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妻子昏迷一月终于苏醒,我却被人拦在病房外:她不是你妻子

故事:妻子昏迷一月终于苏醒,我却被人拦在病房外:她不是你妻子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十个包子

1

刺目,异常的刺目,白色的灯光像是匕首一样刺入眼睛,梁良不得已地闭上了眼睛。

巨响,雷鸣般巨响,强烈的冲击力把梁良的身子挤压到一个怪异的姿势,他甚至听得见骨头的碎裂声,那是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而来的绝望感。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来,梁良下意识地看向了副驾驶,那里坐着的女人已经昏迷不醒,鲜红的血染红了整个脸蛋,嘀嗒嘀嗒地落在白色的长裙上。

“夏思!”

梁良发出尖叫,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眯着眼睛寻找手机,直到微弱的光从床上的某个地方亮了起来。

是凌晨3点,四周安静得很,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像是在黑暗中喘息的野兽,随后,喘气声变得安静下去,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传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哭了。

2

黑色的西装让梁良很满意,他特意在镜子前左右转了一圈,梁良想得很周到,就穿着夏思送的这套西服,来迎接她出院。

街上的行人不多,梁良走得很欢快,也许是即将看到夏思苏醒的模样,他又加快了速度,路过鲜花店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这花怎么卖?”梁良拿起一速白色的康乃馨。

“客人,您买花是干什么呢?我可以给您推荐,去约会可以买玫瑰,去探望病人可以买水仙花,康乃馨是送给妈妈的。”一个扎着马尾的店员说道。

“就这个。”梁良露出一个微笑,“她喜欢这个。”

于是梁良拿了一束康乃馨走在街上,当他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脑袋突然痛了起来,他不得已伏在附近的栏杆上,一些画面不断地闪过,每一个都带着锋利的边角,狠狠地划破大脑。

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地方,一个月前的晚上,一辆失控的白色的别克撞上了正在等红灯的梁良的车,他不知为何受了轻伤,但是副驾驶的年轻的妻子,夏思却昏迷不醒,一直躺在医院。

肇事者已经被判刑,酒驾,但梁良一直想冲上去狠狠地打他一顿,打到他跟夏思一样昏迷不醒,才能稍微缓解一下他的愤怒。

夏思被鲜血染红的脸扭曲着出现在梁良的脑袋里,他喘着粗气,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惧的东西。

“先生?”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先生!”它逐渐变得大声了起来。

“你没事吧?”梁良恢复了正常,一个女学生正拍他的肩膀,他一直伏在栏杆上颤抖,的确引起了一些好心人的注意。

“我没事……”梁良摸了摸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他有些踉跄地离开。

“喂!”那个女学生叫住了他,梁良不解地回头,“你的花,没拿。”

梁良匆匆道谢离开。

医院常有的消毒水味儿让他有点不适应,不过一想到今天是夏思醒过来的日子,他就立马不在意了。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遇到了夏思的主治医师,正在从楼上下来。

“王医生,你好啊!”梁良开心地跟他打招呼,正要提前问问他夏思怎么样了的时候,王医生却匆匆地下楼,甚至没有回一句你好。

梁良感慨医生真是忙碌的职业,一边迈着步子到了二楼,夏思的病房是单人间,他正想着应该跟醒过来的夏思说点什么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护士。

“抱歉抱歉。”梁良赶紧道歉,抬头看的时候,发现是夏思的护士,“诶,李护士,是你呀,夏思她怎么样,醒过来了吗?”

“呃……”李护士的眼神躲闪,并没有回答梁良,“我还有事,先走了。”

“奇怪。”梁良摸了摸后脑勺,有些纳闷儿地到了夏思的病房,却发现里面的床位是空的,窗台边站了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长发扎了起来,最大的特点是右眼下面有一颗泪痣。

“你是谁?”梁良看了一眼病房号,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夏思呢?”

