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最是溫柔留不住,一縷舊恨,一絲命運

溫柔無奈是烈酒,命字當頭,波濤洶湧

慘烈無奈是溫柔,一縷舊恨,亦是命運


王國維在《蝶戀花》中說“閱盡天涯離別苦,不道歸來,零落華如許”,用來道盡《芳華》,倒覺得些許恰當!電影散場時,腦子裡浮現的卻是,沒有體驗過,體會不到,只是感覺到了些許情緒、心理和感情,嚴歌苓和馮小剛都經歷過,所以有了他們定義的和我們看到的《芳華》。

關於那個年代,更多的是書本上的輕描淡寫和媽媽口中清可見底的麵湯,所以他們都走進了影院,看一看自己經歷過的時代被電影演繹成了什麼樣子,但經過藝術化處理的電影,如此溫柔,還能喚起他們什麼回憶,但是,他們卻更能嗅到電影溫柔表層下那種欲哭無淚、惶恐不安、異類不存的時代氣味以及一段長時間的刻骨銘心的集體生活。

《芳華》:最是溫柔留不住,一縷舊恨,一絲命運

說《芳華》溫柔,只是說她的表現形式和敘事力度,但不是有句話這麼說“溫柔刀,刀刀見人心”,哪一條溫柔到最後不是活脫脫的現實與生活。電影裡面主要的四個女孩,展示了四種不同類型的人四種不同的命運,卻也沒有如何跌宕起伏,轟轟烈烈,走得平靜,見得坦然,活得安穩,但越是沒有強烈的反差,越是讓人覺得不舒服,猶如一口氣咽不下去吐不出來,但想想,這不就是那個時代的色彩麼。

在文工團的包裹下,人人看似平等,卻也高低不同,畢竟還是有幹部子弟和身份不太好的差別;走出文工團這個“家庭”,命運的軌道就四處散落,相交更多的是平行,最後的最後,都得到了想要的,也或許是自己以為的想要的生活。

《芳華》:最是溫柔留不住,一縷舊恨,一絲命運

林丁丁:理所當然的自私

大家都不喜歡這樣的人,但這樣的人又代表著文工團80%的性格人群,怨其自私,但也夾雜著時代特殊的因素,人人惶恐,謹言慎行的大團體,誰也不想犯一點錯誤,被人傳一句閒話。林丁丁善於利用自己的優勢去獲取、試探人心,將人分為可以覬覦她和決不能覬覦她的,眼中無愛,心中無情,私信而已。

但她應該是羨慕郝淑雯的吧,有身份就可有恃無恐,按照自己的正義行事。

《芳華》:最是溫柔留不住,一縷舊恨,一絲命運

郝淑雯:耿直爽快卻也心知肚明

郝淑雯和陳燦都是官二代,正兒八經的幹部子弟,所謂的根正苗紅,陳燦雖未表明身份,卻也心裡透亮:他不會在文工團一輩子,混日子而已,我們能時不時看到陳燦用來取悅女生的西紅柿、罐頭,不言而喻。

郝淑雯則是大大方方帶著炫耀性質的用著她的幹部子弟身份,有點高傲,有點單純,有點以自己的正義為正義,因為身份的優越感,但也直爽灑脫。

其中不乏讓人不滿的地方:發現何小萍偷拿林丁丁軍裝,要以正義使者的身份懲罰犯錯誤者,覺得不可姑息;

但也不乏讓人喜歡的地方,為劉峰仗義執言“畜生”,一擲千元,本性善也。

其實從開頭不難猜出兩者最後會在一起,用郝淑雯自己話說“門當戶對”,她從一開始就愛著陳燦,文工團即將解散,果斷下手,陳燦或許並不愛她,但卻明白郝淑雯是最合適的,不然也不會一直奔波於商場,不見人影。兩者算是正常結尾,日子富足,家庭和睦。

但她應該是羨慕蕭穗子的吧,最後那句“虧了你那條金項鍊”,知道緣由而不戳破,不過我早已洞悉而已,說不上幸福吧!

《芳華》:最是溫柔留不住,一縷舊恨,一絲命運

蕭穗子:一個局中人的局外人

常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她卻是唯一一個身處局中但透徹明白的人,唯一沒看清的也許就差郝淑雯和陳燦走到一起,因為是自己的愛情唄!

