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半生緣

烏壓壓的霧氣慢慢地從山頂罩了下來,還是下午兩三點鐘,天都已經暗了許多,嘀嘀嗒嗒地雨點兒變得更加急促,張老漢搭拉著腦袋,眉頭越發地緊鎖,"唉喲"一聲長嘆過後,抬起了頭,望著馬路上零星駛過地汽車漸漸遠去,思緒的腳步也隨之飛向了那魂牽夢繞地大山深處。

再過兩日,就是黃老婆子的生日了,張老漢這幾日一直像是丟了魂兒似的。在大女兒家照看外孫女兒也沒了興致,雖說每天獨自照看小孩兒的時間只有一二個小時,但這幾日每當小孩兒哭鬧起來,張老漢更加地覺得厭煩了起來。

張老漢和黃老婆子本是半路夫妻,相同地命運遭遇,生活習性也都大致相妨,兩人前幾年決定搭夥在一起過日子,攜伴而作,熱坑同眠地日子過得也還算是愜意。無奈前幾年隨著國家二胎政策地放開,大女兒家又添了一個小女娃,小兩口平日裡要達理小餐館的營生,沒有人幫忙帶小孩。於是跟張老漢一合計,硬生生把張老漢從黃老婆子家中叫了下來,幫襯著帶帶孩子。這一來就是一年有餘了,雖說在大女兒家過得吃不愁飽穿不愁暖,也少了在大山上那些繁雜地農活兒,但在張老漢心底裡總覺得缺少了點歸屬感似的,定不下心來,每個月總得找點由頭上山去看看黃老婆子。

今天下雨又逢禮拜六,沒多少人吃飯,一家人早早地關門打烊,張老漢一回到家就麻利地洗漱完畢,走進了臥室。他已經想好明天搭頭班車去黃婆子家給她過生日,白天本想跟大女兒說道說道,又怕女兒數落,靈機一想跟在家上網課地大孩女交待了一下。

躺在床上,張老漢一直輾轉反側,直到下半夜還沒入眠,想著黃老婆子知道自己要去她那兒給她過生日,忙著在家張羅著一桌豐盛地酒菜地場景,是越想越興奮。總算熬到了天亮,張老漢起床,也顧不得洗把臉了,火急火燎地就往車站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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