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碎片之三,初二轉回十中,地利天時人和

一,校區調整回十中,地利天時名師多

初二學年一開始,撫順又新成立一所完全中學,名稱叫做:撫順市第十中學校,地址在撫順市最東邊東洲的石油二廠附近並與著名的大夥房水庫毗鄰。原在第八中學家住東部的同學一起都轉回到這所新的第十中學了。

九月一號開學後,新建的十中校舍尚未全面竣工,我校同學只得借用其他學校的教室,各用自己學校的老師與被借用校的學生上下午倒班上課。我們初二年紀的四個班就借讀在新屯第五中學的教室。從老虎臺我家步行到五中去是要途經我念過小學的萬達屋,從萬達屋往東再翻過一座不太高的山嶺再穿過新屯公園的園區才能到達位於新屯主街道的五中所在地。這樣我們家住老虎臺的同學每天就要步行穿越兩山加一溝,才可到達五中,單程最少也需耗時五十多分鐘,但照比去撫順城的第8中學單程需時兩個多鐘頭相比,那可要輕鬆了不少,立馬感到時間好像富裕了許多,同時也感到學習變得越來越較輕鬆了。業餘時間裡我閱讀了不少我感到興趣的課外讀物。記得當時讀的最多是蘇聯的驚險小說,那可以說是愛不釋手,就是吃飯走路也會斷斷續續的看上幾眼。當時同學都沒有錢,就每人各買一本不相同的書籍,相互交換著來看,甚至還與其他學校的學生進行交換。老師在上課時沒收了不少這樣的小說,過後也不返還,我相信老師也會像我們一樣喜歡得愛不釋手的。課堂上沒收我們的小說那是他的本分,應該說是沒有爭議的,但過後你也看了哪怕是你們傳閱了之後,最終是要返還給我們的呀,怎麼就不見了蹤影,那不是大風颳來的而是我們口挪肚賺的錢買來的啊。

我們一直到11月初已經下了幾場雪的之後,才搬回到十中新的校舍。由於我們這個完全中學是剛剛成立,還缺高三和高二兩個年級的班級,當時只有高一、初三、初二和初一四個年級。老師絕大部分都是當年東北師範大學的本科畢業生,只有少部分老師是從其他學校調撥過來的。好多老師都定出紅專規劃,三年達到講師水平,五年晉升副教授。當時中學裡面老師還沒有高級教師之說,即使講師副教授也是這些新出校的本科學子效仿大學教師職務晉級規則一同約定出來的。

我們看到了這些老師的紅磚規劃都張貼學校教學主樓門前的揭示板上,是我們受到了極大的鼓舞。

我是被編在初二二班,班級裡內共有學生42名,第一任班主任也是東北師大畢業教我們數學的龐老師。

學校座落在東洲街區偏南阿金溝溝口處,嶄新的校舍寬敞明亮,教學主樓一共三層,坐北朝南,大樓中部南側大門正對著上樓的寬大樓梯,每層樓都有一條貫通東西方向的大走廊,每層走廊南側陽面都有8個教室,二樓樓梯正對面的陽面和三樓樓梯正對面的陽面有兩間較大的房間是一大一小會議室,另一小間是教導主任的辦公室,這是校領導唯一一處是在正面的辦公室。其他學校辦公室,包括校長書記辦公室,各科教研室,物理化學實驗室及一樓的室內體育教室等均在北側。在學校主樓的西側緊鄰學校大門處還有一座三層坐西面東南北走向的學生宿舍樓。一樓是餐廳和宿舍管理員的辦公室以及飯廳廚師的休息室,二樓是女生宿舍,三樓是男生宿舍,二樓三樓的樓梯均在走廊北側,廁所及水池在走廊的南側,走廊緊靠西窗,走廊東側就是能容納8個人的房間8個。廚房是在宿舍樓的北面與宿舍相鄰的幾間平房裡。主樓的南面是偌大的學校操場,操場中有足球場、籃球場、排球場,沙坑及固定的單雙槓等運動器械,環場有400M的跑道,在自己的操場就可以召開校運動會。

我們十中當時感到特別驕傲的是掛在學校大門旁的學校校名的牌匾,那可是當時科學院院長郭沫若老先生親手題寫的,這給我們撫順市第十中學校增添了不少的光彩,學校的第一任校長是撫順著名教育家譚華武先生。

學校離我們老虎臺也不算近,需要先乘坐四至五站電車,然後還得步行穿過東洲河人行橋後再越過一段東洲街區後才能到達阿金溝北側山腳下的校園,上學單程路上所需時間約一個來小時。

