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渝雙城志:山水相依② | 望江樓上望江流 千流匯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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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新聞記者 杜江茜 攝影 楊濤 柴楓桔

相傳,大禹在治理完岷江水患後,順江東下抵達三峽。那時,三峽不通,長江之水都堵在成都平原。

巫山神女瑤姬暗中相助,相贈黃陵寶卷。大禹手持利斧,鑿開巫山、瞿塘峽、西陵峽,引滾滾江水東注大海。

歷史學家告訴我們,上古時代,四川盆地由於地勢低,雪山之水匯聚於此,這裡被稱為“古蜀巨湖”。直到長江之水衝破巫山,驚濤滾滾奪峽而去,岷江、金沙江、嘉陵江、沱江,四條支流浩蕩而下,這才成就了天府之國的天下糧倉,也匯聚出渝州碼頭的交錯航運。

——同時擁有長江上游這一流域,這僅僅是地質歷史上,成渝兩地千絲萬縷的聯繫。

這一流域串聯起了雙子星——成都和重慶,四川盆地的盆地和盆周,地勢不同造就了彼此相通又各自璀璨的古代文明——巴與蜀。千河匯江,如同一雙巨手,一手拉起巴文明,另一隻手拉起蜀文明,它在讓兩個文明相遇相融中,開啟了巴蜀大地四千年命運與共的偉大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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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野千里的成都平原 攝影 楊濤

對於整個華夏文明而言,長江在上游衝破巫山阻攔,奔入湖廣丘陵,收容湘資沅澧,一路奔騰東流,遂與海通。它打通巴、蜀、楚、吳、越,將幾個孤獨的區域,匯聚成為整個中華文明中的長江流域特色。

望江樓上望江流,沒有這江水千萬年的沖刷,巴國之地不會有豐富的岩鹽資源,使人民在先天低下的農耕水平中維持富足生活;沒有江水的順暢奔騰,四川盆地不會有天府之國的沃野千里,更不會有農業時代的城市崛起;沒有這同一江流域,奇崛瑰麗的巴蜀文明更是封閉的,“噫籲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江流千古匯長江,流淌的是兩座城市彼此成就的通道,孕育的是兩種文明奇崛瑰麗的交融,這裡是華夏文明的上游,也是成渝雙子星從遠古到現在,一直流淌著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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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望江樓旁望江流 攝影 楊濤

劈開三峽 大江東去

從唐古拉山蜿蜒而下的涓涓細流,在進入四川后,變得奔騰浩蕩。它在西南深谷襲奪金沙江,再接納沱江、岷江、嘉陵江,浩浩湯湯,始成洪流。

“可以說,金沙江、岷江、嘉陵江、沱江,這四條支流匯合壯大了長江上游,成都和重慶共享這一流域,自古便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在西南民族大學教授、巴蜀文化研究資深專家祁和暉先生看來,千百年來,巴蜀人民沿著江河生存,順著江河歌唱,江河的上游有山水靈氣,江河的下游有激流浩蕩。一隻腳邁出寧靜盆地,另一隻腳就踏上了綠色山嶺。如果要相互抵達,就勢必要經過一段巫峽雲遮、奔騰雄壯的旅途。

在這裡,長江奇雄的力量初現,它讓驚濤滾滾東去,那些從山地中裹挾的沙石、粘土、有機物沉澱,被低窪地勢的成都平原容納。此後在這些巨厚的河流沖積物上,聚集建造起富庶一方的繁華城市,巍峨連片的百姓角樓,而那些肥沃的土壤,自然成為日後農業時代城市崛起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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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江之水洶湧澎湃在都江堰分為內江外江潤澤天府 攝影 楊濤

江水繼續奔騰而下,巨浪裹挾而過,漫過沿途的嶺谷山脈,形成天然水道,下至巴地,在川東出口堆積起層層礦物質,這讓居住於此的巴國人擁有豐富的岩鹽資源,他們將鹽賣給附近的蜀國和楚國,過上了“不耕而食,不織而衣”的生活。