“梁良先生,你好,我是负责对接的,你可以叫我伊芙。”女人转过身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夏思呢?”梁良重复了一次问题。

“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问题。”伊芙开口,“夏思女士已经被带走进行研究。”

妻子昏迷期间在病房失踪,询问护士她却神情闪躲,惹我疑心。

“研究?”梁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提起伊芙的衣领,“你是谁?夏思到底在哪儿?再不说,我就报警了!”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跟警方通报过了,这是文件。”伊芙没有半点生气,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文件,继续说道:“夏思小姐的确醒了过来,但是醒过来的她,并不是她。”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但是我告诉你,夏思是我的妻子,她不是你们的什么研究对象。”梁良终于忍不住大声叫道,“赶紧把她放出来!她出了车祸才醒,身体很虚弱!”

“梁良先生,这正是我留下来与你做对接的理由。”伊芙说道,“你的妻子,不,你醒过来的妻子,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她被神坠了。”妻子昏迷一月终于苏醒,我却被人拦在病房外:她不是你妻子。

3

“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有时候到了某个地方,就会有一种熟悉感,明明是第一次来,却好像早就来过一样?”伊芙看着对面的梁良,问道。

这地方灯光有些灰暗,是警局的审讯室,数十分钟前,梁良没有听伊芙的话,选择了动手殴打带走他妻子的人之一——伊芙,而被警方送进了警局,以寻衅滋事暂时关押。

梁良没有说话,他盯着面前这个女人,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也算神坠的一种,只不过很常见,对人没什么影响。”伊芙没管被铐上的梁良有没有听,继续说道:“你的妻子,夏思,26岁,教师,3月11日晚11点于十字路口被酒驾人员相撞发生车祸昏迷。”

“闭嘴。”梁良道,他不想再回忆起一次当时的场景,那是对他最大的折磨,很多次他都在想,为什么不是自己?不是自己代替夏思?

“被神坠的人不止你妻子一个,他们受到的痛苦也并不比你少。”伊芙道,“你知道你妻子今天应该会醒过来,这是医生告诉你的,但是你知道你妻子醒过来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梁良抬头,这是他想要知道的动作。

“她说了一段任何语言都对不上号的话,在场的人第一感觉就是,那不是人类可以说出的语言。”伊芙道,“医生联系了我们,于是你妻子才会被带走,她没有神经疾病,醒过来的她,已经不是你妻子的意识了。”

“这不可能。”梁良说,“你们放了夏思,她没有犯法,你们无权不让她回家,她胆子小……没有我在她身边,她会害怕。”

“算我求你们了……”梁良的语气软了下去,也许是知道继续强硬下去没有结果,“她是我妻子,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我,她躺了一个月才醒过来,你们不能这样。”

“是别的意识进入到了人类的大脑,类似于小说中的夺舍,也就是说,你妻子的意识,永远不可能醒过来。”伊芙道,“醒醒吧,夏思这个意识,已经死了,现在醒过来的,是我们不知道的某种生命体的意识,它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夏思。”

“你胡说!”梁良愤怒地说道,“夏思明明今天就可以醒过来的!是医生告诉我的!你不是医生!我要报警,我要告你们,你们囚禁合法公民!”

“我不会追究你想要攻击我的举动,等下你就可以回去了,好好地冷静一下,等你能够好好对话的时候,就打我的电话吧。”伊芙递给梁良一张名片,白色的,简洁明了。

审讯室变得只剩下梁良一个,从伊芙关上门的时候。

大概一个多小时,他被警察解开手铐,口头教育了之后,放了出去。

也许是沮丧的原因,梁良一点胃口也没有,回到家用冰箱里的面包应付一下,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躺在沙发上,电视是下意识地打开的,五颜六色的光在梁良脸上不断变换着,像是戴上了某种奇特的面具。

