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將領高長恭戰功過於顯赫,為何被北齊後主高緯猜疑謀反賜毒酒呢?

鐵男春秋


我們先來了解一下高長恭這個人物。高長恭(541年—573年),本名高肅,族名高孝瓘,字長恭,渤海蓨縣(今河北景縣)人。北齊王朝宗室名將,神武帝高歡之孫,文襄帝高澄第四子,中國古代四大美男之一,

蘭陵王

北齊的蘭陵王高長恭不僅是皇族,還是一名猛將,戰功赫赫,最後卻落得一個被賜毒酒的下場。究其原因就是他功高蓋主,太把北齊當作自家事,沒有分清國事與家事,給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被北齊後主嫉妒和猜忌,最後被賜了毒酒。

蘭陵王高長恭是北齊神武帝高歡的孫子,雖為皇族,但因為自己的母親出身低微,而沒有得到重視。後來,在北齊頻繁的皇帝更迭中,一直被處於權力中心之外的高長恭反而因為沒有勢力,得到了重用,被授予官職,就此開始了他的傳奇。

公元563年,北周聯合突厥進攻北齊,高長恭參與了與突厥的作戰,一舉將突厥人擊退。緊接著,在邙山之戰,高長恭頭戴面具,帶領五百騎兵突破北周軍包圍圈,打得北周軍隊丟盔棄甲,成功解圍金墉城。從此,他威名大振,士兵謳歌讚頌,也就是後來著名的《蘭陵王破陣曲》。

但是在邙山之戰後,北齊後主高緯對蘭陵王說:“你這樣衝鋒陷陣,萬一出了意外怎麼辦呢?”蘭陵王回答說:“國事即家事,我沒有想那麼多。”蘭陵王是真心為國,但高緯聽了不是滋味,再加上、聽到士兵們唱的《蘭陵王入陣曲》,認為蘭陵王在軍中威望太大,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便開始猜忌高長恭,有人他要謀權篡位。

於是,不久之後,高緯就派使者給蘭陵王送毒酒,此時蘭陵王一臉懵逼,問蘭陵王妃:“我對國家如此忠心,沒有哪裡有辜負皇帝,為何要賜我毒酒?”蘭陵王妃讓他面見高緯,問一個清楚,但蘭陵王知道高緯是不會見他的,就將毒酒一飲而盡,時年33歲。在蘭陵王死後不久,北齊也很快就滅亡。


葉澄談歷史


我是新人昴日星官!


非要展開說來,那將會是一個很恢弘盛大的“倆兄弟”相愛相殺的故事。

要說整理成板書的話也就那麼不到千字。

按照知乎悟空問答原則,一般都是會編故事的獲贊量高,咱嘴笨,只能酸一下。

好吧言歸正傳,切題!

高長恭戰功赫赫

這點毋庸置疑的。先數數高長恭的戰功。

(1)邙山之戰

陣容對比:

北周有宇文護、宇文憲、王雄、權景宣等

北齊有段韶、斛律光、高長恭。

564年冬,北周十萬大軍圍困洛陽,洛陽北齊政權岌岌可危。高長恭親率500騎兵破局解困。

(2)汾北之戰

陣容對比:

北周有齊國公宇文憲和柱國李穆

北齊有斛律光、段韶、高長恭。(兵力就不說了,太尷尬了)

  • (大概是571年2月吧)齊平原王段孝先、蘭陵王高長恭引兵大至,大將軍韓歡為齊人所乘,遂退。憲身自督戰,齊眾稍卻。會日暮,乃各收軍。《周卷十二·列傳第四·齊煬王憲》《北史卷五十八·列傳第四十六》

歷史記載的,較為有名的就是這兩次戰役。第一次是主動,第二次是被動。反正都是力挽狂瀾的那種類型。

按道理來說,這確實是戰功赫赫。所以,士兵很願意跟隨這種強者,隨時都可以輕鬆獲勝,有功勞可以獲得,誰不樂意?

高緯人性格怎麼樣?

