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特又要被說杜蘭特被氣瘋的記者氣瘋了

最近,資深勇士記者伊桑-斯特勞斯關於勇士王朝內幕的新書已經上市,這位記者在NBA圈子大名鼎鼎,不僅因為他的內幕報道,更因為他在2018-19賽季與杜蘭特的恩怨戲碼。

斯特勞斯多年來都在灣區媒體報道勇士新聞,與管理層關係密切。當杜蘭特這個“外人”來到這裡後,他與部分勇士老記者的關係逐漸惡化。

到他在勇士效力的最後一季,斯特勞斯以及他在The Athletic網站的幾位同事都發表過批評杜蘭特的文章,挑動了很多後來為球迷熟知的爭議,比如杜蘭特“不快樂”、杜蘭特“不想在季後賽復出”等等。

杜蘭特又要被說杜蘭特被氣瘋的記者氣瘋了

因為這些報道,杜蘭特多次勃然大怒,曾經公開與斯特勞斯吵架,拒絕接受媒體採訪。後來他在總決賽勉力復出後跟腱斷裂,輿論才出現反轉,The Athletic灣區分站的主編蒂姆-川上和斯特勞斯遭到不少聲討。

但他們的報道並不能算胡編亂造,的確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勇士的內亂。但斯特勞斯有沒有藉助與杜蘭特的恩怨炒作新書,就是仁者見仁的問題了。

以下是這本新書提前公開的部分節選,重點講述了杜蘭特與媒體和勇士球員的矛盾。

* * * *

在2018年11月12日的洛杉磯,杜蘭特打斷了格林。就在剛才常規時間末段的混亂中,格林沒能把球傳給他。他挑戰格林的自尊,而格林脾氣爆發了。他多次罵KD是個“婊子”,抨擊他因為要試水自由市場就凌駕於他人之上。

後來,他們倆進行了和解,還繼續合作。但這件事可算得上某種程度的分界點。它黯淡了勇士的賽季前景,科爾當時也表達了擔憂,使用了這樣的比喻:“有時候,化學反應就像個氣球。你會擔心會有爆炸的時刻。”

他們的爭吵引發了全國大大小小媒體的關注。但對於一支王朝球隊來說,他們只有兩種模式可以選:上升或者滑落。

在這場著名的11月內訌之後,我向伊戈達拉提起了這件事。他一本正經地說:“沙克和科比也不喜歡彼此。”

我說:“但你不希望你們落得跟他們一樣的下場吧?”

他回答道:“他們一起拿了三連冠。你不想要這樣的結果?”

我說:“我猜所有事都有盡頭吧。”

他點點頭說:“一切都有盡頭。”

隨後的常規賽拖拖拉拉,勇士努力爭取聯盟第一,但卻明顯缺乏團隊精神。對比以往他們對聯盟其他球隊的優勢,這已經算得上表現不佳了。這也不僅體現在籃球層面,而是整支球隊的氛圍都讓觀眾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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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杜蘭特的好心情可以傳染,他的壞心情也有這個效果。在這個賽季,杜蘭特一隻腳已經踏出了門外,而他自己絕對不喜歡這樣的狀態。

2019年1月,我寫了一篇文章稱勇士如何努力讓杜蘭特在進攻端高興起來。一位共同的朋友告訴我,杜蘭特對此勃然大怒,所以我也做好了衝突準備。

有些球星是會因為媒體的某個標題生氣,我也不是沒經歷過。他們突然對你發一通火,結果是因為你發了某條推特。你問他們是否看了文章,他們總會說:“我TM有什麼必要去讀那篇文章……”

但杜蘭特不是這樣。他什麼都讀,而且逐字逐句找你的麻煩。有幾件事引起了他的憤怒,至少我是這麼聽說的。於是,當我走近薩克拉門託的金色一號球館,是有心理準備的。

我覺得自己好像聽到有人喃喃道,“黑子來了”,這句話是杜蘭特很喜歡的。無論如何,我已經準備好進行一場有趣的交流。

蜂擁的媒體得到入場許可,艱難地擠進去,這種場面在賽前投籃訓練的時候很常見。但當我剛踏上硬木地板,正在訓練的杜蘭特停了下來,加速朝我走來。

被他扔掉的球仍在彈,而他說:“你怎麼能寫那種狗屎文章?!”他朝我跑過來,大吼大叫讓其他記者都傻看著。我則進入了多年培養出的自動模式,知道自己不可能跟他吵出個高下,因為球星永遠不會稱讚你的觀點有多棒,比喻有多妙。於是我試圖跟他嘮叨幾句,“那你的觀點是什麼?”想等他回答,說不定能給我一些啟發。

或許對方會給我一個真相。或許他們會恍然大悟。我只知道這一般都會是條單行道。杜蘭特怒斥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說我不瞭解他。最終他抬高嗓門,帶著顫音說:“你不瞭解我!你不知道什麼能讓我高興!”

