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泽县煤矿

鸡泽县煤矿

曲周博物馆馆长李治山写文章,说曲周1970年在武安建了一座小煤矿。那时候,国家鼓励地方发展“小化肥、小钢铁、小水泥、小机械、小煤窑”等“五小工业”,1971年,鸡泽在邯郸县的姬庄也建了一座小煤矿。

我第一次去鸡泽煤矿,是1976年。当时,化肥短缺,计划供应的不够用。我在东柳村包村,村干部商量去鸡泽煤矿拉煤块儿,去邢台任县化肥厂换化肥。那时候,汽车很少,邯郸地区运输公司有个干部在我们村下过村,我找到他,雇了一辆带拖斗解放卡车,到煤矿拉煤。当时的煤矿投产没有几年,条件很差,设施落后,煤罐车从矿井里出来,还要人工翻倒,职工住的是低矮的平房。

我第二次去煤矿是1982年我在鸡泽报道组的时候,有一次县里在煤矿开工业会议,让报道组去矿上看看,给煤矿做些宣传。这个时候煤矿的矿长是霍付进【*】,他是“文革”前分配到鸡泽的工科大学生,从办煤矿开始,他就来到矿上当技术员,一直当到矿长。后来,霍矿长回到县里当经委主任,他老家是保定安国,再后来,他调回了原籍,是一位对鸡泽的工业发展有贡献的优秀领导干部。当时,大学毕业的范成军在矿上当办公室主任,他领着我来到井下,来到掌子面。我当时带着一部海鸥牌120照相机,井下没有灯光,还要用闪光灯,用电池。灯下拍照时,闪光灯和电池连接处突然打了一下火。范成军说:“可不要再照了,吓我一身冷汗,井下不能见明火,太危险。我不知道你用的电池是这样的,如果知道,是不能带到井下的!”

掌子面离地面有几里地远,工人们一人头上一盏头灯,用大铁锨往罐车里装煤。“四周是石头,中间一块儿肉”,采煤工真是太危险、太辛苦。但他们苦中有乐,有一点儿空闲,找个安全的地方,侃几句大山,说一个黄段,说啥地面也听不见,这是采煤工在井下最痛快的一点儿时光。

我第三次去煤矿是1984年,家里盖房,砖很贵,我父亲说,咱自己烧土窑,省钱。这一年,我和一位邻居雇了曲周运输队的两辆带拖斗的卡车,卡车司机说,去鸡泽煤矿拉煤的多,装车的是当地人,“地头蛇”,矿上惹不起,要想当天装上车,得给装车的头送点儿礼。那时,我们鸡泽五粮酒在邯郸一带名气很大,不好买,我去时带了几瓶五粮酒,送给装车的头头,还请他吃了一顿饭,喝了场酒,给装车的买了一大包糖球,给了几盒烟,虽然花了点儿钱,但当天就装上了车,赶黑前就返回来了。

我第四次去煤矿是1989年,这时,煤矿遇到了困难,经营不是很好。矿长李平贵是个大学生、很年轻,他干劲儿挺大,精神状态很好,地区总工会的一位领导去矿上考察过,他向我推荐说,你去矿上采访采访,对这位年轻矿长是个鼓励。我在矿上作了一些采访,看到全矿上下正在克服困难,想法儿把煤矿办好,干部和工人不怕吃苦的精神使我很受感动。

进入九十年代以后,鸡泽煤矿的资源开始枯竭,国家也开始整合煤矿资源,县办小煤矿就停产关闭了。

【*】前些时候,我在邯郸见了熟悉霍付进的一位老同志,我打听老霍,他说,老霍去世了。

作者赵金海

2018年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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