先來看一首“豔詩”

一笑相傾國便亡,何勞荊棘始堪傷。 小憐玉體橫陳夜,已報周師入晉陽。 巧笑知堪敵萬幾,傾城最在著戎衣。   晉陽已陷休回顧,更請君王獵一圍。 (唐 李商隱《北齊二首》)

“小憐”是誰?小憐是高緯的妃子,著名的“玉體橫陳馮小憐”。這個人出名也是因為高緯,高緯被北周俘虜了還想要回“馮小憐”,說他痴情至深好呢還是說他有神經病好呢?

無論北齊史書還是北史都高緯這個人的評價是:沒有那麼好色荒淫無恥,也沒有那麼英明神武,打仗不行,老是帶著馮小憐在軍營裡招搖,事情不對頭就逃跑回宮;理朝政也不行,數次降低賦稅,也沒有得到萬民頌揚。總而言之,這個人是和袁崇煥一樣的志大才疏,身居高位就是個禍害。

說他昏庸無能,這個倒是事實。你且看他身邊都是什麼樣的人就知道了。

陸令萱、和士開、高阿那肱、穆提婆、韓長鸞,這些人哪一個是善茬?都是有名的惡徒。

猜忌謀反之說。

事情要分開兩面,要說把黑鍋完全栽贓嫁禍高偉身上去,也完全說不過啊!

你能指望一個智商不夠格的皇帝能拯救北齊?明顯不可能,高緯身邊早就圍滿了蠅營狗苟之輩,不然北齊末年那些事情是誰做出來麼?

571年殺死琅琊王高儼,572年追授高儼為楚皇帝?同年誅殺斛律光和他的弟弟,573年殺死高長恭。認真去研究下這段歷史,你會發現很有趣的。

明顯,高緯是受人擺佈的。至於幕後黑手是誰?現在真的是無從知曉。

至於,別人常說的“國事即家事”,因為這句話而猜忌,那可謂大錯特錯了。你要是說袁崇煥殺毛文龍是以這種藉口,我相信,因為袁崇煥他是一個智商健全的人。而高緯,明顯是智力有缺陷,猜忌談不上,要說被指使倒是正常。

帝王在深宮後院,對信息的掌控和大臣們相比是不相對稱的。

高長恭說“國事即家事”的時候在邙山之戰,《蘭陵王》這個陣曲也是哪個時候產生的,邙山之戰發生在564年冬,距離573年相距10年,一個猜忌能蓄謀10年?你高估了高緯的能力了!

高緯要是真有這能力,那麼北齊也不如會倒閉那麼快了!


昴日星官


北齊武平四年(573年)五月,北齊都城鄴城,蘭陵王府。北齊皇帝高緯(後主)所派出的使者徐之範正在和王府的主人——大司馬、太保、蘭陵王高孝瓘在王府正殿中相對而坐,各自默默無語,氣氛尷尬而詭異。

許久之後,徐之範打破沉默,帶著一絲絲的愧疚對高孝瓘說:

“大王,此乃陛下聖意,下官也不過秉持諭旨而已。還望大王不要為難下官,尊奉陛下旨意,早些安置吧。大王去後,家族子嗣可保無事,此事陛下已經應允,大王勿慮!”

說完,起身將面前的一壺美酒遞到高孝瓘座前,行禮奉上。

端坐的高孝瓘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早已預料到有這麼一天。片刻後,以幾乎不可見的幅度輕輕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端起面前的酒壺,向杯中倒出酒液,端詳了一會兒,就準備向口中倒去。

這時候,門口突然跌跌撞撞地走入一個人,徐之範一看,原來是蘭陵王妃鄭氏,急忙上前行禮。鄭氏沒有理會徐之範,匆匆走到高孝瓘面前,哭著說:

“怎麼搞到這個地步,之前陛下也沒有對你有何不滿,突然賜你鴆酒,是不是你做了什麼辜負社稷和陛下的事情?”

高孝瓘搖搖頭,略帶著一點諷刺似的說:“我忠以事上,何辜於天子。”王妃急忙說:“何不馬上求見天顏!”高孝瓘回答:“你不懂,天顏何由可見!”然後呼喚門口侍候的僕役,將啼哭不止的蘭陵王妃鄭氏扶下去,避免她再有什麼憤慨之言出口,拖累闔府。

一番折騰後,殿中恢復了安靜,高孝瓘再次端起酒杯,對徐之範略帶歉意地說:“讓大夫久等了。”徐之範慚愧無比,俯首說:“不敢!”

