杯,再次遞給他。他問道:“藍湛,陪我喝一杯,可好?”

我搖頭。這種情況下,我不能喝酒。清醒的時候我尚需控制自己的言行,不要過分,嚇到他。若是喝醉了,保不齊我就把他吃了。

見狀,他又端起第二杯,一飲而盡。

沉默一會兒,道:“藍湛,今日謝謝你。讓你陪我聽那些構陷之詞,對不起。”

我溫聲道:“你我之間,不用說這兩個詞。一切皆出於我本意。”

魏嬰:“藍湛,我們要一直如此下去嗎?”

我道:“不會。”

他:“你有什麼想法?”

我:“穩住亂葬崗,夜獵,正名!”

所謂的名門正派,不過是因為溫氏之仇,看著溫氏這些人,認為是餘孽,想要除之而後快。如果長時間穩居亂葬崗,不去惹事,更不拉幫結派,相信沒有不用多少時日,大家也便看淡了。至於魏嬰,人們除了忌憚他修習詭道之外,就是還有些偽君子,覬覦他的陰虎符。

魏嬰平時放蕩不羈,說話不留餘地,不喜歡誰就懟個徹底,招一些小人記恨,比如金子勳之流。要防止他們栽贓陷害。

至於金氏,防範的重點。金光善、金光瑤,都不是等閒之輩,不但心思細膩,野心很大,而且心思不正。想要玄門百家平安,需要有些行動。此事,還需根據事態變化,穩穩圖之。

“藍湛,藍湛!你想什麼呢?”

我的思緒,被幾聲極其悅耳的“藍湛”拉了回來。我道:“沒什麼,在想以後。”

“想以後什麼?”

“到時再說。”

魏嬰看著我,眼睛一眨不眨,我問道:“看什麼?”

他道:“說不清楚,總覺得你和之前不同。今日看你出手,靈力增強了不少。藍湛,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不語。

他又道:“藍湛,你說,我還能回雲夢嗎?”

我道:“或許能。但不必。”

他“啊”了一聲,沒再接話。我不由伸出手,撫摸著他的頭髮和後背,想安撫他低落的心情。他則像一隻乖巧的兔子一樣,趴在那裡不說話,也不動,任由我那樣一下一下撫著。

我想,可能是我的出現和陪伴,讓魏嬰少了一些意氣,多了一些溫順。有人關愛著,心裡便會溫暖更多吧。反正有我。

我回神的時候,發現他依然趴著,可是雙眼正在定定地看著我,道:“藍湛,我總覺得你是在看我,可是又不是在看我。是在陪著我,可是彷彿又沒在陪著我。你心裡,可有另外一個人?”

這是什麼意思?我即使想,也是在想十六年後的你。

除了你,哪有位置裝下別人?

你平時心大又瀟灑,真沒有想到這樣的話,能從你的嘴裡說出來。

我溫聲道:“由始至終,只有你。”

說完這句,他像是被電擊一般,身體微不可察地一顫,眼神中竟然多了一絲霧氣,怔然的表情,讓人著迷。我被他注視著,也注視著他,然後低下頭,吻上了他那微粉的唇。

他身體一僵,愣愣地維持原狀。可我這一觸碰,便完全忘了身份,忘了時間,唇瓣廝磨間,長驅直入,攻城略地。等到他反應過來,想要推開我之時,我乾脆抓起他,放在踏上,抓住他的兩隻手,舉過頭頂,然後便像是要將忍了這些時日的思念瞬間傾瀉而出一樣,從溫柔慢慢地變得瘋狂。

心在狂跳,身體微抖。

魏嬰,我好想你。

等到發覺有血腥味道之時,才發現我已把他的唇弄破。終於解了些許思念,回過了神,定定地看著他。他嘴角尚有血絲,臉色緋紅,煞是惹人心動。

我澀聲道:“魏嬰,你,還好嗎?”

他依然定定地看著我。

我一時不知所措,不知道他對我是何種感情,也不知他此刻是何種感覺。

於是,我又道:“對不起。”

他終於有些清醒,閉了閉眼睛,又睜開,再次看著我。道:“原來不是夢。藍湛,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道:“我知。”

他道:“你對我,竟然有這種心思?從何時起?”

我不語。

他嘆了口氣,道:“藍湛啊藍湛,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樣的心思。難怪非要陪我亂葬崗。”

我一愣:“你不喜?”

他一挑眉,道:“我可是天地間瀟灑一男兒,怎麼也要配世上最美的人!”

你!魏嬰,你過分了!

我再次欺身壓上去,堵住他的嘴,彷彿這樣就能讓他話吞下去。

可是,這一次我雖然依舊蠻橫,但他卻與剛才不同了。正當我沉浸在我的動作當中時,突然感覺到他的舌頭回應了一下,勾著我的動了一下。我眸子一沉,更加無法自拔。

在他馬上要窒息之前,我終於停了下來。

魏嬰看著我,眼神中竟有笑意:“藍湛,我說什麼了,讓你這麼生氣,粗魯地都把我弄疼了!”

