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越來越多,明天越來越少

寫在前面的話:

昨天越來越多,明天越來越少。走過的路長了,遇見的人多了,不經意間發現,人生最曼妙的風景是內心的淡定與從容,頭腦的睿智與清醒。


我們說了這麼久的中國歷史的主線——平原和草原的故事,今天就走進副線——西域和高原去看看哪裡的故事吧!

這是中國歷史中非常重要的催化劑,因為被稱為第三方催化劑,對於中原和草原有著深刻的影響。

一.西域

1. 地理位置

談到西域大家想到了什麼?

“異域”、“神秘”、“宗教”這些詞彙。

其實沒那麼簡單,我們走進歷史就知道,那個地區曾經承載著文化、經濟的交流,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樞紐。用我們學過的歷史知識來說,它就像“走廊地帶”一樣充滿著神奇的力量。

前幾次的歷史分享中,我們都知道歷史絕對不是單一存在的,而是受當地的地理環境影響,所以我們先來看看西域的地理位置。

昨天越來越多,明天越來越少

源自施展《中國史綱》


西域就是新疆。橫著看地圖,我們沿著天山、向西流的大河-錫爾河形成一個類似走廊地帶的特殊地帶。

以這條帶為中線,往北走是遊牧區,往南走是中亞地區。

西域與今天中亞的幾個斯塔國加一起構成了大中亞的概念。

近代以前,大中亞是東西方貿易通道,形成了很多自由城邦。這個自由城邦彼此不統屬,所以不會被大的帝國統治,政治壓力必然會小,又加上貿易帶來的財富,必然會促使文化的提升。

從前幾次的歷史分享中,我們都知道這個樞紐地帶,是有著兩個地域的共同特色,而這個位置也帶著草原和中亞兩種文化色彩。

那我們大膽推測一下,遊牧地區跟草原就很像,那大家想到了什麼?

草原的週期詛咒。

接下來我們就來說說一個政治邏輯。

2.政治邏輯

先來說說草原的週期詛咒,大家都記得所謂的“週期詛咒”吧!

這個詞是我個人所想,可能不準確。

因為草原帝國的繼承方式的特殊性-有著週期性的詛咒特點。到了一定時間,必然走向內鬥解體狀態。

但是緊挨著中亞的東亞和西亞,卻有著不同的命運。

東亞的大清統治了將近三百年,西亞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統治了差不多六百年。

為什麼呢?

因為他們入駐定居後,都不需要太有戰鬥力,就可以獲得充足財富,繼承順序就能從兄終弟及轉為父終子及,國運便能突破百年。

但是,中亞的地理特點和東亞差異很大。

首先它是靠雪山上的水融化,它沒有太多的水源,資源較為匱乏,綠洲空間破碎,而且被大漠隔開,這就意味著互相不能被統治,所以他們是被分開而治。

也是被其他周邊分別統治,比如東邊的中國、西邊的波斯等等。但是統治成本比較高,所以都是間接統治,所以這些綠洲都是地區自理。

中國:

漢唐時期都是以西域都護府形式去統治,而不是用內地的郡守、刺史的形式。

波斯:

帕米爾高原以西的中亞地區,近代被俄國統治,但都是被間接統治的。

所以,它們相對自由。

它是中心樞紐,又沒有政治邏輯的干擾,貿易效率又很高,所以文化相對自由。

那個時候的中亞,可以說就是知識的中心。

但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由於沒有大的帝國統一治理,也就沒有軸心的文化去傳承。


施老師認為

在中世紀的中亞,最燦爛輝煌的文明,就是伊斯蘭教。和咱們今天對伊斯蘭教的一般認知不一樣,在中世紀的時候,伊斯蘭教極為開放、包容,文化發展水準極高,有著發達的哲學思辨。


這些偉大思想後來輾轉傳入西方世界。處在矇昧狀態中的中世紀西方人,才重新發現了古希臘哲學,這些知識的傳播過程也就奠定了後來歐洲文藝復興的基礎。

從這一章我們知道了,地理環境對於文化、經濟的影響。

我們瞭解了西域,再回來看看回鶻這個草原霸主,從它的故事裡,你能看到草原、中原與西域之間的一些連帶作用。

二. 回鶻

1. 崛起

回鶻的崛起這要感謝一個人,誰呢?

