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依！你跳一個試試！”莫文哲下意識地拿起電話裡喊道，可是電話裡只有通話中斷的嘟嘟聲。
莫文哲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扯住了一般，疼的厲害。
他推開車門，雙腳落地的一瞬間因為腿軟，險些摔倒。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麼，那個女人死就死了，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的恐懼。
遠處，不斷傳來路人勸諫的聲音。莫文哲本能的感覺，自己不斷的被心中的恐懼，一點一點拖向無盡的深淵。
他瘋了一樣衝進人群，只是還沒來得及跑向樓梯，就在眾人的驚呼中停下了腳步。
莫文哲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個那麼瘦弱的人，墜地的時候，會發出那樣沉重的一聲悶響。宛若砸在他心臟的一顆巨石。
他暴躁的撥開人群，周圍蟲子一樣雜亂的聲音他都聽不見。一步一步踉蹌著，彷彿即將接受凌遲的死刑犯一般。
灰暗的天空飄下小雪，印著倒在血泊裡的林依依更加刺眼。
林依依是正面著地的。她的頭髮乾枯凌亂，嘴角卻微微上揚著。剛剛逝去的生命在寒冷的天氣裡還隱約冒著熱氣。
莫文哲腦子裡最後一根弦崩掉了。
“不！”
莫文哲一下子跪倒在林依依的屍體面前。“沒有我的允許，你怎麼敢死？”莫文哲自言自語著。
他神色凝重彎身去抱林依依，提醒著他事故的真實。莫文哲雙目赤紅，起身的時候差點向後摔倒。
林依依瘦弱，他是知道的；他看著她日漸消瘦，卻故意不聞不問。但是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是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羸弱，羸弱到好像不存在。
他好不容易穩了心神，不管不莫的衝進醫院，拉著遇見的第一個人就叫。“醫生！把這個醫院最好的醫生全都給我叫來！”
莫文哲手上觸及到的溫度卻越來越冰冷。這一刻，他甚至希望這血是從自己身上流出來的。
劉醫生急匆匆的趕來，只瞄了一眼嘆口氣道：“沒救了.....莫”他的話還沒說完，愣是被莫文哲眼神的溫度嚇得住了口，“我們盡力……”
“救不醒她，我要你們整個醫院陪葬！”莫文哲說著，便把醫生推進了手術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莫文哲癱坐在手術室的門口盯著紅色的燈，一眨不眨。那盞燈就是莫文哲的希望，只要它還亮著，林依依就還在！
太久了！莫文哲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他忍不住咬起自己的手背。好像這樣，就可以麻痺心好像被挖走了一塊的疼痛。
燈，滅了。
莫文哲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猛地站起來，因為蹲的太久眼前瞬間幻滅差點栽倒。
劉醫生滿手是血的從手術室走出來。莫文哲死死地盯著他，他甚至沒有勇氣去問結果，就像一個等待宣判的犯人。
“莫先生，真的很抱歉！我們盡力了！節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