他觉得自己足够冷静了,于是拿起伊芙的名片,可每次拿起手机的时候,又想起夏思沾满鲜血的脸,他又失去了冷静。如此循环往复,一直到窗户不透进白光,外面黑了下来。

自己的妻子昏迷了一个月,好不容易醒过来,还没见上一面,还没说上一句话,就被什么组织带走,说什么醒过来的妻子已经不是妻子,这种荒诞的事他怎么可能轻易地接受。

梁良觉得夏思只是被撞到了头部,可能会有一些不正常,会说一些奇怪的话,但即使如此,伊芙他们也不能把她带走,而且他也绝不会抛弃夏思,哪怕要用下半辈子来照顾她,他相信自己绝对会做到。

电视机的音量已经调到最低,梁良除了上厕所,已经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躺了有一段时间了,如果不是他起伏的胸口,估计跟尸体没什么两样。

特意买的康乃馨随意地放在桌子上,已经有一朵开始泛黄。

梁良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睡去,任凭电视机的光胡乱地照在他的脸上,电视机放着毫无营养的广告,像极了颓废男人的卧房。

午夜的时候他被一阵渴意弄醒,嘴巴干得不行,喉咙像是在滚烫的沙子里游泳,他不得不起身去找水喝,却在路过客厅的时候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家里是防盗铁门,梁良第一个反应是外面有贼,他顾不上干渴的喉咙,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窸窸窣窣的声音断断续续,就好像在用不对的钥匙强行打开门锁一样,梁良深呼吸一口气,扭开了门。

“干什么!”门外面果然有一个黑影,梁良大喝一声,楼道的声控灯亮了起来,把那个黑影照得原形毕露,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长头发女人。

梁良高举的菜刀放了下去,整个人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夏思,是他的妻子。

“思思?”梁良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夏思身上的白衣服更像是病号服,她的头发因为奔跑有些凌乱,此刻正好奇地盯着自己。

梁良脑海中快速闪过夏思鲜血淋漓的脸庞,他快速地摇头,一把抱住了面前的夏思。

“回来就好,他们没怎么你吧?”梁良关切地问,但是夏思并没有说话,而是好奇地走进房子,她的目光全落在开着的电视上,端正地坐在电视对面的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失忆。

梁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可能,他从饮水机接了杯水过去,“思思,渴了吧,喝口水。”

后者好奇地接过水杯,又抬起头用那双梁良躲不开的眸子看着梁良,像是不明白用意,微微地侧头。

“水,喝的。”梁良比划一下,发现夏思的失忆症已经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地步,于是干脆亲自示范,拿起水杯咕噜地喝了一口,做出一个畅爽的表情,然后递给她,“呐,喝的。”

就在此时,急促的铃声响起,夏思好像受到了强烈的惊吓,双手抱头蜷缩在沙发上,惊恐地看着梁良,准确来说,应该是看着他手里的手机。

“别怕,电话,是电话。”梁良赶紧安抚,同时快速地跑到阳台,来电是一个未知号码,现在已经是午夜,推销的也该下班了,他好奇地接通,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伊芙。

“是梁良吗?”

“啊……是,我在睡觉呢。”梁良说道。

“阿尔法逃跑了,它有没有回家?如果发现它请立即告诉我。”伊芙的语气焦急,“它很危险!”

“夏思……跑了?”梁良做出惊讶的语气,“我告诉你,要是夏思出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十分钟后我会到你家。”伊芙说道,“再次重申,阿尔法已经不是你的妻子夏思了,它是占据了夏思昏迷肉体的意识,它现在很危险。”

“再见,我要睡了。”梁良挂了电话,扭头去看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夏思,心中突然软了下去,他想起了婚礼那天,夏思穿着白色的婚纱,像是一只可爱的猫,也是这样缩成一团,只不过是在他的怀里。

还有十分钟,不能逃跑,这样反而欲盖弥彰不打自招,只能将夏思藏在家里某处,然后自己应付过去,才能保护夏思。

“这里,要安静。”梁良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夏思依旧好奇地盯着他看,还想伸手触摸梁良的手指。但是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他赶紧关上衣柜的门,把头发揉得乱糟糟,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去开门。

门外面是风尘仆仆的伊芙,依旧是那套职业装,也不打招呼,就直接进来了。

“喂!好歹有一点礼貌行吗?”梁良叫住了四处翻找的伊芙,“你大半夜来我家,就是这样做客的?”

