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 溫馨的校園時光

時光清淺,歲月留香。無論走到哪裡,溫馨的校園生活,點點滴滴,不會被光陰帶走,永遠銘刻在心裡---

我的童年是在鄉下度過的。

八歲那年,媽送我到本村的小學讀書,上學時腦後留個小辮子,媽說:男孩子留辮子壓災星。學校在我家東邊不遠,是一座兩層小樓,學生在樓下上課。院子不大,據說是地主家的房子。

班主任叫王宣誓,四、五十歲,個子不高,灰白的頭髮,滿是皺紋的臉上總是掛著笑。這是個和藹可親的長者,常給孩子們繫鞋帶、扣衣釦什麼的,孩子們都喜歡他。以後,聽說家裡成份不好,“文革”受到了衝擊,不知後來怎麼樣了。

難忘   溫馨的校園時光

學校門前闢出一塊空地,一半作學生活動、玩遊戲的場地,另一半種了一點油菜,春暖花開時節,黃澄澄一片,微風徐來,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花香常引來成群的蜜蜂“嗡嗡”的飛過來,在花叢裡採蜜。三三兩兩的蝴蝶,時而撲閃著翅膀,在花間駐足留連;時而忽高忽低,在校院裡飛舞;小朋友們叫著、跳著捉蝴蝶。

學校的小樓上演過一回木偶 (大人們叫“提猴戲”)“小禿頭賣豆腐”。前面木偶表演,後面有人操控,說唱唸打鑼鼓鏗鏘,好看好聽令人難忘。後來小樓扒了,學校挪到了村北頭,方圓十個村的學生都到這裡上學。清晨,朗朗的讀書聲從校院裡傳出來,很遠都能聽到。“小貓釣魚”、“小白兔種白菜”、“司馬光砸缸”、“堆雪人”等書中的故事,多少年了,仍記憶猶新......

高小也是在本村上。班主任叫何長敬,高高的個子,厚嘴唇,四、五十歲,平頭,教語文課。平時上課愛帶個旱菸袋,講一會課,坐下來“吧唧吧唧”吸一陣。

我那時語文基礎好,何老師時常叫我寫黑板報。一天,他把我叫到辦公室說:“想讓你當班長,你看,有啥想法?”我呢,平時少言寡語,怕當不好班長。何老師說:“這也是個鍛鍊,不要怕,慢慢來。你先給大家講個話,講什麼呢?”他吸口旱菸,想了想:“你就說,村看村戶看戶,群眾看哩是幹部。幹部不領水牛掉井。以後啊,我要更加嚴格要求自己,努力學習,帶領全班同學共同進步。希望同學們監督我,看我的行動吧!”

唉,這真是“趕鴨子上架”,站在臺上,面對全班幾十雙眼睛,我感到心發慌,臉發燒,事已至此,也只有硬著頭皮,按何老師交待的話比葫蘆畫瓢說吧,結結巴巴一通話說下來,臉早漲得通紅。

雷老師教物理,中等個,人長得胖乎乎的,挺著個大肚子,見人一面笑,活脫脫一尊彌勒佛。課餘,雷老師在校辦工廠加工粉筆(那時各學校都開展有勤工儉學項目)。

難忘   溫馨的校園時光

初中、高中都是在離家十二華里的源潭古鎮上度過的。當時校園分南北兩個院,中間被一條東西向的道路分割開來。初中班在南院;高中班一部分在北院,一部分在南院。

南院主要是老師辦公、師生就餐、體育娛樂等為一體的綜合場所。院子西邊是操場(最早操場是在校園的外邊),緊挨操場的是會堂,平時是開會搞活動、文藝演出的場所。

院子南邊坐落著一座坐北朝南的大殿,是陝西會館舊址。雖然經歷千百年的風霜雪雨的洗禮,看上去有些破敗,但仍不失莊重典雅;大殿前面東西兩根鐵旗杆,在鐵獅子的揹負下直插雲天。