記者們聽到了最後一句話,聲音太大,內容也太奇怪了,根本沒法忘記。反正在同行那裡,他們讓杜蘭特這句話伴隨了我一整個賽季。每當我在賽前提建議去哪裡吃東西的時候,總有人回我,“你不知道什麼能讓我高興!”

那天晚些時候,我在賽前進入更衣室採訪。傳統媒體守則會告訴你,如果你惹怒了某人,你也照樣得在場。我猜這就是做新聞的責任和榮譽。所以,我還是到了現場,更衣室空無一人,我瞪著電視上播放的節目。就在我打算離開前,ESPN的尼克-弗萊戴爾告訴我,杜蘭特正在更衣室後面的按摩臺上等著我。可真行。

杜蘭特走進了更衣室。他朝我打了個急急忙忙的手勢。現在我回想起來,我們倆的交流的確可以更好一些的。有時候我在想這種問題屬於辨惑的範疇。可能只要我能做到卑躬屈膝,就可以得到接近和平的狀態。

這顯然不屬於傳統媒體守則,但可能是最便捷的方法。

我開始用“聽著,我感謝你的直接……”來跟他對線。但他立刻把橄欖枝甩到一邊,開始更多的發洩。他不斷強調,自己對我沒有把他在賽後新聞發佈會上的言論寫進文章而感到很生氣。

我很懵逼,他竟然能在脫稿情況下講那麼快。他似乎認為我應該知道他在賽後講的每一句話,包括他認為與那篇文章有關的任何細節。

他對這件事的看法並非完全失去理智。我的工作就是跟著他,講述他說過的故事,那我確實必須對他公開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有概念。

但現實往往不是這樣,至少我不是這麼工作的。一般來說,我會在更衣室開放前參加教練的賽後發佈會。那之後的球員發佈會進行時,更衣室也開放了,我一般更願意進更衣室採訪,這樣才有機會拿到獨家消息。而且,在更衣室也有機會見到更多有趣的場面,或者進行值得記錄的對話。發佈會一般都比較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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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回應道:“聽著,我覺得……”但杜蘭特打斷了我,我已經習慣了。他在更衣室邊踱步邊搖頭,“別這麼大聲,兄弟,”他說,“沒必要讓別人聽這些。”

我又懵逼了。轉過頭才看到他所說的威脅。奎恩-庫克,杜蘭特的好友,就在我們身邊。但除此之外,客隊更衣室基本就是空的。為什麼杜蘭特會擔心我們的對話被其他隊友聽到?他甚至都沒說不允許我寫這些,那問題是什麼?

我試圖拿出自己的觀點,說我不是對他拿自由市場做籌碼有意見,也表示我寫這些是有理由的。杜蘭特顯然很不滿意,並指責我只想“激怒斯蒂芬的球迷”。

他說,這就是灣區一直以來的問題所在。所有本地記者都想跪舔庫裡。這也是杜蘭特一直以來的問題所在。他經常在Twitter上與勇士粉絲吵架,指責他們踩低(自己)捧高(庫裡)。

勇士博主WarriorsWorld曾問過他這麼一個問題,庫裡和厄文誰更強。結果他說:“我得好好坐下來分析一下。”

我最後告訴杜蘭特,如果他要為這樣的事生氣,那我下回大可以先來找他,請教他的觀點,再發表文章。這或許是個合理的請求,但對運動員來說,他可不願跟自己討厭的人有更多互動。杜蘭特無禮地說:“做好你該死的工作就完了。”

隨後他就走了。我看著庫克,聳了聳肩,他笑得很尷尬。

好吧,我也只能做好我的工作了,管它是什麼呢。有時候它是在球員熱身的時候在場邊絮絮叨叨。媒體賽前有機會聚在場上跟人閒扯。我跟勇士解說吉姆-巴內特(從1985年到2019年都為勇士解說)握了手,聊了聊高級球探的行當。我還跟幾個勇士助教開了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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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弗萊戴爾會告訴我,杜蘭特在整個熱身過程中一直瞪著我。我不知道什麼能讓他高興,但我感覺自己知道什麼能讓他沉浸在憤怒裡了。

以前也有球員對我發火,但從沒有人是這種表現。那些球員會展示怒火,但沒人如此沉浸其中。一般來說,記者會被斥責一通,但你知道他們基本還是認為,記者無足輕重,即便一開始有過失,也不值得他們深究多少。

而杜蘭特讓你覺得,他好像真的把你放在了心上。這種憎恨幾乎讓我受寵若驚。但當然,這種在乎歸根結底還是隻跟他自己有關,他之所以專注地恨我,只是因為在我身上看到了他折射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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