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戚楚卉喃喃著，從身體多處的火辣疼痛中醒來，看到白色天花板時不由一怔。
她想起自己昏迷前，最後一個畫面就是蘇蓓猙獰扭曲的笑臉……
“戚小姐，你醒了！”
醫生眼中的情緒有些複雜，既帶著驚歎又夾雜著憐憫。
“有個好消息，有個壞消息……不過對你而言，好消息也不算好。”
“你從二十多米高的地方掉下來，有樹枝作為緩衝，腹中胎兒安然無恙，是個奇蹟！”
“壞消息是，你身上的傷需要治療，藥物會影響到孩子，造成畸形兒……”
戚楚卉一驚，抓住醫生的白大褂，問道：“我不用藥可以嗎？”
“能是能，但你會很痛……”
“那就夠了，謝謝。”
醫生同情的點點頭，出去了。
延憲道隨後進來，並沒有叫住醫生詢問，漠然如雕塑的臉上對戚楚卉的病情沒有絲毫關心。
戚楚卉已經習慣了他的冷待，這次眼眶卻發紅了，哽咽道：“憲道，是蘇蓓推我下懸崖的……”
“不，你掉下懸崖是懷孕引發的頭暈所致。”延憲道打斷她，冷酷的下了結論。
戚楚卉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微微顫抖。
這段婚姻是她強求來的，他從來都不當回事。
可不在乎也要有個限度吧！
“即使是一屍兩命，你也不在乎嗎？”
“可惜，並沒有，不是嗎？”延憲道輕啟薄唇，勾起一絲無情的弧度。
戚楚卉只覺得腹部傳來揪痛，連著被撕裂的心，痛得她聲音都有些抖起來。
“蘇蓓是謀殺！我要告她！”
“你敢亂說一個字，我就讓你胎死腹中。”延憲道冰涼的目光落到她腹部，令人發寒，彷彿看的不是他的孩子，而是個不相干的東西。
“待會警察來做筆錄，你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戚楚卉隱忍的淚水終於滑落，看在延憲道眼裡卻是自找的惺惺作態。
見她哭了，他俊美冷硬的面龐垂落，逼近她，譏笑道：“後悔了？在你用那個視頻來要挾我娶你的時候，就該知道以後沒有好日子過。”
那個視頻……
戚楚卉看到延憲道黝黑的瞳孔倒映出自己可憐的模樣，不由用力眨了眨眼，將淚水蒸發。
病房的門被推開，蘇蓓跑進來，撲到延憲道懷裡，帶著哭腔說道：“憲道，我說了是楚卉自己掉下去的，他們不信……”
他們，指的是身後兩個穿著制服的男人。
看著蘇蓓那張跟蘇伊八分像的臉帶著委屈，延憲道目光放柔，安慰道：“放心，她會還你清白的。”
警察走進來，簡單介紹一番，就公事公辦的問道：“戚楚卉，墜崖前你身邊有什麼人？”
戚楚卉的拳頭緊緊攥住，“是我頭暈，自己沒站穩。”
“什麼？”
“懷孕引發的頭暈所致，就是這樣。”
說完她就吃力地躺下，將被子蒙在頭上，隔絕外界。
孩子，如今最重要的是孩子。
她要順利生下孩子，不想再橫生枝節。
警察點點頭，轉身離開。
既然當事人這麼說，那就可以結案了。
延憲道看著被單下那抹瘦弱顫動的弧度，心裡掀起微微的波瀾，旋即一想，允許她生下孩子已經是仁慈。
蘇蓓關切地問道：“憲道，楚卉沒事吧？”
“死不了。”
毫無溫度的三個字，反而讓戚楚卉笑了。
她拉下被單，死死盯著延憲道，一字一句道：“抱歉讓你們失望了，我就是這麼命硬，我還會一輩子佔著延太太的位置，不死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