在南院的北門,有一株大樹,兩人勉強合抱。樹上懸一大鐵鐘,鐘上系一根繩子,上課、下課的時候,敲鐘老師緊拉繩子,那雄渾悠揚的鐘聲老遠都能聽到;學校北院主要是教室;青磚和卵石鋪就的校園小路,春天,太陽從蒼翠的楊柳樹的縫隙裡,把它溫暖的光灑在校園裡,校園是那樣的親切而又溫馨。

初中的學習生活是快樂的。晚上,寬敞的教室裡被電棒照得明晃晃的;體育課可以打打球,跑跑步;音樂課有時在南院的大殿一樓裡,同學們搬著凳子排著隊到那裡上課;學校還成立了文藝宣傳隊,節假日或有重大活動,在學校的大禮堂表演文藝節目。

每個星期步行從家裡帶面、紅薯到學校交給食堂,兌換飯票。食堂有花捲饃、紅薯面窩頭;紅薯面窩頭味甜,但吃著粘;麵條多是高粱面摻小麥面,沒筋斗,大鍋一煮,成了稀糊糊。菜以素菜為主,涼拌粉條在當時感覺很好吃。大多數同學都從家裡帶鹹菜,一到飯時,地上擺滿了瓶瓶罐罐,你一樣他一樣,大家湊在一起吃,別有一番情趣。

進入高中一年級期間學校重視教學,學生努力學習,學校處處是一派和諧的氛圍。

1973年,震驚全國的“馬振扶事件”發生後,這一切從此改變了:學校不敢重視分數,考試實行開卷考試;學生們不安心學習,想玩就玩;老師整天提心吊膽,生怕犯錯誤。其後,批判所謂“十七年舊教育路線”,學校整個秩序打亂了,經常開批鬥會,寫大字報;昨天還是老師,今天就成了批判對象,和睦的師生關係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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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粹“四人幫”後,國家經過了撥亂反正,學校學習秩序得到了恢復,1977年又恢復了高考。校園的學習氛圍比以前濃厚了,同學們你追我趕,總覺得學習時間不夠。

王老師,教英語。高個子,身體有些佝僂;走路兩手愛背在後面;平時表情嚴肅,說話結巴;愛發脾氣,發脾氣時結巴得更很。對學習要求很嚴。進教室時,兩手叉腰,一雙不甚明亮的眼睛,總是威嚴地掃視著大家。每當此時,教室裡就鴉雀無聲。有時上晚自習,他會在教室來回轉,或從窗外向教室張望,發現誰做小動作,立馬氣呼呼地衝進教室,二活不說,把這個同學趕出教室,把他(她)的東西一古腦兒扔到門外。

一次,一個女同學違反紀律,王老師非常生氣地瞪著眼,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這個同學,嘴裡高聲嚷道:“壞東西......真是壞東西......害,害,害群之馬......”一氣結巴得說不上來,想半天蹦出一個詞來。同學們想笑又不敢笑。

還有一次,一個男同學上課搗亂,王老師把他叫到院子裡,地上用粉筆畫個圈叫他站在圈裡不能動,一時引來好多同學圍觀......

這些事,現在聽起來有點滑稽可笑,但在當時,它確實反映出了老師恨鐵不成鋼的急切心情。文一班當時有六十八個同學,每月一考試。學校基本上很少上體育課,偶爾上體育課,一部分同學也不積極,全身心投入到學習中了。老師說:大家要學習,也要注意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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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富華老師的歷史課講得好,常常將一些歷史故事穿插其間,繪聲繪色,引人入勝;張雲清老師的字寫的好,蠅頭小楷,規整秀麗;薛老師教數學不厭其煩;羅老師的語文講得也好,還會寫詩......

時光荏苒。雖然,離開校園很多年了,但是,那溫馨的學習環境,依然叫人眷戀;那些慈祥敦厚,誨人不倦的老師們的身影至今仍留在我的記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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