高孝瓘一面端詳著手中的酒杯,一面在心中默唸著:“神武皇帝、文襄皇帝、文宣皇帝,不肖子孫來了。”然後毅然將酒杯送到嘴邊,一飲而盡!

兩三刻後,徐之範自殿中奔出,向等候在門口的王府屬官、役者,以及自己帶來的大批宮衛軍士宣佈:“蘭陵王殿下突發疾病,已然薨逝了!”頓時王府內外人等齊刷刷地拜伏在地,嚎哭聲響徹天際。

北齊王朝傑出的軍事統帥、高氏皇族出類拔萃的優秀子弟、皇帝的堂兄——大司馬、太保、蘭陵王兼鉅鹿郡公、長樂郡公、樂平郡公、高陽郡公高孝瓘,就這樣“薨逝”於自己的王府中,時年三十三歲。

蘭陵王“薨逝”的消息被迅速傳到鄴城皇宮,皇帝高緯得到堂兄去世的消息後,先是面露喜色,如釋重負;然後又開始心情黯淡、沉默無語;最後,居然流下了幾滴眼淚。身邊的臣子們誰也不敢說話,生怕皇帝因此遷怒於己。皇宮大殿內,一片死寂。

許久之後,高緯深深地嘆了口氣,吩咐說:

“頒旨:蘭陵王不幸薨逝,朕深痛惜。特贈其太尉、賜諡號“武”,依儀制厚葬。蘭陵王府眷屬照蘭陵王生前規制不變,妥善安置。賜蘭陵王邯鄲墓園五十頃,按親王制度建陵”。

就這樣,在堂弟皇帝的“哀痛憐惜”下,蘭陵王高孝瓘依照應有的制度和尊崇,獲得了身後崇高的追尊,風風光光地舉行了盛大葬禮,哀榮備至。

但這些死後的殊榮,並不能掩飾高孝瓘是在心胸狹隘的皇帝高緯猜忌和提防下,以及為了穩固無上皇權的私心下,被皇帝以鴆酒賜死的真實情。就連北齊的死敵北周朝廷,得知高孝瓘被高緯賜死後,都掩飾不住極度的狂喜。北周皇帝宇文邕(北周武帝)甚至宣佈大赦,以便蒐集兵源,作為將來進攻北齊的力量。

宇文邕知道,高孝瓘一死,齊國再沒有可以稱為國家柱石的大將統帥。同時高孝瓘是齊軍的精神支柱,有他在,齊軍尚能上下一心,保持鬥志。而他一死,尤其是被皇帝高緯猜忌賜死,絕對是大大打擊了齊軍的凝聚力和戰鬥意志。齊國由此可見必將走向衰敗傾頹,正是北周大舉進攻齊國、統一北方的絕佳機會。

正如宇文邕所料一樣,高孝瓘死後,北齊再沒有可以獨當一面的元勳大將,對於北周的進攻一籌莫展、屢戰屢敗。齊軍一盤散沙,鬥志全無,面對周軍勝少敗多。最終,北齊承光元年、北周建德六年(577年),北周軍隊攻克北齊都城鄴城,並在青州俘獲已經已經退位為太上皇的北齊後主高緯和幼主高恆,北齊滅亡。而這時,距離高孝瓘被賜死,不過僅僅四年而已。

為什麼北齊後主高緯要冒著社稷不穩的後果,一心想賜死功勳卓著的堂兄蘭陵王高孝瓘;而高孝瓘究竟是因何被皇帝提防、猜忌、最終落得賜死結果,從而間接導致北齊滅亡;接下來就詳細地為大家加以敘述、解釋,以撥開這歷史的迷霧吧。

高孝瓘,字長恭,名肅,祖籍渤海蓨縣(今河北景縣),中華歷史上南北朝時期的北齊王朝宗室、傑出將領。是北齊神武帝高歡(追尊)之孫,文襄帝高澄(追尊)第四子,北齊開國皇帝文宣帝高洋侄子,生於東魏興和三年(541年)。其生母是文襄帝高澄的一個侍婢,地位卑微,所以幼年不受高澄重視。