唐玄宗。

大家疑惑了,這跟唐玄宗有什麼關係啊。

上一講中我們都知道唐玄宗為了壓制安史之亂,聯合了回鶻(前身是回紇)。其實,在安史之亂之前,唐玄宗就扶植回紇打擊突厥汗國。

我個人認為,回鶻的建立,是在某些政治色彩之上建立起來的,而這種建立必然也會因為某些政治結構的變化,而產生變化。

讓我們接著看回鶻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回鶻在戰爭掠奪財富的過程中,有一個重要的收穫就是遇到三個粟特僧人

這三位佛教僧人就是摩尼教僧人(張無忌那個明教),最終回鶻帝國的國教就是摩尼教。

而此時,中亞的粟特人也紛紛來到回鶻,從此,粟特人、回鶻和大唐之間發生了多重的博弈關係,這必然會影響了他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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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裡大家知道了,唐朝之所以能夠在安史之亂中殘存150年,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回鶻人的干預。

從這裡我們不難看出,國家與國家之間,或者帝國之間,都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就是應了一句老話:若無外憂,必有內患

這才是世界發展的規則,如果只有一個帝國,那麼帝國內部必然會有問題出現,如果有多個帝國,必然先解決帝國之間的問題。

所以世界的存在方式,不就是發生問題,解決問題的一個過程嗎?

我們學習歷史無非就是,找到一個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

2. 滅亡

我們繼續聊聊回鶻。

回鶻逐漸壯大,並且在粟特人的幫助下發明瞭文字(現在的蒙文很多都是在當時傳播過來的文字)。

中亞粟特人與回鶻人慢慢融為一體。

大家發現了嗎?

西域、草原、中原就是互相聯動的關係,這就是中國的體系史的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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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自施展《中國史綱》


大家看到這裡,一定說,粟特人真的聰明,給我來一沓吧!

哈哈,凡是都要兩面性。

回鶻人本身是遊牧帝國,在受到中亞粟特人的影響後,逐漸轉變了生活方式,也開始築城牆過上定居的生活,從而喪失了遊牧帝國的天性——機動性。

那麼這令人生畏的高度機動性轉變了,必然他的鬥爭性也隨之減弱了。

所以,在公元840年突厥人攻擊他們的時候,他們完全沒有反擊力量,最終滅亡了。

大家有沒有惋惜?

別擔心,後面還有故事。

3. 延續

亡國的回鶻人四散逃亡,其中向西逃亡的回鶻人(中亞、甘肅、青海)都對後世有很大影響。

施老師重點講的就是其中投奔到中亞的那支回鶻人。

這支回鶻人征服了當地的遊牧者,並且建立了喀喇汗國(今新疆和中亞幾個斯坦國),後來又以帕米爾高原為界,分裂為東喀喇汗國和西喀喇汗國。

(上一講我們提到很多偉大的思想家都是來源於喀喇汗國)

拓展:有意思的是,這些回鶻人仍然有著強烈的中國意識,他們作為喀喇汗國的統治者,自稱“桃花石汗”,“桃花石”就是中亞人對於中國的稱呼,這個名字的來源是北魏的皇族,他們姓“拓跋”,到了中亞,口音不大準確,被稱為“桃花石”


大家都知道有國的融合,那麼就必然會有人口的變化。

施老師講:

這些回鶻人和當地的波斯人口混血,逐漸改變了中亞的人口結構,讓中亞開始了普遍的突厥化過程。

當人口結構發生變化了,那麼文化背景也會隨之變化,這就是突厥民族的伊斯蘭化。

大家認為回鶻人的故事結束了嗎?

彆著急,還有呢。

剛才我們說了其中一支是去了中亞,還有兩個重要的分支,其中一支投奔了高原上的吐蕃(甘肅、青海),建立甘州回鶻的附庸國。

雖然這群人沒有中亞那邊的文化和武功,但是卻帶來了我們都知道的藏傳佛教。

那麼關於這支回鶻隊伍後來又發生什麼故事呢?

