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留痕。

〈二〉

青春留痕。

“老烏鴉"專車沿著崎嶇不平的盤山公路向我們所要落隊的地方駛去。

那年那月,整個縣沒有一條柏油馬路。公路是凹凸不平的碎石鋪成,狹窄而險峻,顛簸的非常歷害。手緊緊的拉住貨車箱板,稍不注意汽車轉彎藉助慣性就會從左邊甩到右邊。山巒從眼前怱閃而過,老烏鴉向一條殘喘的老牛艱難的蠕動向前,車尾泛起一網塵灰蔽日遮天。

青春留痕。

大隊支書和我們落隊的生產隊長在目的地已恭候我們多時。事先已經把我和雍勇落隊地方落實在群力生產隊二隊,臨時的住宿生活地點就安排在隊長羅貴清家裡。

局長和兩位即將管理我們的直接領導交喚了幾句,深情的拉著兩位隊長的手意味深長的說,“兩個娃兒就交給你們了,"並拍著我和雍勇的肩膀深情的囑咐,“你們要服從貧下中農的管理,虛心接受教育”。隨即離開了我們去例行他的公務。我們向無助的孤兒在寒風瀟瑟的公路旁呆滯地看著局長遠去的身影。

青春留痕。

群力二隊座落於離縣城近20公里的大山凸出呈C字型的山脊樑的大拐灣處。山巒相狹,向一個敞開的大峽谷。東西長不過2公里,北靠大山,呈45度緩坡向南延伸約一公里的一個懸崖上的斜坡平臺上。層層疊疊,田,土相間,溝豁交錯。沒有一條平直的路。爬坡上坎。村寨散落於幾灣幾拗之間。

青春留痕。

隊長的住宅位於山腳緩坡平臺上。住宅是老舊的木板房破敗而雜亂,我和雍勇被隊長安排在堂屋的地火爐旁,火爐靠牆的地方放有一張木製的老舊的木床,床的下面鋪了一屋厚厚的穀草,穀草上鋪一條草蓆,算是我們的安身之地。房子沒有多餘的。我和雍勇只好共用一床。堂屋暗淡無光,灰尖密佈,我們將自己的行李換上,心裡踏實了不少。地火爐發出紅藍的火苗,煤煙迷漫整個堂屋令人至息。

隊長一家為迎接我們的到來,預先安排了豐盛的晚餐,炒臘肉,推豆花,白豆燉豬蹄,臘腸以及一些農家菜,上好的自制包穀酒。互相作了自我介紹。早已餓的不行的我們一陣糊吃海喝。昏昏沉沉,席衣而眠。

青春留痕。

第二天一早起來,因為昨晚喝酒過了頭整個人渾身不爽。極目遠眺,大山遮住了視野,無盡的窮山惡水,16歲的我們,心智和身體都還未成熟。莫名的愁煩湧山心頭,人生的盤陀之路才剛剛開始,不知何年何月才是盡頭。冬天的寒風呼嘯著嗖嗖發響,天空陰沉而昏暗,薄霧輕飄搖曳蘢罩著山鄉。幾隻烏鴉在天空中盤旋著尋找獵物。心裡不免打了幾個寒顫。

只見隊長披著蓑衣扛著鋤頭一邊吹著哨子,一邊大聲的拉著長啌吆喝著出…工…嘍,精悍的身體沿著泥濘的山路消失在霧色中。

青春留痕。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