“我没跟你开玩笑。”伊芙停止翻找,直接走到梁良面前,两人距离不过五厘米,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儿,淡淡的玫瑰花香,还有一些洗发水的味道,“,它不是你的妻子,你要是执迷不悟,会害了你,害了别人。”

“又不是我放走夏思的。”梁良没有后退,“不管夏思变成什么样,她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这是阿尔法目前的危害。”伊芙从手机里调出一些照片,里面有一些小白鼠,掉毛严重,而且奄奄一息。

“我不知道,夏思没有来过我这儿。”梁良把手机还给了伊芙,“你还是去别处找找吧,我要睡觉了。”

“打扰了。”伊芙难得地没有继续纠缠,拿过手机就出门了。

梁良深吸一口气,像是蒸了个桑拿,原地站了一会儿,他赶紧跑回卧室,把衣柜打开,里面的夏思已经缩在衣服上面睡着了。

也许是因为辐射,他又不自觉地回忆起他和夏思的过去,也是某个夜里,他因为渴意而醒,发现身边的夏思睡姿很像婴儿,蜷缩在一起,有微微的鼻息,他起床的时候惊醒了夏思,后者翻了个身,抱住了他。

后来他无意中得知,喜欢蜷缩在一起睡觉的,都是缺乏安全感的行为,从此之后梁良就抱着夏思睡觉,哪怕经常胳膊被枕得发麻。

他把夏思抱上床,自己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躺在沙发上看着无声的电视。

他怕伊芙又突然杀个回马枪,决定今晚在沙发上守一夜。

他不喜欢熬夜,但如果是为了夏思,那就是有意义的。

4

梁良被太阳惊醒,窗帘没拉,明亮的阳光射了进来,他半个身子被照得亮堂堂,像是对比度调到最高的相片。

他第一时间是找夏思,她已经从床上醒来,正跪坐在上面,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张传单,那是中心百货的传单,在还没有发生车祸之前,夏思最喜欢去那里购物,每次都会拿回来几张传单。

“你记得它?”梁良欣喜地过去,“这是你最爱去的商场。”

“……”夏思好奇地抬头看着梁良,像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姑娘。

他记得这种眼神,夏思特有的,激起他无尽保护欲望的眼神。

“我们去中心百货,去那儿。”梁良拿着传单,“我就说啊,你只是失忆了,我会带你找回记忆的,我们马上就会回到从前的。”

中心百货在城中心的位置,是一个很高大的百货市场,服装区娱乐区应有尽有,梁良给夏思换了一件白色的碎花裙子,那是她最喜欢的一件。

从地下停车库出来,梁良一直拉着夏思的手,后者好奇地看着四周,并且对汽车中的屏幕十分感兴趣,不过倒是挺乖,没有乱跑,也没有挣脱梁良的手。

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起,昨晚他打了备注,是伊芙的,思考一下,他决定接通。

“喂?梁良先生吗?”伊芙道,“你不用开口,接下来听我说。”

“上级已经认定阿尔法是属于极度危险的个体,它自身散发的辐射会对人民群众造成极大的危害,如果12小时内不将它找到,就会下达击毙命令。如果你有它的消息,我希望你及时跟我汇报,如果你希望你妻子的身体完好无损的话。”

“你们没有权力击毙别人!”梁良听得一身冷汗,急促地说道,“夏思不是什么阿尔法,不是什么外星人,她是我的妻子!她只是失忆了。”

