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仙問道路何其難?仙路盡頭誰為峰,一見…一見你道法成空

“愛是什麼?”

這是君現在每天思考的問題。

君是一隻妖怪,是住在這片無名山林裡的一種應天地而生的小妖怪,會飛會變化,還會預知未來的一些事,但老是卡殼,不過唬住森林裡的小動物還是足夠用的。本體有著尖尖的耳朵,在她預測未來的時候就靠著尖尖的耳朵一顫一顫的,好像真能聽見未來會發生什麼似的,稍稍上翹的鼻子讓圓圓的肉臉顯得立體了些,肚子是圓鼓鼓的,如果不是有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從遠處看就像一隻乳豬,加上偶爾會發出“哼唧哼唧”的聲響,真是豬精本精了。

可就是這麼一隻像小乳豬的妖怪,本該就在這麼一個大森林裡過著發胖的生活,怎麼會有“愛是什麼”這樣的概念?這得從君第一次見到人類開始說起。

和往常一樣,君從自己的樹洞爬處來覓食,偶爾身邊走過白額虎還是花斑豹,君都不屑搭理,他們只是走獸,還不會兩隻腳走路呢,和自己這樣的妖怪有本質的區別,自然不用理會。

君一骨碌從樹洞裡爬出來,哼唧一聲,跳上了頭頂橫長出來的的樹幹,看著即將升起的朝陽,看著清晨即將消散的霧氣,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頗為滿足的說道,真是個適合長肉的好日子呢。

君剛想跳下樹幹,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似乎身旁樹幹的交叉處有什麼東西?只是被樹葉遮擋著,露出了一截粉嘟嘟的東西,好…好可愛啊!君兩眼放光。

君小心翼翼把樹幹上的樹葉拿掉,定睛一看,放光的雙眼卻眯了起來,咦,這是什麼玩意兒?

樹幹交叉處竟然是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東西?只是那個小東西身上穿著衣服,露出的是小東西的小腳丫,也沒有尾巴,耳朵也不是長在天靈蓋上的,倒是長在腦袋兩邊,眼睛閉著,小鼻子上還有一個忽大忽小的鼻涕泡。

這個小東西還在睡覺呢。

君湊過去準備看清楚一點,剛湊到跟前,那個小東西突然睜開了眼睛,鼻涕泡爆炸糊了君一臉,君呆住了,只見小東西眼睛彎彎,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嘴巴也笑起來,拿自己的小手拍著君的臉,嘴上說著,豬豬…小豬豬。

君盯著眼前的這個一邊拍著自己臉一邊傻笑的小東西,感覺自己妖怪的威嚴受到了侮辱,正欲用尾巴把這個小不點一掃而下,那小東西竟然一嘴咬在了她的鼻子上,就算她的鼻子晶瑩剔透富有光澤也不是你用來吃的東西啊喂,君想一把甩開,卻發現那東西好像又睡著了,只是嘴裡還在嘟囔,豬豬豬豬,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君滿臉黑線,她把鼻子從這個小東西的嘴裡扯出來,抱起這個圓滾滾的東西一躍而下,放進了自己的樹洞裡。只是跳下來的時候從小東西的身上掉下來一樣東西。

君放罷小東西,撿起了掉下來的一個圓片片,晶瑩剔透,是一塊玉石,這是君認識的,森林深處的一個小潭子裡多的是,就是沒有打磨的像這麼圓,還雕刻了什麼不認識的圖案,玉首穿著一根繩,透著新生的陽光看玉石,裡面好像還有金絲線在動。君把這東西放在嘴裡咬了咬,牙齒差點被崩碎。

旁邊的老樹說話了,原來君住的樹洞本身也是森林裡的一個老樹妖。平時幾個月不開口,今天突然和君搭上話了。

老樹說道,君,你剛剛抱下來的是個人哦。

君有點尷尬的把圓片片從嘴裡拿出來,哼唧道,人?人是什麼?

老樹說,人就是人啊,和你一樣兩個胳膊兩條腿。

那人也是和我一樣的妖怪咯,君擺擺手。

那可不是,老樹說道,人吶,可比你比我們厲害多了。

君不屑的說,屁,我一指頭就能把這個小東西打倒在地,還能讓他在地上翻幾個滾。

老樹說,這還是小人,和你一樣還沒長大,可是要是再過幾年長大了,那可就厲害了。

君把圓片片綁在脖子上,說道,我不信,就這麼小人,再怎麼長大我也不怕。

老樹苦笑了幾聲,身上的樹葉也抖動,不言語了。

君爬進樹洞裡,看著眼前的這個“人”,腦門把頭髮梳成一塊,後腦勺還有一根小辮辮,身上卻是和自己不一樣,穿著不知道什麼做的東西,花花綠綠怪好看。

君抖抖自己的尖耳朵,忽然閃過一陣光芒,君變成了和小東西一模一樣的裝束,只是鼻子還是那麼小巧,脖子上還掛著那個圓片片。

不知等了多久,君發現小東西醒過來了,小東西爬到君的身上,打量著自己,說道豬豬,你是豬豬 ,君一臉無奈,我都變化了你還說我是豬,我和那些野豬哪裡像了,我可沒有長長的牙齒。

君站起身來,小東西也跟著站起來,扯著自己的小尾巴,君才發現自己變化忘記把尾巴變沒了,不過既然小東西想抓著就抓著吧。

君問道,聽說你是人?

小東西摸摸君的小鼻頭,說道,豬豬。

君打量著小東西,一臉疑惑,那你多大了?

小東西拉拉君的小尾巴,說道,豬豬。

哎呦我去,君一頭大,撿的還是個傻人。

君把小東西放到石桌上,問道,我問你,你要是說的上來,我就,我就帶你飛樹上去。君屬實沒什麼本領,就會飛那麼一小段高。

小東西點點頭,求著君抱抱。

君一叉腰,問道,那你叫什麼呢?

小東西斷斷續續說道,竹寶…孃親…叫我竹寶。

孃親?孃親是什麼?君問道。

小東西支支吾吾的說,孃親…就是孃親,竹寶好想孃親…說罷大眼睛撲閃撲閃開始掉淚樂。

君忙不迭哄竹寶,說道竹…竹寶不哭,我帶你去找孃親。

小東西這才破涕為笑,撲向君,一口又咬向自己的小鼻頭,我的鼻子那麼勾引你的食慾嗎?

還沒等小東西松口,這才發現小東西又睡著了。

君躡手躡腳放下竹寶,爬出樹洞,敲敲老樹的肚子,問道,小東西說他想孃親了,我該怎麼把孃親找來呢?

老樹說道,孃親就是製造小東西的人,可不在這,要出了森林去人類的世界去。

君大言不慚,那我就帶他去找,反正也廢不了幾天功夫。

老樹搖搖頭,人類的世界可比這片森林大多了,而且人類很危險。

切,我可是這片森林的妖王,人類算什麼,他們也會飛嗎?

不,老樹低聲道,人不會飛,也沒什麼法術,跑不過花斑豹也沒有老虎強壯。

那有什麼好怕的?

他們的心和我們不一樣,這才是他們最強大的地方。

哦?心嗎,君摸摸自己的心臟,是這個地方嗎。

老樹苦笑了,不再言語,連嘆息也沒有,樹葉靜靜的,只有幾束陽光透進來。

君白了老樹一眼,爬進樹洞,看著還在熟睡的竹寶,暗聲道,我帶你去找孃親。

求仙問道路何其難?仙路盡頭誰為峰,一見…一見你道法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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