大自然毫不吝嗇地將所有瑰麗的色彩都賦予了這一流域,大江大河大山大谷大盆地,曾煙波微茫信難求,但對內,兩地之間早已往來頻繁。

曾經,一戶北方人家一路南下,先是隱居在三峽,後來沿江而上,行至江州,再繼續沿江而上,定居郫邑。這時,他們已在巴蜀之地繁衍綿延五代,這一代中有子孫名叫楊雄,被這一江傲水滋養成西漢著名辭賦家,他的巴蜀子云亭,成為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代表,傳頌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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沱江金堂段成巴高速和老達成鐵路繞沱江而行 攝影 楊濤

“巴蜀之間的內部交通,從古邊開始發達。”對此,祁和暉先生表示,古時,從江州(現重慶)到成都,多條水路可通,而在陸路上,現在的成渝鐵路所經過的,基本上就是古代成渝兩地的驛站。

如今,長江的黃金水道依然將兩座城市連在一起。川東和川北的重要城市,可以經嘉陵江、涪江、渠江直接溝通重慶;川西、川南的所有城市,則可以沿岷江、沱江經瀘州和宜賓兩城中轉,走長江進入重慶,“可以說,重慶天然就是四川盆地物資的匯聚點。”

千古風流 川流不息

在著名歷史學家許倬雲看來,長江水系,支流複雜,多姿多彩,更近似文化長河的變化景象。在復旦大學歷史學家葛劍雄看來,世界上壯麗的峽谷有很多,但三峽和所有的都不同,因為別的峽谷多是荒蕪而遠離人煙,而三峽卻是一個人來人往的黃金水道,是一條文化傳播的走廊。

對千百年來的巴蜀人面而言,那千河匯江的奔騰江水,讓他們歌與斯,哭於斯,聚國於斯,創造於斯。歷史已經證明,這一江流域奇詭神秘的巴蜀文明是一體的,巴山蜀水,僅僅只有蜀的洪流和緩是不夠的,僅僅只有巴的湍急張揚也是不夠的,只要當兩種氣質相互交融,彼此聯繫,我們才能看到浩蕩奔放、大江傾瀉的大才大氣。

三峽險峻,歷史記載中,巴人憧憬“歌舞戰神”。《華陽國志》中提到,周武王伐紂時,得到巴師幫助。巴師勇銳,歌舞凌敵。邊歌邊舞邊打仗,這就是巴人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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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多水患,古蜀人治水的智慧甚至影響著當時王權的更迭。蜀王杜宇治水,收效甚微,後來鱉靈開鑿洩洪道, 減輕成都平原的洪澇災害。也因此,望帝杜宇禪讓王位於鱉靈(蜀王開明氏)。

流水鍛造著兩地的些微不同。巴蜀之間,巴人出將,蜀人出相,大江大河高山深谷,自然也孕育出詩人、作家、文學家、書法家……行走在這一江流域的,是司馬相如、楊雄、陳子昂、李白、蘇軾、杜甫、楊升庵、郭沫若、巴金……江水亙古東流,他們在此留下浪漫到極致的文化力量。

這些力量是多元的,華麗細膩的、沉鬱頓挫的、天馬行空的……似乎,從沒有一個地方,如同巴蜀之間的這一流域般,匯聚如此多的星光。流水是詩人的靈感,高山是詩人的靈感,峽谷也是詩人的靈感,峭壁落葉猿猴輕舟,都能引發巨大共情,詩人們的才情在此碰撞,閃耀出智慧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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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鍛造了這一流域,文化成就了這一流域。古往今來的數十萬首詩歌,鋪陳於這山水之間,一山一詩,一水一歌。

