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蘋果園裡玩的那些遊戲


小時候蘋果園裡玩的那些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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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文

小時候奶奶家村莊的北面,過了河堤,有一大片果園,前面是蘋果樹,後面便是高大的梨樹,春天時,粉色的蘋果花,潔白的梨花,團團簇簇,很遠就能聞到甜甜的花香味,如果從果園的河堤上穿過去,走出去很遠還感覺渾身飄著花香呢。長大後回鄉,不知是哪一年,發現果園已經變成了田地,心中很是悵惘傷感,那片果園幾乎藏著我所有的童年樂趣啊。

村裡人並不靠那片果園增加收入,因此果園種植得很隨意,荒草野花跟著果子一起瘋長,記得有一種白色的野薔薇,團團的花朵,大片大片地長在蘋果樹下,幾年時間便連成一片,香氣襲人。

奶奶家有四棵蘋果樹,奶奶說是很早時候按人口分的。其中有一棵長得最粗壯茂盛,結的果子最多,奶奶叫它滑皮果,長大後在超市裡看到,才知道那果子叫喬納金,大約是果皮又滑又亮吧。花落之後,青青的果子,在盛夏陽光炙熱的親吻下,不多久,便羞紅了臉。剛剛紅的果子,又脆又甜,時間長了,甜味凝結,果肉便有些綿軟,很適合老年人吃。

剩下三棵叫維津的果樹,果子成熟了也是酸酸澀澀的,而且不紅,有點像果光,但口感不脆,像咬了棉花瓤子。好吃的果子還有黃金帥、果光,每年,這些果子快要成熟的時候,村裡人就會在果樹下搭個窩棚,擠出時間看著,怕被鄰村的調皮孩子偷了去。其餘酸澀不好吃的,大多放任不管,只偶爾下地幹活經過時看上一眼。後面的梨樹更是無人看管,待成熟了,摘下幾個存活的梨子解解饞罷了。

正是這樣的果園,才讓我們這些小孩自由地玩耍,而且玩得花樣百出。

看果園的大都是小孩子,大人都忙地裡的活去了。我們先是鑽在窩棚裡看各種畫冊,小人書,胡亂地畫一些畫,或摘來一些小花野草玩過家家。窩棚裡太悶,就鑽出來爬蘋果樹,蘋果樹很矮,一伸手就能夠到樹杈,有一次,我一個人爬上蘋果樹看書,許是看入迷了,忘記了身在何處,就全無防備地從樹上掉下來了,竟然一點都沒摔到。

蘋果樹下玩夠了,就轉移到果園的河堤上,玩各種遊戲。找樹葉,分成兩夥,一夥把樹葉埋起來讓另一夥找。再玩彈溜溜,玩夠了,就挖大坑,用樹枝搭個架子,下面塞上幹樹葉,上面放個小碗,煮蘋果吃,煮酸的不好吃的蘋果。不過煮了也不好吃。幾個男孩子開始烤青蛙腿吃,黑黢黢的,拿了跑女孩面前晃:“吃不吃?香著哩。”“真討厭,呸呸!”女孩們嚇得全都跑開了。那邊樹上有個馬蜂窩,都拿著小石塊去投,比一比,看誰能投下來,不好,好幾個馬蜂飛出來了,大家一鬨都跑掉了。

夏天的雨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還滾動著晶瑩水滴的河堤上的草地上,就有大群大群的蜻蜓低飛盤旋著,伸手就能抓住。我們用線捆住蜻蜓的長肚子,牽著線追著它飛。男孩們則玩泥巴,摔響炮,把泥巴扣成碗的形狀,底越薄摔得越響。

小時候蘋果園裡玩的那些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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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也會起點壞心思,看附近的果樹沒人看著,貓腰跑過去,望望四下裡沒人,摘一個轉身就跑。

秋天果子成熟時,果園裡瞬間熱鬧起來,小孩子比較靈活,就爬到樹上去摘。大人們之間喜氣洋洋地大聲聊著天,間或扔來幾個熟透的蘋果互相嚐鮮。奶奶家的四棵果樹也摘了小半天,裝了好幾個麻袋。儲存起來,能吃很長時間。

秋後果子摘完了,果樹好像瘦了一大圈,耷拉著殘枝敗葉。而我們仍然習慣到果園裡轉上一圈,搜尋落下的果子成了我們愛玩的一種遊戲。有一次,我和好朋友春華還鬧出一場“災難”。

那天,我倆在果園裡閒逛,在果樹枝上尋尋覓覓的,果然看見有三四個蘋果擠在一根樹杈中間,都熟透了,紅豔豔的。我性急,想也沒想,快步跑過去:“我去摘下來。”說著就爬到樹枝上去了。突然“哎呀”一聲,我從樹上直跳下來,“有馬蜂窩,蟄著我了,快跑!”一群馬蜂嗡嗡地圍著我,早在我臉上脖子上蟄了幾下,我邊跑邊跳著叫著拍打著,差點就要哭出來了。跑到遠處細細一看,我的眼皮臉上被蟄了兩下,脖子胸前也被蟄了,好在不是大的毒馬蜂,只被蟄了零星的紅點。我不敢回家,怕奶奶說我,就去了春華家抹了清涼油,好在,並沒有腫起來。

還有一次,是很危險的一件事了。現在只當作一件小時候的趣事來談了。

那時候剛剛初春,我大約七八歲,和姐姐挎著小籃子到野地裡挖野菜,經過蘋果園旁邊的河堤。那條河堤上有一口井,用來澆灌果園的,是一口沒有井蓋而且和地齊平的像大缸那麼寬的一口井,幾乎村裡人都知道。可能漫長的冬天讓我忘記了一些事情,我邊走邊擦試菜籃,突然一腳踏空,情急中胡亂抓住了一把野草。當時的情景自己並看不到,後來聽姐姐說,我兩手抓著一把草伏在井口,雙腿懸空,快把她給嚇傻了,下意識地把我拉了上來,事後想想很後怕。籃子掉進了井裡,村裡的小夥子幫我撈了半天也沒成功。

記憶裡小時候的我並不是很愛吃蘋果,可能是天天長在眼前,隨手就可以摘到,反倒蘋果園帶給我的樂趣遠遠大於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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