她與大家相處非常融洽,服從組織決定,也不乏疾言厲色,打抱不平,她讀得懂每件事每個人背後的用意和心理,但也無奈,身份讓其不得為,不能言,只能善意的做著力所能及的幫助。連她自己的獨白都說“何小萍是唯一知道劉峰是善良的人”,她卻不敢以為。

她也惶恐,直到父親正式被平反,她才覺得可以好好哭一場,可以好好跟別人說“東西是我爸給我帶的”。當然,她的結尾最溫柔,上大學接受高等教育,工作風光,結婚生子,過她該有的日子。

她應該是羨慕何小萍的吧,真實地活著,坦然地接受,平靜、安心。

《芳華》:最是溫柔留不住,一縷舊恨,一絲命運

何小萍:她以為的,她以為的,不是她以為的

她以為成為軍人就不會受人欺負,她以為努力就不會受到歧視,她以為對抗集體就會讓集體感到恥辱,她以為的都沒有成為她以為的。

她唯獨以為對了一樣,她以為劉峰是唯一善良的。

心有慼慼而通透明白,她知道劉峰冤枉,她以個人之力對抗,結局就是集體先拋棄了她,她只能在碰到穗子時讓其轉達林丁丁“她會恨她一輩子”;她知道16歲的小戰士要死,想挽救卻無能為力;她知道榮譽來時,她瘋了,面對實現的追求,她無能為力。她瘋了,她以此來逃避社會帶給她的傷痕累累,這也是一種解脫和釋放。

最後,她說出了要說的話,得到了要陪伴的人,兩人相依,青春已去,我依靠你,我照顧你,足矣!

她應該是羨慕林丁丁的吧,被劉峰喜歡著,明知不該卻無不安,一絲舊怨,沉吟至今。

《芳華》:最是溫柔留不住,一縷舊恨,一絲命運

劉峰:一個曲折波動的善良靈魂

劉峰在被遣送連隊之前,將自己在文工團所有的證書棄之,用他的話說“帶著無用,反是累贅”,我們為他感到不平與憤怒,就像他帶著怨氣走了一樣,這個文工團已經不是他所認識和成長的地方了。

在那個時代,芝麻點的錯誤抵得上功績無數;

在那個時代,沒有功過相抵只有功不抵過;

劉峰是每個集體中都會存在的一個人,任勞任怨,無私大度,卻卻往往最不被尊總,“應該”是大家對他們所有付出的唯一詮釋。當他察覺到“不應該”時,就是他要離開的時候。

劉峰輕裝而走,回頭,轉頭,果斷離開,這一股怨氣直到戰場上面對生死之時他才覺得要釋放了,他渴望死,死了成為英雄,是他報復不公和那個人的最好方式,但命運說“留著這點怨恨,活下來吧”。

活下來的殘疾的劉峰看到了小萍瘋了,看到文工團解散了,這點怨氣都散了吧;妻子跑了,受人欺負,依然倔強,對這個社會的不公他早已見慣不慣,唯有在戰友的墓前,他覺得那瓶烈酒尤為真實。

但他羨慕那些長埋於地下的戰友,不用辛苦面對這般現實。

《芳華》:最是溫柔留不住,一縷舊恨,一絲命運

有多糾結過,就有多坦然時,那個演著草原小民兵的舞臺,也演繹著他們的人生百態,躲不開的社會背景,命運如此,何以與天抗,愚公移山也只是個傳說而已。但電影是溫暖的,影片中最溫暖的鏡頭莫過於:

1、紅紗帳中,靜靜聆聽鄧麗君的《弄清萬縷》,“愛的日子裡,叫人難忘記”,那一刻的寧靜只有歌聲,再無其他;

2、何小萍月下獨舞,唯一的A角,跳得純粹,沒有任何人可以讓她停止,一曲終落,心滿意足,記憶中所剩的美好只此而已;

3、解散前大醉大哭,可能這是他們在文工團唯一一次徹頭徹尾、毫無顧忌的釋放,此時的戰友情都是真的,歌聲都是真的,淚水都是真的,縱使明爭暗鬥,卻也習慣左右相伴,走出去就可能再也見不到;

4、劉峰與何小萍的擁抱,兩個與集體格格不入的人,兩個經歷戰場,面對過死亡的人,大徹大悟也不為過,僅有的日子裡唯有相伴才是對餘下時光最溫柔的對待。

《芳華》:最是溫柔留不住,一縷舊恨,一絲命運

影片的主題曲選擇了《絨花》,恰恰是我非常喜歡的歌曲,曾經一遍又一遍地聽,除了歌聲,更覺詞之美麗“世上有朵美麗的花,那是青春吐芳華”,那個青春,或苦或甜,或喜或悲,都是一朵美麗的花,終將綻放,而無回程。

聊撥文字:聊不起背景,撩得起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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