在三峽,這個中國詩歌的長廊,沿江數百里,在溶洞裡、在古剎、在高山、在浪濤尖、在懸崖峭壁中,三峽石刻被鐫刻下了那些瞬間,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石刻,靜默在江邊數千年,江水一次次拍打,那些古人們定格的瞬間,那些穿越了時空的禮物,仍在原封不動的傳承和展示著。

這是巴蜀人民的鄉愁,是長江文明的上游,是人類的起源地之一。江河萬古、巴蜀千年,一江而下,腳下的歷史陳跡正在悄悄延展至未來。

千河匯江 一江保護

現世就是通往未來的橋樑。

2019年11月26日,普通的一天,在四川宜賓,穿過南廣老街,遠遠水聲潺潺,和過去的千百年一樣,岷江和金沙江在這裡攜手匯合,這座城市也被稱為萬里長江第一城。

頭天傍晚,當地漁民張勇他和母親一起,駕駛川漁宜0061號漁船下網,從南廣河一直鋪網到長江。頭天下網,第二天起網,這是長江漁民最傳統的捕撈方式。這一次捕魚的收穫不佳,他只捕到一條五斤多重的白鰱魚。

這是張勇在長江的最後一次“收穫”,這一天,一家三代捕魚人的他決定上岸,永遠不再入長江打魚。

沿江而下,重慶長壽,漁民祖洪勝已經換上制服,在河街派出所做了一個多月的治安協勤。在與長江相伴24年後,這位漁民重新開始了自己的岸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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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亙古流,歌一程,舞一程,但對長江流域和沿岸湖泊縱貫8100公里的水面上,11萬條漁船和近30萬漁民而言,眼下,已經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刻。

“當前和今後相當長一個時期,要把修復長江生態環境擺在壓倒性位置,共抓大保護,不搞大開發。”——2018年,“長江大保護”的總體戰略落地,擲地有聲。

2019年1月,國家決定對長江流域重點水域實行全面禁漁,從2020年元旦開始,分步驟推開,禁漁十年。一位在漁政系統工作30年的農村農業部相關負責人,面對這麼大範圍、這麼長時間的禁捕管理,涉及這麼多漁民的退捕工作,曾去查遍國內外的資料,卻找不到任何經驗可以借鑑。

——這是在人類歷史上前所未有的全面禁漁,曾經,沿著長江,人類的腳印一步步走來,從未間斷。如今,面對未來,為後人留下一條清潔美麗的萬里長江,成為當代人的肩頭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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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高原雪山巍峨孕育出萬千河流 攝影 楊濤

長江上游,川渝之間,以保護長江為中心,正綿延出一棵分支複雜領域細緻的“大樹”,它沿著雪山之巔的江河源頭開始,張開枝葉,將沿途的草甸、森林、土壤……都輕輕囊括,保護其中。

於是,為應對氣候變暖,保護高山雪線,在城市裡,四川成為全國非試點地區第一家、全國第八家擁有國家備案溫室氣體自願減排交易機構的省份。 大規模綠化全川的行動、培育壯大節能環保產業的力度還在加大 ,並持續加強監測分析和預警調控,及時全面掌握能源消費動態和二氧化碳排放情況,加強能源消費、溫室氣體排放統計分析預警。

更直觀的,對於水環境質量,川渝生態環境部門打破行政區域界限,在共同應對水環境突發環境事件方面建立起良好協作關係。

2020年3月,川渝兩省(市)提出統籌山水林田湖草系統治理,共建長江、嘉陵江、岷江、沱江、涪江、渠江、烏江生態廊道,主要就是以這七大流域幹流為骨架,其他支流、湖泊、水庫、渠係為支撐,打造“七大流域萬里水生態廊道”。

一江清水向東流,兩地命運繼續共與之。

專家訪談 祁和暉

人物名片:西南民族大學文學院教授,國務院終身“特津”專家、四川省優秀研究生導師、文獻學家、中國杜甫研究學會副會長、巴蜀文化著名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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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和暉

共享同一流域 四千年巴蜀命運與共

A 談地理:

重慶這個水口管不好,這個“盆”就是一個“汙水盆”

封面新聞:成渝兩地共享同一流域,具體會涉及到哪些河流呢?