“确定信号区域。”那边突然传来一个男声,“在中心百货附近。”

“立刻行动!”紧接着,又是另一个男声。

“伊芙!你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梁良心中突然强烈地不安。

“没什么,今天突袭了你的房子,里面没有人,我们在你卧室的衣柜和床上发现了大量的辐射残留。”伊芙道。

“昨晚你骗了我,也错过了拯救阿尔法的机会,现在距离阿尔法逃跑已经有12小时,他们通过电话定位已经确定你的位置,接下来的事态,已经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了。”

“夏思不是你们口中的外星人附身!我再说一遍,她只是失忆了!”梁良的激动情绪惊动了停车场的保安,他赶紧拉着夏思离开,朝着商场里面走去,那里面人多,他确信那些人不会乱来。

“失忆的人会失去对日常生活中的物品的认知?失忆的人会失去自己的语言?失忆的人会产生危险的辐射?”伊芙一连三个反问。

“神坠现象不止你妻子一个人,我们见过太多因为神坠而产生的悲剧了。这么多里面,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没有一个案例是找回自我意识的。”

“他们都是被占据了肉体,他们的意识早已经不是原本的了,那些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意识近些年越来越多,梁良先生,阿尔法已经不是你的妻子夏思了,接受现实吧,它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去你的!”梁良呸了一声,将手机里的电话卡拔了出来折断,扔进了垃圾桶里。

一股尿意突如其来,这让梁良十分尴尬,他又不能将夏思带进厕所。

“你在这里……等着。”梁良边说边做动作,试图让夏思明白,“我去那边……厕所……马上回来,明白……?”

夏思抬着头,依旧好奇地看着他。

“糟了,憋不住了。”梁良赶紧跑进厕所,等到解决完生理需求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在玻璃栏杆处的夏思不见了。

他环顾四周,到处都是行走的人们,根本找不到夏思的人影,他只好把希望寄托于隔壁服装店的店员。

“你好,请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女人,差不多我肩膀高,长发,穿着白色的碎花裙子?”梁良做着手势。

“啊,您说的是那位漂亮的小姐吧,她好像往美食区那边去了。”售货员小姐有礼貌地说。

“谢谢谢谢。”梁良吞咽一口口水,马不停蹄地朝着美食区跑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嘴里口干舌燥,而且耐力大不如前,稍微跑跑就气喘吁吁。

“不客气,先生。”售货员小姐微笑着挥手。

梁良终于在美食区的一处摊位前发现了夏思,他急忙走过去。

“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吗?”梁良有些生气,但是看到夏思那双不解的眸子,又一点也气不出来了。

“你想起了什么吗?”梁良温柔地询问夏思,后者没有理他,而是专心致志地盯着摊位里老板正在煎的鸡蛋饼。

“你想吃这个吗?”梁良问道,但是夏思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听不懂梁良的话一样。

“老板,来一个。”梁良道。

“好嘞,打包还是在这里吃?”老板热情地说,“这姑娘都看很久了,我正打算送她一个呢。”

“就在这里……”梁良掏钱的时候,突然看见楼下有几个穿黑衣服的人走了进来,他们行色匆匆,带着对讲机,活脱脱像是特工,他突然想起伊芙电话里的男声,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打包,老板,麻烦快一点。”

“好嘞。”老板道,“给你,姑娘,我这鸡蛋灌饼,可是一绝,你试试,保准好吃。”

夏思好奇地接过,就被梁良拉着离开了,“这里太危险了,他们肯定是来抓你……不,是来击毙你的,我们要赶紧离开。”

夏思才没有听梁良说的话,她的注意力全在冒着热气的鸡蛋灌饼上面,一边被拉着离开,一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小嘴巴不停地咀嚼,就像是第一次见鸡蛋灌饼一样,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紧接着又咬了几口,直到小嘴附近全是油,像是一只吃栗子的松鼠。

