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羌寨之倆鬧鬧

迷迷之中聽到了樓下說話的聲音,應該是阿媽準備幫別人摘花椒去了,昨天晚上她說過。碰巧昨天傍晚我們在路邊也見到了一行穿著羌服的摘椒人,大多數都是婦女。看來她們都習慣結伴而行,就像小時候在外公家割稻子一樣,我們也是一大群的人一起幹活,所以留下的都是愉快的記憶,汗水早就拋之腦後了。

待一些碎語聲過後,一段拖拉機的聲音結束了這段夢境。睜開眼睛瞟了一眼不大的窗外,不見太陽,我很是擔心的,因為前兩天就下了幾場雨,今天我可不想有雨。昨天晚上應該是這幾天睡得最好的一晚了,畢竟睡在床上。當我睜眼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要起來了,毫無拖拉的起床氣。

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看著翠綠翠綠的柳樹群,羌式設計建築鑲嵌其中,跟我站在北京的天橋上完全兩樣的感覺。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口大口的那種,不是半聯動的狀態。遠處不時傳來幾聲雞的叫聲,亦或者哪位阿伊的喊叫聲,那是在訓斥自家的小孩吧!

我看了一眼昨天放在窗臺上獨自面壁的手機,那梯形只有一格,就這樣吧,你就接著面壁吧,拜拜。

重回羌寨之倆鬧鬧

刷過牙後,我下樓準備看看有什麼能幫的上的,看阿伊的房門開著呢,她應該是早起了。剛走到樓梯一半拐彎的時候,阿伊從底下走了上來。

“阿伊,早啊。”我連忙喊到。

“迷飯以緊煮好咯。”阿伊笑著回到,繼續遊刃有餘的爬著木樓梯。

米飯,煮好了,這麼快的,我還想下來看能不能把粥煮上呢,我們是習慣早上喝粥的,但是因為阿伊她們一天只吃兩頓飯,所以早上要吃乾的,她們是這麼形容的。聽著身後噠噠噠的上樓聲,我去廚房看了一眼,果然已經煮好了,健康的生活方式早就造就了他們自然的作息時間,阿伊看起來還是那麼精神抖擻,而我被清晨的風吹了一會才恢復眼前的明鏡。

走出了房子,對面的阿伊家的小孫女端著早飯出來了,一邊走一邊被她阿伊追著梳頭髮,那一晃一晃的吃飯模樣也是夠滑稽的,阿伊似乎沒有收起手上的力度,快點梳完頭髮才是手上最要緊的事。

遠處一個胖胖的小姑娘騎著那輛去年就騎著的自行車叫喊著奔了過來,車子變小了麼,我想不是。人長大了,更胖了,也更結實了。只是那傻笑的模樣還是老樣子,她衝著我笑,並沒有叫我,似乎是記起了我來過。她叫張藝興?張藝馨?張益心?或者還有別的吧,寨子裡的人一般都是含著叫她的名字,我就音譯了過來,具體的哪個名字我也就沒細問了。去年的時候我和朋友就給她起了個新名字,我覺得跟加適合她——小鬧鬧。

重回羌寨之倆鬧鬧

等會兒,等會兒,你要幹嘛......

她放下自行車就朝我跑了過來,肆無忌憚的拽我的衣服,還把口水都灑在了衣服上。我以習慣了這是她的待客之道了,沒轍我只能蹭在褲子上,來不及時間洗了。她拽我衣服的目的就是讓我揹她,不知道她哪來的想法,難道是去年沒背夠麼。

唉唉唉,今年力氣都這麼大了,拽的我喘不過氣來,我趕忙趁著她沒反應過來先跑開了,這是一場持久戰我知道,這不又追了上來。我可不敢揹你了,你長高了還長胖了,不得背出個高原反應出來。見她還追,我拿出了我的獨輪車,騎上獨輪車就溜之大吉了,這下追不上了吧!

追不上的小鬧鬧根本就沒有停下來,又跟小辮子姑娘玩了起來,說著蹩腳羌語,我是聽不懂,跟我說普通話的時候我都得猜半天。

突然我身後被推了一把,誰?我回頭一看,是小鬧鬧的姐姐。她姐姐,趕快跑啊,比小鬧鬧還高,還胖?哦,好像沒有,只是。。。。。長大了一點,其他的並沒有什麼變化。在我一溜煙跑掉之後,她並沒有追上來,看來比她妹妹好多了,看來是長大了,也穩重多了,哈哈哈。

我坐在了柳樹下,看著遠處的小鬧鬧和靜靜玩成了一片,還有小辮子妹妹。小孩子總有共同語言的,都說音樂是無國界的,童真也是無國,無地域,無民族界限的,這在眼前的景象裡充分體現了出來。