我們都知道,任何一個地方發生問題,必將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此時回鶻的滅亡,也給吐蕃帶來了可怕的厄運。

讓我們一起走進吐蕃。

三、吐蕃

按照常理,我們還是來看看這裡的地理環境。

1.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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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自施展《中國史綱》


由於雪域高原的地理條件特殊,資源極度匱乏,所以劃分的各個小部落,都是各個區域的首領來領導的。

唐太宗差不多的時代,才由松贊干布建立起了統一的帝國,也就是吐蕃帝國。於是也就有了文成公主遠嫁吐蕃的故事。

拓展:

文成公主是經唐蕃古道入藏的,並非今天常說的青藏線(109國道)。 唐蕃古道的大致走向為:從陝西西安市出發,過咸陽,沿絲綢之路東段西行,越隴山,經甘肅天水、隴西、臨洮至臨夏,在炳靈寺或大河家渡黃河,進入青海民和官亭,經古鄯、樂都、西寧、湟源,登日月山,涉倒淌河,到恰卜恰(公主佛堂),然後經切吉草原、大河壩、溫泉,花石峽、黃河沿,繞扎陵湖、鄂陵湖,翻巴顏喀拉山,過玉樹清水河,西渡通天河,到結古巴塘,溯子曲河上至雜多,沿入藏大道,過當曲,越唐古拉山口、至西藏聶榮、那曲,最後到達拉薩。


松贊干布為了維護帝國的統一,必然需要兩個支持:經濟和文化。

先說說文化,大家提到吐蕃,第一個想到的一定是宗教對不?

流傳至今的藏傳佛教。

藏傳佛教可不是上來就在那裡的,也是後來引進的。

起初,每個小部落都是採用苯教(多神教),不適用普世主義,所以當時引入了佛教,從而就是贊普和貴族之間的博弈,就呈現為苯教和佛教之間的博弈

大家都知道博弈的過程,需要經濟來做支持,這時贊普想到一個好的渠道:

由於吐蕃的地理位置特殊性,只有唯一一個經濟渠道是——青海道(通往河西走廊和西域)。

拓展:青海道

青海是古絲綢之路南線的重要通道,被譽為絲綢之路“青海道”,“青海道”是唐代絲綢之路最繁榮的幹道之一。“天含青海道,城頭月千里。”唐代著名詩人李賀的詩句,生動再現了古絲綢之路青海道。當絲綢之路北、中道因戰爭而中斷時,作為南道中的重要部分,“青海道”發揮了她前所未有的重要貢獻,她在歷史的長河中,不但拴住了經濟,還凝聚著文化。


絲綢之路:

從時間上講,絲綢之路上起於兩漢,下止於清末,上下兩千年;

從空間上說,絲綢之路東起洛陽、長安,途經青海,西至古羅馬,綿延7000公里。


後來,中原大唐發生了安史之亂,吐蕃有機會獲得更多的西域領土。於是,西域的財富源源不斷的就來到了吐蕃,贊普的實力就大增起來。

贊普慢慢發展了一些人事——僧官。

這也是贊普對抗當地貴族的一個表徵。

在這個對抗的過程中,貴族越來越反彈,贊普本就很頭疼,而讓他最頭疼還在後面,就是逃亡過來一支回鶻。

因為回鶻來到了吐蕃建立附庸國甘州回鶻,就在青海道進入河西走廊和西域的必經之路。

大家猜一猜都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那就是最後吐蕃亡國了。

吐蕃的宿敵回鶻亡國了,反倒讓吐蕃遇到麻煩了,完全體現了“福兮禍所依”的道理。

所以大家想想,其實世界任何一個國家要想持續穩定下去,那就需要均衡,都是互相制約的。

我們的鄰居,不僅僅我們的朋友,還與我們血脈相連。

中國有句老話:唇寒齒亡。

其實,就算不是我們的鄰居,也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世界的平衡,就是互相制衡,才可以和平發展,任何獨大都有可能帶來不可預知的可能性。