祁和暉:首先,同一流域這個提法在歷史地理上是很正確的。這個流域,就是指長江上游流域。長江進入四川段,在這裡匯流的兩大大源頭是金沙江和岷江。岷山南麓發源的岷江,從4000公尺的高原而下,經過汶川、都江堰再到成都,流向宜賓。在這裡,岷江和金沙江攜手匯合後,稱為長江,宜賓也成為萬里長江第一城。接著,長江之水再匯納沱江和嘉陵江,始成巨流。

可以說,金沙江、岷江、嘉陵江、沱江,這四條支流共同匯合而成了長江上游,成都和重慶共同擁有長江上游,自古便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封面新聞:從地質時代開始,這樣的聯繫體現在哪些方面呢?

祁和暉:最明顯的不就是相互成就嗎。沒有這四條水,哪裡來的天府之國。需要注意的是,天府之國不只是成都,也包括重慶。重慶在四川盆地的東緣,就是盆底走向盆周的東緣,是在從盆周往山區過渡的地帶有了這個城市。這個城市雖然它的地形是山區山比較多,但它恰恰也是水道集中的地方。這個水處理不好,盆地就是一塊被淹的盆地,所以這個“盆”要昌盛,重慶這個水口一定管理好,不然這個盆就是一個汙水盆。

封面新聞:到近代,兩地的流域之間呈現怎樣的關聯?

祁和暉:從域內看,川東和川北的重要城市,可以經嘉陵江、涪江、渠江直接溝通重慶;川西、川南的所有城市,則可以沿岷江、沱江經瀘州和宜賓兩城中轉,走長江進入重慶。重慶天然就是四川盆地物資的匯聚點。

從域外看,重慶經過三峽連接東側的江漢平原,是四川從水路向東部溝通的重要通道。

B 談歷史:

巴蜀之間,自然地理助推人文地理的緊密相連

封面新聞:這樣的自然地理環境下,巴蜀兩地的溝通從什麼時候開始?

祁和暉:大禹治水是一個標記。在大禹治水之前,四川盆地是不太適合人繁衍的巴蜀古湖,巫山毗鄰於此,大量的水被巫山擋住,憋在這裡,沒法往東邊流。一個是地質的不斷沖刷,一個是人工的不斷治水,終於,巫山開了一個口子,儘管是狹窄的,但是水有了通道,這才有了一江春水向東流,經過巫峽、瞿塘峽、西陵峽,到了長江第一個開闊地帶的江漢平原,直到上海,流入東海。

封面新聞:其實關於大禹治水的傳說有很多,你怎麼看待?

祁和暉:為什麼我將雙城命運與共的關係推到4000年前,我就是按照大禹治水歷史時間作標誌。大禹治水,他是從岷江開始治,將岷江的水引向長江,接著要開通三峽,而三峽水口的暢通,可能是大禹治水最艱難的工程之一。

所以他在三峽階段時,有些傳說,甚至把他神化為一隻黑熊,在那裡拱土。應該說,有些歷史事件,雖然後世加上很多神話傳說成分,但是基本事實是可信的,在當時,要開闢這個通道很艱難。所以大禹在三峽附近駐紮的時間比較長,才有“三過家門而不入”的故事發生。

封面新聞:有人質疑大禹的妻子塗山氏到底是哪裡人,您為何堅持認為是巴人呢?

