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詩人苑湖——作者:何志銘

沉默的诗人苑湖——作者:何志铭


很久没见苑湖了,突然听到他走了!走了?让我震惊而难以置信,上帝召他去了。

在这个无雪的冬天,他连个招呼也没打,走了。消失的这么突然。诗人消失的一点诗意都没有。

我认识苑湖很早,八十年代初,他在家乡榆林已经是年青的诗人,与刘亚丽和尚飞鹏一起创作,很勇猛,很、激进!那时榆林有一张文学小报叫巜大漠》,上面发了半版他的诗巜汉画象石》。

我年青的时候,也喜欢诗和音乐。灵感来了,从大街跑回宿舍寻纸笔记下一二句诗文。偶尔形成了一两篇完整的诗文自娱。又特别喜欢舒婷北岛的朦胧诗。当时乘兴给苑湖刘亚丽写了诗评,发表在巜信天游》杂志上。至此我与苑湖开始了与他一生的友好长跑。这使我悟出了,说别人的好话,那怕是一句,也可能是金句会让原本陌生的俩人相交一生。但人的劣根性吝惜那怕是一句话。很多时侯,你的一句话可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我最早认识苑湖,那时他叫郝月虎,在绥德二康医院当会计。也就是此后不久,他调入西安,陕西省作家协会。那时西安陕北人少,我进城总要到建国路作协找苑湖说话。记得他给我说过,是张子良给路遥打的招呼他调入作协的,苑湖是路遥的清涧同乡,路遥帮的忙。这事我没问过路遥和张子良。但至少一半是真实的。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苑湖雄姿英发,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让刚进西安土气没褪的陕北青年相形见绌。但苑湖是善良的。没见他有别的不妥。他有着郁达夫式的长相,瞿秋白式的目光,诗人气质风度翩翩,他总是说话中不忘提即他的妻子小钱和儿子贝儿。总是喜气洋洋的叙述有关于他们的新鲜故事。

我与苑湖是两个男人相互欣赏的友谊。每每见面,他谈文学我说电影,总有说不完的话。

九三年,我在作协拍路遥纪录片,路遥问我,他穿什么衣服,我说黑色,后经苑湖参谋买的衣服。在路遥追悼会上,我看出苑湖与路遥关系非同一般。许多年路遥讲演会上,身旁总见苑湖站立。而路遥追悼会上告别遗体时哭的最凶是苑湖,一身黑衣,哭的红鼻红脸,我记忆犹新。

我自今未解路遥去世多年,离路遥很近的苑湖一直没有发声著文,甚至连夲象样的诗集都没出,只是零零碎碎见过他写的诗。我不明白在路遥去世二十多年了,他为什么一直沉默?

他连自己的病,也如此突然离去,不想让人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他承受了什么样的思量?

另外,苑湖单位的领导一直与我走的近。我问苑湖怎样?他说很少见苑湖,他远离组织,我们能怎办。种种迹象表明苑湖是一个很独立特行的人。 他对我们生存的现世为什么如此淡定?

也许苑湖洞察了世事,甚至不让人知道曾有一位热情洋溢的诗人,他拜伦式的诗情哪去了?

我不明白是世事亏待了苑湖,还是苑湖冷落了世事。

今年以来,我一直很忙,停了写作,甚至连微信也不太上了。但心里隐痛,灵魂不得安宁是苑湖的离去。

苑湖他深情的目光,闪闪的镜片,微卷的柔发,一脸征询人的表情,让难以坐忘。 总之,苑湖是个迷,悬我心。愿时间的尘埃不要埋没我对他的思念。愿他在天堂里不再沉默,永恒的快乐幸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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