我們今天的和平,絕不是今天我們自己國家的和平。

就跟最近的病毒肆虐一個道理,為什麼大家要互相幫助,這就是因為其實各個國家都是相互制約和相互融合的,千萬不要讓民族主義變成了偏見。

吐蕃帝國解體之後,而佛教也遭遇了巨大的挫折。再一次印證了政治、文化之間的相互依存的道理。

從此,高原上就再也沒有過什麼強大的政治體了,只能再回復到過去的那種區域性的小部落、小共同體的狀態。這樣一種散落的小共同體,要想形成秩序,其核心邏輯就跟中原大不一樣了。

中原這邊是比拼哪種組織模式的效率更高,效率高的會吃掉效率低的,最終一統天下。

對資源稀缺的小共同體來說,哪種組織模式成本最低呢?當然就是宗教。

拓展:又過了一百多年,佛教再一次傳入雪域,這次的佛教沒有贊普作為強力的後盾,就必須和苯教相融合,才有可能被那些小共同體當中的貴族話事人所接受。於是,我們今天會看到,藏傳佛教與漢傳佛教的氣質很不一樣,根源都在這裡。而正是這樣一種氣質,使得藏傳佛教更容易被草原上的遊牧者所接受。


大家回顧一下,發現了嗎,地理環境有著重大的影響。

施老師認為,

地理不是一個決定性的要素,但它是一個約束性的要素。

我們討論政治、討論歷史的時候,當然要討論地理。脫離開對於地理的關注,那麼我們對於政治、對於歷史的討論都是很空洞的


我們都知道一條經濟產權理論:

經濟學裡面有一個基本的說法,認為產權的邊界越清晰、越往個人或者家庭的方向收斂,那麼交易的成本就越低,於是經濟的效率就越高。

施老師舉了一個例子:

在伊犁這個地方,這種經濟學理論,相反會影響其經濟效率。

遊牧經濟是由於地理環境的特殊性,所產生的經濟方式也不是一樣。

當草場因為產權邊界越清晰,每家每戶的草場地方太小,羊的營養不夠,多吃草場會退化,少吃生產效能下降。

所以特殊的環境,就要有不同的經濟理論。

所以我們討論歷史的時候,就要討論地理,這是一個重要的約束條件。

施老師認為,

這些約束條件使我們習以為常的大量概念、理論都可能會遭遇到它的適用性邊界。超過適用性邊界,這個理論本身是要被反思的,甚至是要作廢的。

有句話叫做因地制宜,因人而異。

迴歸到生活中,也如此。

不要把你認為好的東西強硬加給別人,

因為那未必適合他。

同樣,

面對不同的人,不同的文化,我們也可以用不同的方式。

你說你對一個信佛的人,能隨便宣傳其他的宗教信仰嗎?

後來才知道,和不同的人說不同的話,表現出不一樣的態度,是一種非常可貴的能力。而不是虛偽。

作為一名父母,你給孩子,未必是他想要的,或者說適合他的。

我們習慣於讓孩子少走彎路,想著給他一些避開彎路的方法。

但是發現了嗎?

你給的越多,

也許,他吃虧反而越多。

由於孩子和我們生活的年代和地理環境本就不一樣,

所以給孩子之前,你需要思考一下,真的適合他嗎?

不要期待,不要假想,不要強求,順其自然,如果註定,便一定會發生。

與老人溝通,不要忘了他的自尊;

與男人溝通,不要忘了他的面子;與女人溝通,不要忘了她的情緒;

與上級溝通,不要忘了他的尊嚴;

與年輕人溝通,不要忘了他的直接;與兒童溝通,不要忘了他的天真。

一種態度走天下,必然處處碰壁;因地制宜,因人而異,才能四海通達。

我前兩天跟一個朋友聊天,聊了很多關於人生的走向,對方各種反駁。

今天學完了歷史,我忽然發現我錯了,有時候我認為好的,但是未必真的適合對方的。

我跟我老公一直都在想改變對方,但是最後發現誰都沒改變誰。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同成功終點,每個家庭都有不同的幸福依託,

我們面對別人,不要站在自己的道德制高點,去隨意評論別人。

水,看似清澈,並非因為它不含雜質,而是在於懂得沉澱;心,看似通透,不是因為沒有雜念,而是在於明白取捨。

昨天越來越多,明天越來越少


人生的路上,總要有一段路自己走,

所以,我們只要抱著淡然的心去勇敢的走下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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