北齊天保元年(550年),東魏權臣高洋依仗父兄兩代打下的基業,代東魏自立,建立齊國,史稱北齊。十歲的高孝瓘得以成為皇族子弟,不過因為年幼及出身低下,他在北齊立國之初,沒有任何爵位和官職。

北齊天保八年(557年),十七歲的高孝瓘終於被叔父文宣帝高洋授為通直散騎侍郎。天保九年(558年),冊封為樂城縣開國公,這時候的高孝瓘,才得以獲取官爵,享受了皇族待遇。

北齊天保十年(559年),高洋加授高孝瓘為儀同三司,並讓他開始出任地方官。也就是這一年,文宣帝高洋駕崩,北齊廢帝高殷即位。

北齊乾明元年(560年)三月,二十歲的高孝瓘被堂弟高殷冊封為王,也就是他在後世如雷貫耳的封爵——蘭陵王。

當年,北齊發生乾明之變,高孝瓘的六叔高演發動政變,廢黜高殷,自立登基,即北齊孝昭帝。孝昭帝即位後,進一步重用已經暫露頭角的侄子蘭陵王高孝瓘,升他為中領軍、開府儀同三司、幷州刺史。

北齊皇建二年(561年)十月,孝昭帝高演出獵時墜馬,傷重而崩,臨終前遺命弟弟高湛即位,高湛即北齊武成帝。

武成帝即位後,改皇建二年為大寧元年,繼續重用侄子高孝瓘,授予他使持節、都督幷州諸軍事、幷州刺史等官職。大寧二年(562年),武成帝在高孝瓘蘭陵王封爵之外,再加其鉅鹿郡開國公爵位,加食邑一千戶,並進領軍將軍。這一年,高孝瓘二十三歲。

高孝瓘成年後,便一直偏重於軍事,參與了北齊與北周之間的多次鏖戰,在戰爭中身先士卒、親冒矢石,奮勇作戰,帶領齊軍數次擊敗周軍,因此在軍中威望甚高,齊軍視蘭陵王為軍中之膽。有蘭陵王壓陣,齊軍堅如磐石,排山倒海,無往不勝。

北齊河清二年(563年),北周大將軍楊忠(隋文帝楊堅之父)率軍攻齊。此戰周軍事先聯合突厥,自恆州而下,突然發動襲擊,大有一舉攻克北齊齊重鎮晉陽(今山西太原)之勢。危急時刻,是年輕的蘭陵王親自率軍自鄴城急救晉陽,奮勇作戰,經過於晉陽守軍的配合,才將周軍擊退。因此晉陽軍民無不感念蘭陵王援救之功。

北齊河清三年(564年)十二月,齊周之間爆發邙山大戰。北周發兵東進,攻打北齊腹地,直逼洛陽。武成帝詔令高孝瓘為主帥,率幷州刺史段韶、大將軍斛律光前往救援。

此戰中,高孝瓘將軍事指揮權交予斛律光,自己則親領五百騎兵,直衝周軍大陣,左衝右突,勢不可擋,接連擊破周軍阻擋,一直殺到齊軍堅守的金墉城(今河南洛陽東北故城)下,向守城的齊軍大聲呼喊,告知援軍來救。

因為高孝瓘容貌秀美,長相英俊,有如女子,為了不影響作戰時的士氣,所以他在作戰時都戴著面具,以遮蔽面容,因此金墉城中的守軍不能分辨真偽,不確定到底來者是敵是友,不敢輕易相信是援兵已到。於是高孝瓘當眾將面具脫下,以本來面貌出示眾人,讓城上的守軍得以看見自己。守軍看見確實是蘭陵王本人前來救援,頓時歡聲雷動、士氣大增,立即開城,會合高孝瓘騎兵,反擊北周大軍。