此時我家已經從老虎臺搬到了新屯公園湯家溝溝口的一處礦上的紅磚房屋了,在我家附近也有很多的十中的同學,既有我們同屆的同班的,也有我們高年級的,每天早晨上學同學急急忙忙爭先恐後的奔向電車站。有時電車滿員超載上下車的車門敞開著,許多爭強好勝的年輕工人和學生就腳踩車門踏板只用手臂吊掛在車門外面,我也曾多次主動的享受過此種待遇,雖然是掛到車門的外側,一路上感到風光無限、特別刺激,但也是一種危險的自虐自殘行為,特別是冬天當電車到站後這些在車體外吊掛的勇者們手腳已被凍得麻木,下車之後必須在原地緩解一陣子才能恢復正常行動。還記得我新買的一雙棉鞋就是由於車內人多太擠把我的一隻棉鞋鞋跟給擠丟了,從搭褳站一直是跛著腳跛到學校後在勤工儉學修鞋小組後配了一個鞋後跟。那時早晨乘電車就彷彿是一場爭先恐後前仆後繼的攻堅戰,當時我校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凡是家住褡褳站以西需要乘坐電車的學生遲到十分鐘值日生不予追究,而對女同學就更放寬一些,因為我們大名鼎鼎的校長就是每天與我們同樣享受著這種電車上的熱情火辣的待遇的,且從褡褳下車後,也得急三火四的步行趕到學校,他還不能像我們這些年輕氣盛的男女生疾馳飛奔的趕往學校,所以校長每天都是我們的殿後督督。

我們初二二班的同學大多是家住東洲一帶的城鄉結合部的農家子弟,無論男女生都很忠厚淳樸。附近關口碾盤張二甸及蘿蔔坎的同學居多,還有幾個是家住邊緣農村的同學,因為撫順中學建有學生宿舍,學生可以留宿的學校實在是鳳毛麟角沒有幾所。同學之中印象最深的是與我同班的聶家三兄妹,大堂哥長的矮小身體瘦弱,經常無緣無故的流鼻血,但頭腦靈活,但家庭一般,老二長的高大威猛,身體很棒,他家比較富裕,那時就騎了一臺進口的踹扎自行車,但事事都得聽從堂哥的調遣,小妹我還記得叫做聶桂芝,中等身材,不胖不瘦,大眼睛重眉毛,性情溫柔,在五中借讀期間回與我一個坐位,且是我的掃地小組長,值日搞衛生擦玻璃時就多次讓我返工,所以我對她的印象較為深刻。還有我們這一夥老虎臺幫的兄弟中只有伊松身一人與我同班,其他人在四班的較多。

從五中借讀回十中沒幾天,就從四中轉入我班一位叫做黃莉的女同學,中等身材,長相上中,氣質不凡,看上去第一眼就會給人留下一種好感,沒過多久老師就宣佈她為班團支部代理書記,在班級的第一次團員會議上,黃莉就全票當選為團支部書記。早先是老師已經任命了一個叫做方明德同學為我班班長。

當時我們初一初二年級的八個班級全部安排在一樓陽面的八個教室裡面,我的學習成績沒問題,但可是遵守課堂紀律的後進生,上課小動作較多,課餘不參加班級的集體活動,總是願意別出心裁搞一些小活動,特別是在下午自習課時,怕被走廊裡的值周生髮現,就從窗戶跳出去,在操場玩耍怕被發現,就領他們去阿金溝爬山逮鳥,午休吃完飯不在教室裡午睡經常領他們去渾河野浴。

我們也知道撫順教委公安局和學校三令五申的嚴禁學生到渾河野浴,也知道野浴有危險,但那時就好像是心理學家所講的叛逆心理在作怪,你家長和老師越是不讓做的事,而我們卻偏偏做給你看。學校也有辦法找到能夠檢查學生是否去下河野浴的辦法,老師會用指甲在同學小腿上面劃一下,留下明顯白道道的,就是去野浴了的嫌疑犯。俗話有什麼茅就有什麼盾,消除小腿白道道的方法是,在野浴之後只要用河灘的細沙輕輕在小腿上搓揉幾遍,任你如何的在小腿上怎麼的劃道道,可就再也看不到白色的痕跡了。

