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汀搖被賜婚四皇子,蕭宇筠在寺廟欲阻止,可是為時已晚。

小說:汀搖被賜婚四皇子,蕭宇筠在寺廟欲阻止,可是為時已晚。

汀搖身軀一怔,她低頭看向鉗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

因為用力,指關節周圍微微變白,完全不像是一個虛弱之人的力度。

蕭宇筠秀眉微蹙,他的嘴唇泛著白,看起來很不舒服,但是依舊沒有放開手。

汀搖不知道蕭宇筠想要表達什麼,她也不敢去想他要表達什麼,只是輕輕掙扎,想將手腕從蕭宇筠的手中掙脫出來。

蕭宇筠見她掙扎,手上的力度漸漸變小,最後成了他自己鬆開。

“凌王殿下,不知有何事要與臣女相商?”汀搖握住自己微微發疼的手腕,一成不變的淡然的語氣問道。

“只消你一句不嫁,本王便還你自由之身。”蕭宇筠背對著汀搖,汀搖看不見此時他是何種神情,只聽見這句不含任何感情的話傳入耳中。

汀搖嘴唇輕啟,到喉嚨的話卻終究沒有說出。

她承認,這句話讓她很動容。

但是這句話來的晚了。

就在昨晚,葉緣的話讓她想明白了。

既然她想報仇,那就要接近蕭宇樺,所以除了與蕭宇樺成親,也別無他法。

她重生,即為了報仇。

此前她害怕蕭宇樺,她認為蕭宇樺是一個魔鬼,她不想靠近他,甚至她快要忘記了自己要報仇。

直至她發現蕭宇樺的嘴臉越來越邪惡,她才想起來,她要報仇。

以她一人之力,若不牽連仇尚書一家,那只有成為蕭宇樺最親近的人,才能不動聲色的下手,除掉蕭宇樺。

所以,她同意與蕭宇樺成婚,她要接近蕭宇樺,讓蕭宇樺信任她,迷戀她,讓蕭宇樺愛上她,然後再將他殺死,她要讓蕭宇樺也嚐嚐被自己最信任,最深愛之人殺死的滋味。

汀搖苦澀的笑了笑,然後轉向蕭宇筠,此時的蕭宇筠也已經轉過身來面對著她。

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真實的,蕭宇筠的臉上竟有一絲不捨與憐惜,那眼眸之中居然也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情愫。

“盈王殿下中意臣女,是臣女的福氣。”

“臣女怎麼會放著大好機會而白白浪費掉呢?凌王殿下的好意,臣女心領了,只不過臣女是心甘情願要嫁與盈王殿下。”汀搖微微福身行禮,抬頭看向蕭宇筠,笑了笑說道,“如若有幸,還請凌王殿下來喝一杯喜酒,即便不喝,來看看也是好的。”

蕭宇筠被眼前女子的話語所打敗,他方才的那一句話,是猶豫了許久才說出口的,他想幫她,不想看她那樣傷心難過。

可是,他想不到自己為什麼要幫她,為什麼自己不忍心看她難過。

他不懂得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覺,更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所以他不願意在自己沒有確定自己的內心之前,貿然的與她接近,他怕他平白傷了一個女孩的心。

於是,他想到了。

她不是不願意嫁給蕭宇樺嗎?

那麼只要她開口,只要她說自己不想嫁,那他便成全她。

之後把她圈在身邊,慢慢培養自己的感情。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子太堅強了,她不願意讓別人為她分擔,她願意自己抗下所有。

“本王不是問了你日子了嗎?”蕭宇筠又恢復了最開始的神情,語氣中不含一絲的感情,說道,“本王可不是每一日都有空。”

“待商定好良辰吉日,臣女一定先將請柬遞呈殿下。”汀搖說道。

“本王要去聽主持講佛法,你陪本王一同前去如何?”蕭宇筠說這話時,已經將手背在身後,先行一步了。

“好。”汀搖輕聲應道,緩緩跟在其身後。

陽光正好,微風吹動月老樹上的紅繩,紅繩翩飛,像是無數絲帶被撒向天空。

絲帶下,明眸皓齒,身姿挺拔的男子身後跟著一位窈窕淑女,像極了一幅空前絕後的畫卷。

青山寺主持盤坐與蒲團之上,雙手合十,面對著佛祖,尊敬虔誠的叩拜一番,然後轉向蕭宇筠說道:“蕭施主,今日我們講《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大師賜教。”蕭宇筠同樣跪坐與蒲團之上,畢恭畢敬的說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

汀搖雙手合十,跪在蕭宇筠身側,主持講的經法灌入她的耳朵。

佛祖在上,弟子汀搖發誓,待汀搖報了仇,若還能活命,汀搖定當迴歸自在之身,自然不受環境所困,一切好壞隨緣,樂亦不喜,苦亦不惱……

但是現在,恕汀搖不能兩全。

蕭宇筠中途情不自禁睜開眼睛,去看身側的汀搖。

見汀搖閉著眼睛,但是從她皺起的眉毛和下撇的嘴角,蕭宇筠依然可以感受得到她被心中的事情所困擾。

主持講完佛法已是黃昏,汀搖與蕭宇筠並肩一同從石板路下山。

“同本王乘馬車回去吧,不然等你回到尚書府,天也要黑了。”蕭宇筠說道。

“謝殿下。”汀搖沒有拒絕。

“凌王殿下很喜歡來青山寺。”汀搖又說道。

方才見他聽主持講佛法聽的那麼投入,倒不像是之前認識的那個他了。

蕭宇筠像是再走神,聽到汀搖的話,驀地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汀搖才笑了笑說道:“本王從小身子不好,宮裡的嬤嬤總說去佛寺拜拜,多求點福氣,能保平安。”

“於是便經常來佛寺……咳咳……倒也不是求福氣,只是聽那些僧人講的佛經有趣。”

“後來父皇賜了府宅,大抵是父皇崇尚仙道,覺得本王體弱多病在他身邊是忌諱,便不待見本王,於是便將本王的府宅劃到青山城來。

“咳咳……咳……誰知巧的是,青山城有一座青山寺,後來便經常過來聽主持講佛法。”

汀搖沒有想到她只是簡簡單單問了一句,蕭宇筠便會將他小時候的事情講出來給她聽,倒有些受寵若驚。

只是蕭宇筠的身體大抵是真的不好,才說了幾句,便止不住的咳嗽。

“凌王殿下要多保重身體才是,其實多找些太醫瞧瞧,遠比來佛寺強得多。”汀搖笑了笑說道。

大概她自己都未曾意識到自己講這句話的時候是多麼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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