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讀札》四十六——古越閒閒居

《文公十二年》

“十二年春,郕伯卒,郕人立君,大子以夫鍾,與郕邽來奔,公以諸侯逆之,非禮也,故書曰:‘伯來奔’,不書地,尊諸侯也。

杞桓公來朝,始朝公也,且請絕叔姬而無絕婚,公許之。

二月,叔姬卒,不言‘杞’,絕也,書‘叔姬’,言非女也。”

上面是本年傳文開頭的章節,不解釋了,因為要講的不是它的內容指向,而是通過它講另外一個話題,《左傳》從開篇隱公元年起到今,但凡講到魯國的,十有八九與“禮與非禮”相關聯:

一是因為它本來就是魯國曆史。

二是“禮”確實重要。

三是魯國是“公國”,這在五等爵位制中,“公”是最大。但充其量只是中等或偏下的侯國,無驚天動地之事可說,便總拿“禮”來說道,上好的一個題目,倒叫人生厭,這就關係到一個“度”的問題,恰恰……這個“度”之難以把控,使今人也在犯著同樣的錯誤,是思維之定勢麼?是遺傳之基因麼?不得而知,只是一個社會舉措,事過境遷後,人們總是大搖其頭,而進行中,人們卻總是熱中追隨,推波助瀾:

人民吃飯穿衣得不到保證,是大事,怎麼辦?劈山圍海,斬林伐草,以獲糧棉。錯了麼?不料生態遭破壞了,趕緊的返林、返牧、返溼地,不料糧食要大量進口了。國家要富強,人們要過好日子,錯了麼?大搞工業建設,大興土木,江南魚米之鄉,魚在哪裡?米在何方?要說現今環境汙染為最烈,人卻沒有死光,但若問目前最不愁客源的行業是哪個,是醫院卻一些不假,如此迫在眉睫之國計民生大事,說不該做,那他便不是炎黃子孫。

只是一個“度”字小心,如果把老子對治世之說“無為”二字解讀成“度”字,那麼,偉大的孔子向他討教學習,實在是一些不錯到造就了其聖人地步。可惜的是,後來多多少少的文化人把老子的思想傳承了下來,但沒有被採納於社會實踐,文人無用,於此可見一斑。

閒閒生釋注:“孔子求教於老子,於史有傳,文王囚於羑里時,冥思苦想,集《易》於大成,老子以此講於孔子,於是乎孔子五十後而學《易》,融會貫通,終以一“仁”字為綱,創空前絕後之儒家絕學。”

《春秋讀札》四十六——古越閒閒居

《文公十三年》

晉國有二個人,因不睦於朝,到外國去了,說是叛逃,說是出走,不作評說。說不清的事,不說為妙,且如今之留洋之萃萃學子,一有成就,要死要活的加入該國國籍,沒有成就的他國還不要。所作所為固然大錯特錯,父母之鄉便無可思量之處麼?

閒閒生曰:“請原諒不知輕重,就此打住,說傳文吧。”

一個叫賈季(姬姓、狐氏,字季)去狄國,是晉國之北邊之遊牧民族。另一個叫士會(劉姓,士氏,名會),去了秦國,這個人,在前面的相關章節中講到過,晉國人非常懼怕這二個人,因他們對晉國的情況瞭如指掌,事實也是如此,尤其是士會,秦國晉國一有戰事,秦伯(康公)必禮賢下士,請教於他,所獻之策,及時而中肯,晉國人損失巨大,便召開了一個由六卿參加的會議,相當於現今的中央政治局全會,討論如何應對這二個人,會議討論的題目是:“士會在秦國,賈季在狄國,難日至矣,若之何?”二種意見:

一是“請復賈季,能外事,且由舊勳。”是說:是不是可以派人去通知賈季,只要能把狄國的情報送來,非但不治罪,且享受以前的政治和生活待遇。

二是“賈季亂,且罪大,不如士會,能賤而有恥,柔而不犯,其知足使也,且無罪。”是說,賈季這個人做事太沒有章法了,實足的一個小人,並且所犯下的罪行也太大,倒不如士會,有知識分子的氣節,不計較名利,埋頭苦幹而有志向,外表看似柔弱,其實品格是凜凜然不可侵犯,他的知識實在可以為國家所用,且他的出走不是因為他的罪過而是與我們意見不合。

聽聽,幹部不是隨便當當的,分析得何等精到,然後便把工作方向放在士會身上,定下一個計策,有一自告奮勇者帶著巨資潛逃去秦國,得到秦伯信任,最後把士會賺了去。

這件事,有以下幾個信息:

一、在國家利益面前,可不管你是賈季還是士會,個人的名利是不考慮的,問題是要有用,就象解放戰爭中的北平(即北京市,那時叫北平)和平解放一樣,傅作義的三十萬人馬難道拿不下?不是這等說,要拿下的是完整無損的北平城。因為新中國的首都在此,那時已有定案,倒不是為你傅作義還是傅作仁,那你還來湊什麼熱鬧,做個水利部長乾乾,想通點去境外做個富公,還有善終。

二、苦肉計,離間計運用得相當成功,與《三國演義》中赤壁之戰之前奏周瑜所施計策同出一轍?這就給了我們一個啟示:周瑜是絕頂聰明的人物,他的智慧來源不外乎二點:一是天生的高智商,二是學習(包括實踐,事實上,實踐本身就是學習)的刻苦,但是,具備這二個條件的人多了,為什麼傑出人物總是寥寥呢?餘以為,對於同一層面(包括智力和學識)之人士來說,傑出者總能把汲取到的智與識分門別類地儲存於腦海之中,並不斷對某一類別的事情錯綜排列以尋求規律,就如巧婦治家,雖只三擔之物,總能把鍋碗瓢盆,針頭線腦安排得妥然服貼,到用時,便閉著眼也能摸到。要說《左傳》一書,讀書者人人讀過,別人總是講起來知道,不知個貫通之法,而周瑜之智,正在於此,能借前人之成果,默識於胸靈活運用,這就是差別所在。

二0一三年元月初八

《春秋讀札》四十六——古越閒閒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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