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已束手就擒,喜歡上肥鄉.....

陌上花开满彩霞,东邻种豆扎篱笆。芙蓉暗放三更夜,绿柳轻扬十里纱。

水远近,路横斜。弯弯小径有人家。路畔油菜河畔树,彩蝶随风舞落花。

——李晓玲

她说,已束手就擒,喜欢上肥乡.....

所以不必多想,站在那里就好,静静地一小会儿。树上的花和站立的你,该有多美。

这是庚子四月,我把与肥邑的结庐,当做是人间的日常。尽管,我一次次地来,也有无数次的光华,至少是柔软的,静谧的。

仿佛我的行走,与你的春眠不觉晓,不经意间就会时光交错,影子重叠,而四月恰好芳菲,花影摇曳,我束手就擒,喜欢上你琐碎的农事和朴实的一方水土


一条小街

光影里走过的人们,没有谁不是在小街上走来走去,或着走出去,走着走着,便走在记忆里了。

肥乡地处中原,一望无际的青田里,就势杵着一个村,三五百户,鸡鸣狗吠,各自相安。

小街作为邻里的友好通道,很是散漫,窄窄的,弯弯的,甚至只能跻身一人。你若站在这头,去望那头,往往有意外,或闪出一个熟人,或跑出二旺家的狗子,柴狗,不会咬人,但绝不是城市人的宠物犬。小街往往是土街,没有砌过砖面,或者水泥,下雨的时候,往往变得泥泞,一脚踩下去,便会溅出水花,把裤管弄脏了,还需要踮着脚跳来跳去的,绕开那些水洼。

小街的某一个拐角处,最好有一棵槐树或着梧桐,柳树,皂角树。这些植物,是中原地区的常见物种,好活,不挑不捡,抗旱能力强,有土就能长。一般长大一二十年,便被人们供养,成了神树。我见到过天台山村的皂角树,树阴有半亩田,皂角长有一掌长,饱满丰腴,每逢初一、十五,还有人供了香火。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树下就是村民的集聚地,饭场子。各家一到饭点,便端将出来,边吃边侃,甚至被谁家的一则笑话而喷了饭。

她说,已束手就擒,喜欢上肥乡.....

我是说早些年前的肥乡,村里的小街,类似于我小时候的故乡,此种情景十分的熟稔,至今想起来,有点念旧。

今天,再一次走在肥邑的小街,在我采访的人群里,他们普遍不喜欢村里泥泞的小街,而喜欢现在的街道。因小街完全不像我们想象中,它是诗意的乡愁,倦鸟的归途。小街于他们而言,就是一日三餐的生活,祖辈父辈走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走出去的一声叹息。而今不同,小街的故事重又书写,它们正在接受新的改变——平整、扩宽、硬化、亮化、绿化……小街变得平整,宽敞,能够让两辆车擦肩而过。两旁的树木将在三五年内成林,泽被后代。小街带来实际的好处,雨天好走了,出门方便了,他们要在早上五六点钟起床,开着三马车或面包车,突突突、滴滴滴地驶出小街,分赴邯郸贸易街、永年南大堡和成安县的果蔬市场,将田里的绿色时蔬贩卖出去,换成钞票,换来一家人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她说,已束手就擒,喜欢上肥乡.....

如今,走在小街的人们,身份也变了,他们不再是单纯的农民,荷锄下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多数成为了产业工人,或者是职业农民。

时光改变着小街,时代改变着家庭。

小街迎接新的村风民俗,人们适应着新的生活习惯。

他们并不在意街角的梧桐树,在这个时节已经开花,每一朵紫色的花,并非都有深意和故事。

他们依旧在小街上走出去、走进来,顾自匆忙,且人手一机,谁需要什么新信息,只要加村里的微信群,方便至极,瞬间就能获得

她说,已束手就擒,喜欢上肥乡.....


一方小院

朋友圈几乎天天都能晒出各种禅意的小院,美得令人神往。

而我有一次肥邑小行,便收获满满的开心。

我在他们那里,看到了肥乡的另一面。很真实,也很温馨。

她说,已束手就擒,喜欢上肥乡.....

北方地区的小院落,说真的不似南方,仅是徽派的建筑,一眼便能让你留下不走。肥乡城郊或者农村的院子,少有鲜明的个性和特色,几乎是清一色的平房——主房和“两甩袖”,外加一道前门墙,是一个北方的四合院。庭院虽然不大,但讲究坐南朝北,四平八稳。这是多少年来人们对生活的一种态度。

他们的小院,有大有小。大到长廊柱高,挺阔舒朗;小则简易静美,处世安身。

她说,已束手就擒,喜欢上肥乡.....