“這個好不好騎?”大鬧鬧走了過來,平聲靜氣的跟我說,看來大一年就是大一年啊,跟那幾個小孩都玩不到一起去了。

“會了就好騎啊,得學。”我拐著彎的說到。

“我騎過兩個輪子的,那個好騎。”她盯著我腳上的獨輪車說到。

“對的,兩個輪子的站上去就可以走了,但這個還是要練的哦。”我回到。

“我想試試?”大鬧鬧盯著輪車說。

“給,要小心啊,摔車也別把自己摔著了。”我叮囑到。

大鬧鬧扶起了車,用了很大的力氣,剛剛雙腳踩上去就翻了下來,又上去,又翻了下來。沒轍了就開始求助我,我雙手拖住她的手臂勉強的能往前走幾米,這可把她高興壞了,練的來勁了,但是手臂的酸漲襲來,把我整蒙了。這是練車呢,還是練我呢,你跟你妹一樣,就是過來整我的。

“我要吃飯了,你自己扶著旁邊的欄杆練吧。”我拋下一句話走了。

其實我也就是想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我吃完早飯出來的時候她還在練習中,肯定已經摔了很多次了,就喜歡你這股勁,沒事,摔吧,我不心疼車。看她悠哉悠哉的模樣應該也摔不著自己,農村小孩皮實,抗造,哈哈哈。

“你自己練吧啊,我們去一趟山上。”我衝著扶著欄杆的大鬧鬧喊到。

“我先放到這邊,渴了,回家喝一口水去。”大鬧鬧頭髮絲上帶著汗回到。

說著朝她姐姐家裡跑去,因為爺爺奶奶都出去幹農活去了,所以都是在姐姐家裡吃的飯,這也就有之後狂吃我們做的面的前因了。

重回羌寨之倆鬧鬧

整裝出發,帽子還是要帶的,畢竟有一些海拔的陽光還是夠毒,隨即徒步沿著寨子後山的小道朝山上走去。寨子後面被修整過,玫瑰花種了一片又一片,開發旅遊是小山村裡的生財新道,藉著十月一號的九寨溝-成都熊貓大道的完工,遊客的增加會給寨子帶來一份新的熱鬧。

去年走過一趟,依稀帶著記憶摸索著往上攀爬。靜靜走的極其的不情願,好不容易才和小辮子姑娘玩熟了就被我們拽上來了,那小嘴一直都是往上翹著的。

路邊的花椒已被摘了,聞不到花椒的香味,經過一天的摘花椒經歷,對於它也是不陌生的。這裡的花椒品種確實沒有黑哥家裡的好,我這外行人也能看的出來。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比如這裡的土豆那真是一絕了,還記得去年土豆拌辣椒麵的味道,材料好味道才好。

待我們好不容易爬到老寨子的時候,原來阿媽不在這裡。昨天只聽到她要去幹活,我以為她在這裡呢。匆匆別過已經沒有人住著的老房子,一位揹著簍子的阿伊看到我們在這,露出驚訝的表情。看來這裡是許久沒有人來過了,陌生人更少。殘垣斷壁裡只有些回憶的痕跡,或許還停留在某個角落,經過風吹雨打也會被淡忘,就如屋垣邊的煙燻,不見了那抹重彩。

重回羌寨之倆鬧鬧

下山總是快的,沒了掙扎。耳邊響起了一陣歡笑的聲音,這是不多見的,聞聲過去看到五六個村民在一起挖著土豆,那剛翻的地還帶著溼潤的氣息。三三兩兩的麻袋散落在地上,一個皮膚黝黑的健碩男人扛著土豆往路邊走,路邊的拖拉機承載了最後一程的任務。突然聽到有小孩子的喊叫聲,我就沿著小路往下走了,抄個近路應該可以。一個揹著框子的小女孩從下面走上來,框子都有半個她那麼高了。

“我是不是見過你。”我看了一眼她說到。

“嗯,”她從下面上瞟了一眼我回到,嘴唇有些乾裂。

“問一下,這邊能直接下去吧。”走過她我問到。

“可以的,直接走就好了。”她在我身後回到,腳上拖著沒有穿上的帆布鞋,刺啦刺啦的划著地面。

“好的,謝謝啊。”

我回頭衝她說到,揹簍已經佔去了她的背影,瘦弱的身軀承載著一籮筐的重量。上面兩個小孩在喊著她,她努力的回應著。去年我應該是見過他們,那個時候並沒開始農忙,所以相對清閒,今年正好是忙碌的時候,也就很難在寨子裡看到他們嬉笑的身影了。

往下走的時候一個小朋友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她安然的熟睡在花椒地裡,爺爺奶奶忙著摘花椒也就顧不上他了。回想一下小時候我也曾經這樣的放肆過,只是草裡面的蟲子總是攪的我不得安寧,但這也是正是童年的味道不是。

肚子開始叫喚,太陽已經爬到了山尖,快到山底了,快了.......

重回羌寨之倆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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