我看著他紅腫的唇,靜默不語。

他道:“藍湛,我剛剛說的是要配這世上最美的人。你可知是誰嗎?”

你!難道你竟有了心上人?何時?不可能我不知!

一股鬱結升上心頭,臉色更為難看。

魏嬰抬起頭,突然親了我一下,道:“我心中最美的人,就是你啊!我的藍二哥哥。”

什麼?我?

他哈哈大笑:“哈哈,藍湛,我說最美的人,又沒說是女人。你氣什麼氣啊!哈哈,好可愛……自從夷陵和你重逢以來,頭一次心裡這麼暢快,終於又得逞啦!這還是我這半月以來第一次看到你這副表情,真是好懷念啊!哈哈哈……”

魏嬰!你!

說什麼都是多!

好好動手就行,還說什麼話?!

再一次堵上他的嘴,感覺他身體越來越軟,終於有些扳回一城的感覺。

我鬆口,道:“還有力氣笑嗎?”

他喘了好一會兒:“藍湛,你平時一副高冷的模樣,怎麼,怎麼如此會……你,你說,從,從哪裡學來的?”

我眉眼微彎,沉默不語。蘊著笑看著他。

從哪裡學來的?從你那裡學來的,和你歷經百戰學來的。

怎麼,剛剛那股得意勁兒哪兒去了?

魏嬰呼吸終於平穩一些,道:“藍湛,你實話說,從何時對我起了這樣的心思?”

實話?我也不知道何時開始的。

對你最刻骨的感受,便是你身隕那一刻,看著你離去,我竟然渾身血液凝固,像是你把我整個世界都帶走了一般,痛徹心扉,痛入骨髓。那一刻,我才知道,你早已在我心裡,糾結和迷茫全都消失了,身體的每一寸都在叫囂著“魏嬰,回來!”我,離不開你。我,不想失去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魏嬰道:“藍湛,藍湛?你怎麼,在傷心嗎?”

魏嬰擔憂的雙眼在我眼前出現,我伸出手擁著他,道:“你在,不傷心。”

他任我擁著,像我撫著他的後背一樣,撫著我的。內心一片溫熱。

魏嬰道:“藍湛,百鳳山圍獵那次,是你吧?”

突然聽到他這麼問,我身體一僵。

他瞬間感知到,鬆開手,面對著我笑道:“真的是你?!藍湛!那可是我的初吻。”

我點頭。

他一愣:“藍湛,你不驚訝?”

驚訝什麼?哦,初吻。我忘記驚訝了。

我溫聲道:“也是我的。”

他道:“你這麼木的一個人,肯定是你的初吻了。可是,我以為我告訴你,你會很驚喜呢。好失望。”

驚喜有過了,只是你不知。

然後,他又斷斷續續,輕聲地說了很多話:“藍湛,其實我從見你的第一面,就感覺你很特別。看著你板著一張俊臉,就想上前逗一逗。讓你臉上出現別的神情,我就特別有成就感。我從沒想過我對你的感情特別,只是沒有來由的想親近你。包括和你一起找陰鐵,我特別開心。還有在玄武洞,雖然不知道是否能出去,但是和你在一起就覺得很心安,很好。”

“後來,我修了詭道,就故意疏遠你,無法和你站在一起,你一身白衣,一塵不染,而我……”

“可是,這次夷陵重逢,一開始我總是以為我看錯了,害我總是胡思亂想。我總能看到你眼裡對我的一抹深情,那麼近又那麼遠,當我意識到的時候,沒有排斥,而是開心,非常喜歡看。”

“當和你躺在木床上時,朦朦朧朧中,我會感覺到你的溫度,你幫我蓋被子。我沒有覺得一絲詭異,反而很窩心。當時我想,我定然是頭腦發暈了,你不嫌棄我習詭道,不嫌棄亂葬崗的簡陋,陪我度過這樣的時光,而我竟然對你起了別樣的心思。”

“當你回到姑蘇,五天時間,我卻覺得格外漫長。我不止想念你做的飯菜,我更想你。那五天,我想明白了,我心悅你。無關性別,剛好我心悅的那個人,是你。一旦確定,內心反而很踏實。”

“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否對我也有這種心思,又怕告訴你把你嚇跑……直到剛才,才發現……藍湛,我好高興。雖然我沒能光明正大的參加師姐大婚,但是今天,我確定了一人之心,真的好開心。”

除了緊緊相擁,我無法給出更好的回答。

再美的詞語,都無法形容我此刻的激動和幸福。

《忘羨篇:了願》第9章 定一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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