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焦大、李嬤嬤這樣有功的奴才,為何被主子嫌棄

在《紅樓夢》中,奴才也分三六九等,象襲人、平兒、鴛鴦這些一等丫頭,比賈環這樣的主子都有體面,更別說那些有功於主子,或者公子、小姐的奶孃們,更是得主子們尊敬,簡直是半個主子,可是有兩個人卻是除外的。

焦大從小跟著老太爺出兵,從死人堆裡把太爺背了出來得了命,自己挨著餓,卻偷了東西來給主子吃。兩日沒得水,得了半碗水給主子吃,他自喝馬溺。對主子有這麼大的功勞,從上到下的主子們都看著這些功勞情份,對他另眼相待。

《紅樓夢》焦大、李嬤嬤這樣有功的奴才,為何被主子嫌棄

這樣的人,既使不幹活,主子們也不會說三道四,在心裡也會尊敬,在面子上也會給足體面的,可是焦大卻落到沒人耐煩的地步。

在古代,許多公子哥與奶孃的關係比自己親孃的關係都親密,可是李嬤嬤作為賈寶玉的奶孃,從小奶大的,寶玉說起來總是不耐煩,甚至說:沒她,我還多活幾年呢?

在那些大宅院裡,象焦大、李嬤嬤這樣有功於主子的奴力,他們本該過著尊貴、體現的生活,為何屢屢他倆反被主子嫌棄?只因他們不懂這幾點。

1、把功勞當資本

焦大仗著救過主子的功夫情分,就想越到主子頭上來,看不慣賈珍、賈蓉的作派,總想教訓他們,可是他沒意識到他只是一個奴才,再尊貴,再有體面,那也是主子給的,如果沒有主子當靠山,有他十個焦大也挺不起腰子來。

總是拿著情分當仰仗,覺得自己應該高人一等,就象他對賈蓉大喊:

“蓉哥兒,你別在焦大跟前使主子性兒。別說你這樣兒的,就是你爹你爺爺,也不敢和焦大挺腰子呢!不是焦大一個人,你們做官兒享榮華受富貴?你祖宗九死一生掙下這個家業,到如今不報我的恩,反和我充起主子來了。“

《紅樓夢》焦大、李嬤嬤這樣有功的奴才,為何被主子嫌棄

這話就有點言過其實了,或許在賈家的功勞薄上他有一份功勞,但是那也是幾輩子的事了,也是老祖宗時代的事情,寧國府早換了主子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呢?

有時候,本來是恩情,別人會把這份恩情牢牢的記在心裡,時時感激著,可是如果你總是拿著恩情說事,那麼再高的情,再厚的恩,也總有被磨完的一天。

焦大就是這樣,一開口就把恩情掛在嘴上,說一次兩次可能沒什麼,次數多了,會讓人覺得有要脅的意味,嘴上不說,心裡也彆扭的不得了,所以象尤氏說的那樣,全當他死了,再不要讓他幹活。

焦大是一個,李嬤嬤也是一個,動不動就訓怡紅院的丫頭們,動不動就把自己的功勞掛在嘴上,訓丫頭們就帶出來:

難道他不想想怎麼長大了?我的血變的奶,吃的長這麼大,如今我吃他一碗牛奶,他就生氣了?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他吃我的奶長大的,那麼現在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或者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端的心思與焦大一樣,難怪被人煩。

《紅樓夢》焦大、李嬤嬤這樣有功的奴才,為何被主子嫌棄

說白了,焦大和李嬤嬤沒有弄清一件事情,那就是功勞是功勞,只能讓受功的人記著,讓人願意、主動的對你好,而不能成為勒索別人的資本,如果把功勞當情分,這樣就討人嫌了。

2、認不清自己的身份,越線了

李嬤嬤本來應該體體面面的,可是做出來的事情,就象小家子的那些缺吃少穿的村婦一樣。

看到寶玉給晴雯留的豆皮,就拿走給自己的孫子吃。

《紅樓夢》焦大、李嬤嬤這樣有功的奴才,為何被主子嫌棄

看到茜雪給寶玉砌的楓露茶,不管不問的就大模大樣的吃了。

看到寶玉留給襲人的酥酪,就問小丫頭:“這蓋碗裡是酥酪,怎不送與我去?我就吃了罷。”

當小丫頭說是留給襲人的時,她就憤憤不平的,說一屋子淨是狐媚子哄寶玉,然後愣時一賭氣將酥酪吃盡。

作為一個奴才,在主子屋子,不管不問又是拿又是吃的,這象什麼話。

縱然不是主僕,是你自己的兒子,也不應該不管不問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起碼得尊重別人吧,屋裡的東西是別人的,不經過同意擅自拿了,那就是你自己把自己的身份降低了。

況且看到桌子上的酥酪,主動要,人家不給,還要編派人家,這就更是主動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不尊重自己,誰還會尊重你。

李嬤嬤就是這樣,自己把自己的身份弄賤了,自己看輕了自己,與丫頭們爭,難怪寶玉嫌她,丫頭們都胡亂的對付她。

一個人,認不清自己的身份,既越線了,又不尊重自己,想要別人尊重你,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李嬤嬤就犯了這一點。

3、揭了主子的家醜

在寧國府,秦可卿與賈珍的私情,估計很多人都知道,可是愣是沒有一個人敢說。

說連賈蓉,聽到焦大罵”爬灰的爬灰“時,都裝作沒聽到,這說明他是知道自己父親與媳婦的醜事的,可是作為兒子,他既管不著老子,也不敢把這事捅出來。

兒媳婦和公公有私情,這是天大的醜聞,賈蓉愣是把這些憋屈的事情爛在心裡不說出來,說明這事絕對不能漏出去一點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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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焦大倒好,大大咧咧的說罵了出來:

“我要往祠堂裡哭太爺去。那裡承望到如今生下這些畜生來!每日家偷狗戲雞,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我什麼不知道? ”

當時眾小廝聽他說出話來,都唬的魂飛魄喪,也不顧別的了,便把他捆起來,用土和馬糞滿滿的填了他一嘴。

可想,焦大這話如果捅出去,那可是天大的不得了的事情,不管對寧國府還是榮國府,幾輩子的名聲都沒了,以後賈家的人還怎麼出門,如果有政敵拿著這些汙糟事參上一本,賈珍估計不死也得脫層皮。

焦大罵了沒兩天,秦可卿就病了,顯然是為這事,又羞,又怒,又怕的,幾下子積在一起,就一病不起了。

有這樣一個管不住嘴的奴才,還可能是一個不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炸了,誰能安心,能受得了。

所以,焦大和李嬤嬤雖然有功於主子,本來應該過的尊貴,過的體體面面的,可是他們認不清自己的身份,自輕自賤,還總想拿那些恩情來說事,最後惹的主子嫌棄、別人厭煩,就不是沒有道理的。

所以,一個人,是什麼身份,處於什麼地位,就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別被人一鬨,一奉承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做出了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那就別怪別人看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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