之後,段韶、斛律光大軍也隨後殺到,大敗周軍,金墉城成功解圍。周軍懾於蘭陵王威名,放棄營帳逃走,自邙山到谷水三十里之間,周軍丟棄的兵器輜重漫山遍野。

此戰蘭陵王威名遠揚、勇冠三軍,齊軍士兵視蘭陵王為全軍之膽,推崇備至,還特別譜寫戰曲頌揚他,這就是後來聞名於世的《蘭陵王入陣曲》(又名《蘭陵王破陣樂》)。

北齊武平二年(571年)五月,北周掌握實權的晉國公宇文護不甘失敗,再次出兵,在姚襄城南、定陽城西修築城池,準備戰前儲備。

六月,北齊後主高緯命高孝瓘、段韶出兵,包圍定陽城。段韶當時患病,不能出戰,於是對高孝瓘說:“此城三百重澗,皆無走路;唯慮東直一道耳,賊必從此出,宜簡精兵專守之,此必成擒”。於是高孝瓘採取建議,以士兵埋伏在定陽東南澗口,再以主力斷定陽糧道。

不久,定陽城中的糧食吃盡,北周統帥齊王宇文憲集中所有的兵力去救援,段韶率齊軍正面抵擋,宇文憲久久不能前進。周軍定陽守將楊敷無奈之下只得率守城士兵乘夜棄城突圍,自東面越澗而走,被高孝瓘預先設下的伏兵據險攻擊,全軍覆滅。北周的進攻計劃又被挫敗,蘭陵王的威名,再一次震動天下。

北齊武平三年(572年)八月,北齊柱石斛律光因北周施反間計,被北齊後主冤殺。此後,高孝瓘被任命為大司馬,成為新的齊軍統帥。

武平四年(573年)四月,高緯加授高孝瓘太保,並追賞前後各項戰功,於蘭陵王爵之上再加鉅鹿郡公、長樂郡公、樂平郡公、高陽郡公。

讓高孝瓘沒有想到的是,不斷的立下戰功、不斷的加官晉爵之後,是皇帝對於自己的堂兄、軍隊最高統帥越來越深的忌憚和猜忌之心。而戰功卓著的蘭陵王對國家的一片忠心、對家族的一片赤誠,以及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卻成了斷送自己性命的誘因。

早在邙山之戰結束後,北齊後主高緯為了表彰慰問勞苦功高的堂兄,特地於鄴城皇宮內設宴,為高孝瓘慶賀。此時兄弟之間倒也其樂融融,君臣關係看上去很融洽,這個時候的後主高緯,未必有猜忌高孝瓘之心。

酒宴正酣時,後主不經意間對高孝瓘說:“這樣衝進敵陣之中,如果不小心發生意外怎麼辦?”——(入陣太深,失利悔無所及。)高孝瓘不假思索的回答:“國事就是我們高家的家事,在戰場上我不會想到這個。”——(家事親切,不覺遂然。)-——《北齊書·卷十一·列傳第三》

在回答者的言語中,並沒有其他特別的心思,完全是一片為國赤誠,和對君主的忠心。而在提問者看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高氏家族中有著篡位奪權的傳統,孝昭帝、武成帝都是這樣登基為帝。即使後主高緯自己,也挫敗過弟弟高儼的政變企圖。

因為高孝瓘不經意間脫口而出的“家事”兩字,使高緯不能不起懷疑猜忌之心,忌憚戰功赫赫、威望正隆的蘭陵王是否會攜戰功發動政變,奪取社稷。

同時,《蘭陵王入陣曲》已遍傳國內外,齊軍士卒們都在稱頌崇拜心中的偶像蘭陵王,高孝瓘在軍中的威望如日中天,這也是後主高緯猜忌提防堂兄高孝瓘的另一個重要理由。

事後,回想起後主當時臉色態度,高孝瓘也隱約感覺到了皇帝的猜忌,心中十分後悔,萬不該口不擇言。於是,在定陽之戰中,代替段韶統率軍隊高孝瓘故意公開收取賄賂,聚斂財物,以此自汙,想自我敗壞名聲,好讓皇帝放心。

他的屬官相願不理解這種行為,於是私下問他:“大王受朝廷重託,卻為何如此貪心呢?”高孝瓘沒有回答。相願繼續問:“是不是因為邙山之戰大勝,大王害怕功高而遭忌,故意這樣自汙呢?”高長恭回答說是。相願再說:“朝廷如果真猜忌大王,此事反而更加是處置大王的罪名,這是避災不成反招災!”

