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有一萬貫……”胡陌煬話還沒說完,嘴巴被我緊緊捂住,衝著洋老闆直笑。
財不可外露啊大仙。
自打那兒以後,胡陌煬就給我起了個外號“白財迷”,這廝說我摳門,是個守財奴。
我懶得跟他吵,氣得一整日都沒吃飯,內心暗搓搓發誓,再也不去錢莊取錢了!
為了等照片,還得住客棧等兩日,又得費錢,想想有些不值。
這是個頂繁榮的小鎮,比萬欣鎮還要熱鬧,往邊上走一走,靠山靠江的地兒,又十分清靜。
經過我倆商議,在離山水近的地兒,租間民宿,暫留一個月,反正哪裡都是過日子,真是不急上京。
新租的屋子我很是喜歡,又大又便宜。
房東是個老大爺,駝背,不苛嚴笑,聲音蒼老沙啞,是個怪人。
大爺領我們到門口,陰陽怪氣地說:“這麼大的房子,一月2000文都是要得的,才租你們1000文,這可是比撿到寶還幸運的事。”
我進去轉了一圈,喜歡得緊,這可是個庭院大宅,有廳堂有東西廂房,光廚房就比姑父家的廳堂還要大。
原是沒必要租大宅,但客棧一晚上也要百來文,外邊小戶民宿一個月也要1000文,那還不如租了這大宅。
胡陌煬不與那老頭兒交流,徑直入院,意願明瞭。
“好,就租你家了。”我歡歡喜喜地付了錢。
駝老張收了錢,面色態度都比方才好了許多:“這房子晚上有點吵,你們莫要緊張,晚上往耳朵裡塞點棉花就好,很安全的。”
嘛意思?我看著駝老張離開的背影,回想他話中有話的樣子,心裡隱隱有些發毛。
“胡~陌~煬,我們可能被坑了。”我邊跑邊喊道。
“無妨,你若嫌吵,我可施法讓你聽不見。”胡陌煬寬袖一拂,炕上的灰淨了,坐上去,打坐入定。
“你再施一些法,把整個屋子的灰全部變走嘛!”如此簡單的掃灰法兒,不拿來使使,多可惜。
胡陌煬輕合著目,道:“人,貪念不可有。”
“趕情動手的不是你。”我嘆息,這麼大的庭院大宅,打掃完天都要亮了。
“你不要忘了,我是你師父,讓師父清掃,是大逆不道。”胡陌煬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還欺師滅祖呢!淨個屋而已就大逆不道了,就說你懶吧!”我拿起雞毛撣子掃灰。
打掃之前先灑些水,我提著水桶一寸一寸地灑著水,先灑屋裡,掃淨擦淨了,再灑前院,然後是後院。
後院才開始灑水,天就已經黑灰了。
灑著灑著,一雙紅色的繡花鞋,倏忽映入我的眼簾,我還把水灑了上去。
“哎呀,對不起!”我急忙道歉,抬頭一瞧,哪裡有人?再看剛灑上水的地兒,也沒有紅色的繡花鞋。
人呢?我四下環顧,目光掃了一圈,風一吹,後院的芭蕉樹沙沙作響,地上的枯枝爛葉飛了起來,打圈圈兒。
陰森森,冷颼颼的。
我困難地乾嚥一口口水,自言自語:“哎呀,這麼快天就黑了,後院還是明兒再打掃吧?進屋做飯去。”
我提著水桶,走得有些慢,離大門有些距離,忽聽身後有走來走去的腳步聲,且雜亂,不由背脊一陣惡寒。
這下連水桶都給丟下了,拔腿一溜煙,跑進屋。
原以為兩個人住大宅子寬得很,現在看來,很是擁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