肥乡城南常庄,68岁的王艳国一家五口,就住在一亩多的庭院里。夫妇俩靠加工棉花供养着三个孩子的学习。去年我去他们家的时候,正是八月份,院子里琳琅满目,桃树、石榴、布朗、梨树、核桃树,苦菊、月季……植物茂盛,郁郁葱葱。一辆崭新的家庭小汽车停在院子里。正是暑假,三个孩子都回来了,一家人其乐融融,他告诉我,两个毕业的大学生女儿没有到大城市谋职,主动留在了肥乡当地工作。在他们的笑语里,我感到了小院所聚拢的温馨和他们的安世之稳。

几乎所有的肥乡庭院,都不会空着,树和花草是小院的神来之笔,在四季为院子里的主人带来回家的愉悦,也表达着人们对生活的热爱。

她说,已束手就擒,喜欢上肥乡.....

天台山村把文化广场建在了农家小院的门口,方便人们闲暇之际,到广场的亭子下纳凉、休闲,在桃花满园的小径间亲子游玩。

田寨的庭院洋溢着中国的葡萄香,伏梨的产业香。

西马寨的庭院是篱笆菜园,也是飞鸟林园。

常耳寨的庭院月季开花,梧桐叶密。

辛安镇的庭院菜畦绿秀,瓜果涨青。

魏庄村的庭院油菜花开,蝶衣轻起......

她说,已束手就擒,喜欢上肥乡.....

庭院作为日常生活与精神世界的中介和载体,接着地气,冒着烟火,打开门就是世界,关上窗就会安心,它既是独立的,也是开放的。

小小院落,坊巷合围,躲进小院成一统。

这一统的小小世界,既是他们的安世之所,也是精神的安养之地。

生活不易,以安为美。

她说,已束手就擒,喜欢上肥乡.....


半亩花田

许多城市人想要的理想生活,就是有一方院子,半亩花田。而今对70多岁的肥乡人王献来说,这样的生活已经有好多年了。

王献是天台山镇刘家寨村人。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村里有个林场,种了许多果树。期间王献在林场掌握了一手为果树剪枝的好技艺,后来林场转为个人承包,他自己拥有了八亩桃园。除此之外,他还要为邻居和周边果园的果农们提供技术服务。一般情况下,他一天的收入在80元左右。几个月下来,他将有不菲的收获。他说,剪得好,果树的收成就好。

她说,已束手就擒,喜欢上肥乡.....

和他一样的村民,在刘家寨还有王明庆等十几个人。每年的春夏之际,他们还会走出邯郸,到山东各地服务于果农。

近些年来的肥乡,将生态作为发展大计,尤其是把经济林作为农民致富的突破口。众所周知的田寨,以葡萄和伏梨产业为主,东刘家寨、东北庄和西吾吉以桃园为主,刘寨营以糖心苹果为主……疏疏密密的果园不仅是肥乡农民的致富田,也成了游客们的休闲之地。

她说,已束手就擒,喜欢上肥乡.....

田寨成为中国著名的葡萄小镇已经有好多年了。东刘家寨是“新秀”,别名“桃花岛”,因有1200多亩桃林、毗邻团结渠而得名。穿过邯郸郊野公园,到最南端便是,它南临仁堡,北挨肖庄,东连焦营,西接西刘家寨,邯济铁路从村南穿过。三四月是刘家寨每年一次的桃花节,人们纷至而来,休闲出游;而从六月开始到十月,又是桃子交易的时节。这时土地回报他们的,是每亩七八千元甚至万元不等的收入。所谓“一岛桃花,两处长情”,东刘家寨除了带给农民富裕的生活,也成为了城市人的世外桃源。

她说,已束手就擒,喜欢上肥乡.....

奔波于喧嚣城市的我们,多么希望寻一处院落,种半亩花田,在房前屋后,院里院外,只闻花香,不谈喜悲,目极所处,是篱笆半开,桃花灼灼,鸟鸣在耳,微风习习,把日子过成刘家寨,过成田寨,过成我们自己的诗和远方

她说,已束手就擒,喜欢上肥乡.....

正是人间四月天,不妨放慢脚步,在明媚阳光里,约上三五好友,到邯之东,肥之邑,蝶衣恋花,结庐人境,心远悠然,把想说的话,都沉浸在无言的真意里。


她说,已束手就擒,喜欢上肥乡.....

李晓玲,邯郸晚报《新闻周刊》执行主编,河北省作协会员,邯郸市地方文化研究会专家委员,邯郸学院客座教授。从事新闻工作多年,邯郸晚报《古邯郸再发现之旅》、《走进肥乡》、《重走肥乡》、《邯郸红色文化》等地方文化专栏主持。《冬天里的一股暖流》获中国晚报界最高奖赵超构新闻一等奖,《纸背上的邯郸》获河北省新闻二等奖。曾出版诗集《风举残荷》。

图片:王伟、杨星河、徐素霞、王舒、薛建东、兰亚伟

(微观肥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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