高孝瓘心中苦悶,無法發洩,於是大哭,向相願詢問如何解決。相願回答說:“大王之前已經屢立功勳,此次依舊大勝告捷,威望實在太大,自汙已經不行了,最好是託病退居王府,不理外事,交出所有權力,國家軍政大事,請以後都不要再管,這樣,朝廷或許會。”高孝瓘於是聽從相願的計策,但還是沒有辦法成功隱退。

----其屬尉相願謂曰:“王既受朝寄,何得如此貪殘?”長恭未答。相願曰:“豈不由芒山大捷,恐以威武見忌,欲自穢乎?”長恭曰:“然。”相願曰:“朝廷若忌王,於此犯便當行罰,求福反以速禍。”長恭泣下,前膝請以安身術。相願曰:“王前既有勳,今復告捷,威聲太重,宜屬疾在家,勿預事。”長恭然其言,未能退。--《北齊書·卷十一·列傳第三》

北齊武平四年(573年)正月,北齊後主高緯決定對南方陳朝用兵,高孝瓘唯恐被後主授予徵南重任,嘆息著說:“去年我臉上長癰,現在為什麼不發出來!”有病不肯醫治,求死之心顯露無疑。

即使這樣,北齊齊後主還是迫不及待,高孝瓘一日不死,高緯一日不得安心。就在高孝瓘被加授太保的次月,北齊武平四年(573年)五月,如同本文開頭所描述的那樣,按捺不住的北齊後主高緯終於痛下決心、等不及高孝瓘壽終正寢,指派使者徐之範送毒酒給高孝瓘,賜死了為國家、為宗族出生入死、功勳卓著的堂兄。蘭陵王欲求善終不得,嘆息之後,只能飲鴆而死,歿年三十三歲。

齊後主猜忌忌憚威名赫赫的堂兄高孝瓘,為了維護皇權,最終不顧親情及功勞,狠心將其賜死。但是他心裡知道,其實蘭陵王並沒有具體的罪過,只不過是軍功赫赫、威名太盛,恐怕日後不好控制,所以才在肉體上將其消滅。

從親情和上來說,後主並沒有把高孝瓘作為叛逆來對待,並不認為他是犯上作亂的逆臣。所以,在消除隱患的同時,後主也不禁黯然神傷,追念堂兄的功績和辛勞,追贈他為太尉,上諡號蘭陵武王,加以厚葬。

如前所述,高孝瓘死後四年,軍心渙散的北齊即被強敵北周所滅,自毀長城的北齊後主高緯連同其子北齊幼主高恆都被北周擒獲,並最終處死。倘使蘭陵王高孝瓘尚在,北齊高氏怎麼會落到如此境地,輕易被滅國亡族。

蘭陵王高孝瓘是國家干城、宗室之英,能力出類拔萃。護佑社稷、軍功卓著,使得北齊歷代君王得以穩固皇權。雖然他一直手握軍事大權,但對於國家、對於皇帝,從沒有任何悖逆叛亂之事,其忠誠之心,天日可鑑。

但恰恰因為他的宗室身份,及握有的軍政大權,對於北齊後主來說,是自己皇權的天然威脅。雖然高孝瓘未必有謀逆之心,但是不代表蘭陵王幕府左右之人沒有攀附從龍之心。按照北齊宗室的篡位傳統,北齊武成帝高湛、後主高緯在世時或許可以制約蘭陵王,但他們身後之事,便不好說了。搞不好,孝昭帝高演當年的舊事,將會重演。

同時,高孝瓘也確實也有舉措不當之事,認為自己是皇帝至親,宗族英才,又沒有私心,所以毫無顧忌,把家族親情置於皇權至上,大大咧咧,不假思索地透露內心想法。雖然他本意絕沒有冒犯皇權的意思,卻在潛意識上引起了後主高緯的猜忌和忌憚。

為了權力的穩固及傳承,高緯思前想後,只能拋棄兄弟親情,以高孝瓘的鮮血和性命穩固無上的皇權,這也是皇權至高無上的家天下制度之下,無可奈何、不可逾越的遺憾事情。蘭陵王高孝瓘一世英名、戰功赫赫,也抵不過皇權的排他性和自私性,最後成為悲慘的犧牲品,實在是讓人扼腕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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