有一次我們一行四五個同學在午休時間,從學校來到渾河南岸脫光衣服下水後游到渾河北岸,在沙灘上蓋上沙子嗮太陽,突然發現有一個人在南岸我們下水處收羅我們的背心褲衩,我以為是遇上了小偷,立即招呼他們一起游回對岸,到了岸上才看清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學校的校長大人,一下子把我們都嚇傻了。此刻校長已經把我們衣服收到一起,上岸後不讓穿衣服,讓我們赤身裸體在他的面前站隊,他拿出個小本本,把我們的名字和班級一一的記錄下來,才讓我們穿好衣裳,跟他回到學校。

第二天上午十點鐘全校師生課間操完畢,當領操的體育潘老師發出"全體成密集隊形集合"的口令時,我就知道情況不妙。只見校長站到講臺上,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他的那個小本本,照本宣科,一個一個的把我們全都叫到領操臺上了。此時全體同學及全校老師全部在場,只聽校長用一種較為嚴肅的口吻說道,現在從你開始,說說今天為什麼把你們叫到講臺上來?我就是校長最先指的那個,當時我在全校師生眾目睽睽關注之下,把頭低的幾乎就與胸脯貼為一體的程度了,但我也清醒的認識到事已至此,只有如實交代的這一條路可走了,於是我把不聽學校的三令五申和老師的諄諄教誨,午睡偷偷從窗戶跳出,領他們的到渾河野浴,被校長逮著的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全部坦白了。並做了自我批評,當眾表示今後絕不再犯。之後校長說,如果再發現你們還去野浴,一定會給予開除學籍留校察看的處分,從今天開始所有學生都不準再到渾河野浴,一經發現嚴懲不怠。最後校長語重心長的說,你們都十分的年輕,將來要走的路很長,還有許多的事情要你們去做,不能這樣的不知道珍惜自己的生命,如果真的發生什麼意外,讓我們如何向家長交代,如何向上級交代,作為你們的校長我自己的心裡又如何能夠平靜啊。校長語重心長的諄諄教導至今依然響徹在我的耳邊。我今年業已是個年逾古稀的耄耋老人,我的一生可以說時時處處都牢記他老人家的教悔,使我受益匪淺,他真的不愧我們老一代有良知有愛心有感召力的教育學家,真心的要好好的謝謝他老人家。

雖然我的紀律性差一些,但可沒有荒廢學業,在八中初一年級期末考取了全校第二名後,回到十中後的學習成績始終名列前茅的,初二上學期由於沒交學雜費的事情龐老師站到了班長方明德一邊極力袒護班長,雖然我的功課考試成績 全部都是優秀的5分,但我的品德卻得了個"可",這是剛剛及格的水平,僅差一分就會被學校勒令退學的,所以全5分成績的優秀學生的名單裡沒有我的份。但是下學期期末二年級結業我的各科成績,數(代數與幾何)理化、文史地、音體美全部都是5分,如果我的品德也能是優秀5分的話,那我就是全十中的理所當然的優秀學生了。上學期之所以得了個剛及格的3分,我承認是因為我的原因,沒交班費卻誣陷說是班長將我交給他的4元錢秘下了,再則整個下學期只是野浴被校長批評後已經改過自新,再也沒被被老師和值周生抓到其他什麼把柄。客觀的說初二期末我品德給5分也不過格,因為全校總共有四個年級16個班學生總人數不下800名,全部學科都是5分的包括我在內也僅有四名,這也是我們初二二班的榮譽,同時也會給班主任老師臉上增光添彩的。所以龐老師特意將我單獨叫到他們數學教研室,進行了一次談話,告誡我是網開一面才給個品德上的5分,按正常的話能給評個4分就不錯了。這樣我也就在轉到十中後,初二年級的期末獲得了各科考試成績全五分的學校優秀學生的獎狀。從而的彌補了我小升初落了榜的缺憾,總算是能與一般中學學生的學習水平旗鼓相當並能超越之。

回到家裡爸爸媽媽看到獎狀後也很高興,當時正讀小學二年級的小妹把我的獎狀看了一遍又一遍,爸爸媽媽當場鼓勵她要向哥哥學習,以後也得獎狀。

這樣我初中二年從八中轉回十中後,距離學校近了許多,這就佔了地利的優勢,學校剛剛成立是一所撫順市的第一所完全中學,新校舍新老師新同學欣欣向榮,這有佔到了天時與人和的優勢,所以能夠有這樣的一種環境中生活學習無疑是一段最為寶貴的成長階段,這是令我十分珍惜難忘的一段美好時光。

2020年4月26日星期日第一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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