“咕呐。”夏思突然发出了声音,梁良愣了一下,回头去看,夏思正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盯着手里的鸡蛋灌饼。

“咕呐?”梁良重复了一下,夏思立马就有了反应,盯着他看,“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询问终究是无果的,那群黑衣人正在朝二楼走来。

梁良带着夏思进了电梯,摁下负二楼,准备去停车场。开车离开,幸好停车场的出口没有人拦着,梁良对夏思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开车离开,但是在出口处出了点问题,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开始盘查出去的车辆。

眼见就快到自己了,梁良狠下心来,速度不减反增,“嗖”地一下开了出去,很快的,几辆带着警笛的车就追了上来。

梁良朝着郊区开,那儿的车流量少,至少不会被卡住不动。

梁良的车飞快地行驶在路上,紧张的气氛让他口干舌燥,突然他感觉嘴里有一股甜味儿,正不断地往外涌出,他好奇地摸了摸嘴角,有温度,一股铁锈味儿直窜鼻子,是血,他的嘴里正流着血。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他四下摸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是伊芙打过来的。

“喂?快停车,你已经被辐射严重影响,再不去医院,你会没命的。”

“再说一次,她是我妻子夏思……不是你们口中的外星人……”梁良说话的时候感觉有一股虚脱感,像是被什么夺取了力量,口中的甜味儿越来越重,眼前也越来越黑。

“你会死的。”伊芙说道。

“人都会死的。”梁良用尽了力气,方向盘变得无比沉重,他感觉外面像是天黑了一样,黑乎乎的,以至于没看见迎面而来的一辆车。

5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来,梁良下意识地看向了副驾驶,那里坐着的女人已经昏迷不醒,手中的鸡蛋灌饼和鲜红的血染花了整个脸蛋,嘀嗒嘀嗒地落在白色的长裙上。

“夏思!”

梁良突然来了力气,发出尖叫,但是他没有醒来,剧烈的撞击让他的身体扭曲成了一个复杂的姿势,像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

医院,急救室。

“医生,怎么样了?”伊芙见医生从手术室出来,焦急地询问,“两个人都活着吗?”

“手术比较成功,但是还得看患者自己的求生意志,另外男性患者好像被辐射过一样,身体机能受损严重。”医生叹了口气,“难说啊。”

……

伊芙记得清楚,阿尔法,不,夏思是先醒过来的那一个,让伊芙惊讶的是,夏思恢复了自己的意识,阿尔法的意识已经消失不见,她是唯一一个被神坠后还能恢复正常意识的人。

尽管很有研究价值,但因为夏思变成了正常人,伊芙的上面无权干涉夏思,伊芙以前是一个不相信奇迹的人,但是遇见梁良后,她突然开始对奇迹抱有期待。

夏思每天往返医院,照顾昏迷的梁良,她一直有一个秘密,从未跟任何人说,那就是她记得被占据身体时发生的一切,记得梁良为了她所做的一切。

这天,夏思照常给昏迷的梁良擦拭身体,突然发现后者的食指有轻微的晃动,她欣喜若狂,紧紧握住梁良的手掌,像是当时在中心百货时他握住她的一样。

梁良的眼睛缓缓睁开,他好奇地看着夏思,夏思突然感觉这眼神有些熟悉,停住了叫医生的动作。

“咕呐。”梁良的嘴里吐出一个奇怪的词语,好奇地看着面前的夏思。

夏思的泪突然决堤,紧紧地抱住了梁良,抽泣着,她要把他带回家藏起来,保护起来,就像他当时那样。

她知道,该轮到自己保护梁良了,哪怕这是个永远逃不出去的死循环,哪怕这是一个愚蠢的决定,哪怕这注定不是个圆满结局。

没有外星人,没有神坠,没有黑衣人,夏思看见的,只有梁良,用尽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保护着自己。

生活总是不如意,她不会后悔。(作品名:《我妻非人》,作者:十个包子。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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