祁和暉:湖北、安徽、江蘇都說自己那裡是塗山氏的家鄉,記載塗山氏在沿江遷徙。但起碼在四五種塗山氏存在的地理痕跡當中,《華陽國志》認為主要還是在江州這兒,就是重慶。因為大禹在這裡治水駐留的時間最長。所以娶塗山氏、而且塗山氏為他生了兒子啟。大禹講,自己數過家門,聽見兒子“呱呱而啼”,想去看看兒子,都忙著沒有時間,從娶妻到生子,再到數過家門,可見他駐留的時間長。

為什麼我說這個是巴蜀兩地連接一起的標誌,就從此不僅是自然地理,將我們巴蜀兩地患難與共連成一體。而且在這種與自然抗爭的奮鬥當中,巴人塗山氏與蜀人大禹又結成婚姻關係,他們的兒子啟,是巴蜀之子,成為夏朝的開國始祖。夏啟出生於這兩位父母之邦,兩地的經濟關係、文化關係、政治關係,就已是連城一體了。

C 談傳承

4000年來,命運與共是兩地主流

封面新聞:從歷史上看,成都和重慶這兩座城市各自有何特點?

祁和暉:開明蜀王九世時,古蜀人治水完成後就選擇了成都作為都城,此後王朝更替,也無法動搖這座城市在四川的絕對中心地位。這一點,在世界古城中都並不常見。成都平原的土地肥沃、地形開闊、地質結構穩定,是促成大成都千年不動的重要原因。

而巴人的政治中心雖經數次變動,但江州,也就是後來的重慶,成為首府的時間最長。

而且,從古時到近代,上下古今,巴蜀大地上的人民,很少把做官作為人生目標,他們追求的,是要有點作為。也因為這樣,這一江水,留下多少英雄傳說,這些也都是兩地人民骨子裡的愛國和驕傲。所以我才說,從自然地理、人文地理、到靈魂秉性,巴蜀兩地都是命運共同體,是雙子星座。

封面新聞:古時都說蜀道難,對於同一流域的兩地而言,之間的交通情況怎樣?

祁和暉:對外儘管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但是對內,這兩座城市的內部交通還是很發達的,互通有無也是很密切的。比如楊雄,他的五世之祖,從北方一路南下,先是隱居在三峽,後來沿江而上,行至江州,再繼續沿江上行,定居郫邑。

在當時,從江州到成都,它有幾條水路可以通,一是可以直接從重慶出發,沿水路到瀘州就直接進入沱江,逆水而上直接到成都。還有一個就是直接沿長江主流而上,進入宜賓,由宜賓轉岷江、由岷江逆水而上到成都。

除了水路,陸路上,直接現在的成渝鐵路基本上就是古代成渝兩地的驛站。因為成都是在四川盆地的盆底,重慶是四川盆地盆周的東緣,不走水路,直接從四川盆地的盆底一站一站陸路也很方便,也不用多久的時間,最多10天半月就到了。

封面新聞:這樣的地理環境和歷史沿革下,巴蜀之間命運與共如何呈現?

祁和暉:巴蜀之間也不是沒有過紛爭,“你知道巴蜀稍有矛盾會造成什麼後果嗎?秦滅巴蜀就是利用巴蜀當時的內部衝突導致的。

戰國時期,四面環山的盆地地勢是巴蜀之地的天然保護,更是通往楚國的水路之處。開明蜀王十一世時,蜀王和弟弟巴苴不和,苴侯求助巴子自保,巴子求救於秦國,秦國借勢進入四川盆地,滅蜀後,順勢滅巴,然後在巴蜀設郡縣,巴蜀遂定,秦益富強,成為消滅其它諸侯的儲備基地,還形成對楚的側翼包圍,而後秦軍沿江而下,滅楚並統一六國。

所以,我才說命運與共是主流。除了地理上的命運共同體之外,兩地之間還有家國情懷在。你看,儘管平時,兩地之間的文化呈現出不同的特點,例如蜀人多安逸,巴人多強悍,但這兩種特性是互補的,到了需要支持國家建設,事關民族存亡的時刻,巴蜀兩地從來都是攜手與共,並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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